鬼靈道,鬼門啊!
蘇晴的心頭沒來由的顫抖了起來,離開鬼門,多久了?一年了,快一年了吧。可是為什麼,感覺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一樣?那個眼神看起來純純的女孩,是否還在否?
心痛的感覺。靜靜,雅麗,馬嘉,孟語,李毅,鬼門,一陣恍惚,蘇晴的身體忽然劇烈的顫動了起來,他的身後,析寒如何從他的後背上冒出了一個腦袋陰冷的掃了一眼下方的幾個分明還是童子模樣號稱是鬼靈道的小鬼,忽然「咦」了一聲,一只金色的大手猛的撕開空間將下方的三人撰在了手里。
「鬼靈道,你蒙誰呢?以鬼門如今的實力,能夠有躲過我們的神識的高手?開什麼玩笑,你們幾個神體,想瞞誰呢?以你們的修為,哪怕在仙界都至少是門牙將的修為了,會淪落到鬼靈道派出來采藥?」
析寒冷笑不已,慢慢的從蘇晴的後背走了出來,一襲的月白襯衫襯著那頭長零散在空中飛舞著,下方那只大手里面,三個鬼靈道的小童驚慌失措的掙扎著,卻被身上一道淡金色淡淡的光環束縛著無法動彈。
「嗯?不對。」阿灘懷中的狐狸抽了抽鼻子忽然尖叫了起來,阿灘拍了拍他的絨毛,慢吞吞的走了上來,也仔細的瞅著那只大手抓住的三個人,雙眉緊皺著,疑惑的搖了搖頭,「修為到了,但是神識根本不配,或者配不上,感覺好像就是被種進去的一般,倒跟我們的‘叱鬼奪舍’**有三分的相似。或者說,這幾個,他們用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他們的?」
阿灘使勁的思索著,析寒卻是長嘯一聲,喊道,「想那麼多干啥?抓出魂魄出來直接抽取記憶不是方便多了?」
說著,析寒一探手,整個人就疾的墜落了下去。
「錚。」
一只白淨的手心死死的抓住了析寒的手掌,刷的一聲,蘇晴不知如何已經移動到了析寒的面前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析寒眉頭一皺,微微有點不耐煩的抽了抽手,「蘇晴,你干什麼?你要知道,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九五金劫是什麼意思,想必你也清楚得很,這次的劫難,有九成的幾率會跟我們有關,如果我們不快點找出方法的話,遲早會魂飛破滅的。讓開,我要抽魂,鬼門,有古怪。」
「你不能抽他們的魂,不可以。」
沒有動彈,蘇晴看著析寒的眼楮,忽然間,一向周身環繞著淡淡的寒氣的析寒不知為何,赫然從那雙倔強的眼神當中,溢出了一絲的堅持,跟哀傷。
「我,也是鬼門的人啊!」
「你不是!不是。」
看著蘇晴的雙眼,析寒的眼神逐漸的冰冷了下去,那雙眼神里面的感情愈的稀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絲絲的理智,或者說是寒冷。
「你不是,你從來就不是,蘇晴,不要攔我,我沒有空跟你浪費時間,你明白麼?」
析寒的聲音里面帶著不容抗拒的憤怒,阿灘靜靜的看著語調逐漸的高起來的析寒,一言不的將真武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你懂麼?你不懂,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了渡九五金劫,我用掉的是我最後的一塊彌勒碎片,我修行了一百萬年才凝集出來的,為了什麼?為了就是你,當然,也是我,因為你就是我。不要小看天降,你不懂的,自古以來,凡是天降,就沒有可以避免的,如果不能夠盡快的將所有對我們有威脅的,乃至可以毀滅我們的找出來,不僅僅是你,整個源地,整個空間都是陪葬,懂麼?你任性,我原諒你,畢竟你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但是,只有這次了,你明白麼?你的身後,你的肩膀上,不僅僅有一尊已經失去神魂的神君,一個活了百萬年的*神,一個轉世器靈的阿修羅,你還有你自己,你的本心,你需要學著擔當起責任,或許太早,但是,沒時間了,我必須用霹靂手段來解決所有殘留的問題,包括冥界,你殘留的那個爛攤子!」
冷冷的盯著蘇晴,析寒的手堅決的一寸一寸的從蘇晴的手中抽了出來,一個眨眼,在三個童子驚慌失措的眼神當中,那只白皙修長到近乎唯美的手指搭上了他們的腦門,析寒的背後,蘇晴一動也不動。
「你還不懂麼?懦弱,是你的致命缺陷,也是你最要命的弱點,你根本就不像個男人,除了任性,你連個屬于自己的主意都不敢拿,甚至,你還會撒嬌。」
後背一涼,一把寒刃靜靜的頂在了蘇晴的後心,穿透了蘇晴身上那身單薄的襯衣,刀尖處,紫焰透過蘇晴的身體開得正艷。
邢靜。
跟離去時候相比,眼前的邢靜的渾身上下都散著一股淡淡的紫色的暈光,她停留的位置極好,剛好在析寒跟阿灘成對角的地方,蘇晴有點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來,眼前,那個依舊是一頭銀色到耀眼的女子冷笑的看著他,眼中卻是絲毫沒有掩飾的仇恨。
阿灘沒有動,析寒也沒有動,只是,看著邢靜的眼神分明帶著深深的憐憫,「原來是神尸,看樣子,混沌之地,已經被人現了啊。」析寒低聲的自語到,邢靜緩緩的抽出了阿修羅刀,刀尖處,紫焰依舊,阿灘的笑聲卻極其突兀的響了起來。
「阿修羅,阿修羅刀,你連阿修羅道都不懂,你還想殺人?你用阿修羅刀去刺殺,要是讓三千萬年前的阿修羅郡主知道,她肯定會氣得再死一次的。你根本就不懂阿修羅的真諦,哪怕你用密法將修為提升了一倍又如何?沒有道的真諦的存在,你認為,區區一把阿修羅刀,連神器都算不上的東西,能夠刺穿一個大羅金身羅漢的軀體麼?笨蛋,當真笨蛋啊!蘇晴,蘇晴他是大羅金身羅漢的*體啊!融合了七色虹膏早就已經徹底的將他改造成天人了,除了盤古斧那個級別的神器,哪里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傷害得到他呢?他傳承的,可是女媧的神軀啊!」
阿灘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出來的地點都是隨機的,為什麼你能夠如此快如此準確的找到我們呢?」
手下忽然一用力,析寒若無其事的將三個童子的靈魂捏碎,拍了拍手站在那只巨大的手掌上面對邢靜說到,蘇晴轉過身來呆呆的看著自己前襟曾經被刀尖穿透的地方,衣服已經被打了個對穿了,但胸口處卻光滑得一如既往的柔軟,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生過一般。
但是蘇晴的心中,卻是分明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你還是不能夠原諒我?為什麼想要殺我?難道那股仇恨,已經濃烈到這樣的地步了麼?為什麼?當初,我對你的好感,也是如此的一如既往的濃烈,是愛到深處,痛到深處,恨也可以到深處麼?」
酸楚,痛楚,撕心裂肺的嘶啞,蘇晴整個人倦了下去,慢慢的蹲著,許久,才站了起來,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淡金色的血液,卻是因為氣血攻心,生生的從肺部逼出來的。
「我喜歡的你,卻喜歡別人,愛麼?我想,我從來就沒有資格達到這樣的高度吧,恨麼?謝謝你,你教會了我,什麼樣子叫做恨,邢靜,你很愛你的師兄麼?是否,愛有多深,恨起來,也可以有多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