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或許是因為空島在天空一萬米的高處的緣故,月亮的光芒比起地上大上了許多,銀色的月光灑在加雅島上,綠色與銀色的交響曲,顯得格外有詩境,可惜……這沒有一個人他喵會吟詩作對啊!
「喂,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可以了吧?」
一個略帶不耐煩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環境,聲音的來源竟然是一棵大樹的內部!
「嗯,應該可以了。」
同樣的,一個如百靈鳥一般清脆的蘿莉音也從這棵大樹的內部傳出。
仔細看去,這棵有近百米之高的大樹的中端部分,竟有一個足以容納一個人進去的樹洞,而將視角轉移到樹洞里面,一個寬大的足以容納十個人的空間展現出來。此時,五男一女以及一只……一只天馬正靠著樹洞中央的柴火前閑情地烤著火。
「所以說,為什麼我們要在這里烤火!?完全不對吧!剛剛不是說要干什麼了嗎!怎麼到頭來變成了取火啊!」
這五男一女正是鄭不凡等人,小歪嘴角抽搐地看著極為享受著溫暖的火焰的五人,不自覺地抽搐道。
「你在胡說什麼呢小歪,天氣這麼冷不就是應該烤火嗎?」鄭不凡搓著雙手,奇怪地看了一眼小歪。「不是這個問題吧喂!你們還有心情烤火啊!不是應該做些什麼的嗎!之前說好的儀式呢!話說為什麼甘科爾先生你也一起來烤火了啊!」小歪忍無可忍地瞪著眾人,最後將目光盯在了一臉無辜烤火的甘科爾身上。
「因為很冷嘛。」甘科爾一臉無辜地看了一眼小歪,拍了拍自己一旁享受著溫暖火焰的天馬,「是吧,伙計。」
「嘶~!」天馬很配合的發出了一聲舒服的鳴叫,雖然配上它那猥瑣的表情有些奇怪。
「嘶……嘶你個頭啊!這時候是因為冷而取火的時候嗎!?不是應該弄儀式嗎!完全無視了儀式了吧!難道說從幾個月前到現在的目標直接作廢了嗎!」
小歪一腳直接將天馬踹到,發狂起來的眼鏡男戰斗力不容忽視,踩著痛苦鳴叫著的天馬,小歪一臉惱怒地咆哮著。
「不要著急白痴。」空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小歪,隨即又繼續烤起了火,「還有一段時間呢,我沒發話你急什麼呢。」
「是啊是啊。」見著空出頭壓下了小歪,鄭不凡以及光線很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是你個大頭鬼啊!你們兩個才是最搞不清楚情況的吧!」小歪極為不爽地瞪了兩眼鄭不凡和光線,不過理所當然地被他倆無視了。
「小歪不要這麼生氣嘛,消消火。」亞特一臉微笑看著小歪,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顆青色的野果,拋向了小歪,「吃點野果吧,充充饑,我們一直沒有吃飯吧。」
「謝了,還是亞特你最正常了。」小歪無奈地嘆了口氣,听亞特這麼一說,確實自己有些肚子餓了,只是之前精神緊張所以沒有顧忌而已,接過拋來的野果,囫圇吞棗地將其幾口吞掉。
咕~
就在小歪吃完果實的一瞬間,除了空和亞特以外,包括天馬在內的二貨肚子都不自覺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咕咕聲。
「一群白痴。」空狠狠地瞪了一眼眾人,有些尷尬地捂住了臉。
「正好我這里有些野果呢,大家一起分著吃了吧。」亞特似乎看出了眾人的饑餓,從口袋中分別掏出了四顆野果,分別丟給了四人,「空你也吃一些吧。」說著從口袋里又拿出了一顆野果,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野果是赤紅色的。
「嗯,謝了。」空有些為亞特這麼細心的摘取野果而感到疑惑,但還是接過了赤紅色的野果,在亞特微笑注目下,慢慢地吃起野果。
「嗝~這水果真神奇,只吃了一個就飽了呢,有機會一定要多收集一些。而且味道真的賽高啊!」鄭不凡拍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舌忝了舌忝嘴唇,似乎在回味這野果的味道。
「確實。就是有點酸。」第一個吃了野果的小歪認可地點了點頭,這野果的味道確實不錯,就是有點……酸?
「不是有點苦嗎?」光線撇了一眼小歪,奇怪地道。
「明明是甜啊!」鄭不凡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地道。
「不是有點咸嗎?」甘科爾也發表了自己的疑惑,而自己的坐騎天馬也點了點頭確認有點咸。
「是酸!」
「是苦!」
「是甜!」
「是咸!」
「是……」
「是……」
「是……」
「是……」
看著眾人為一個水果的味道而爭論不休,空似乎感覺到自己要氣炸了,額頭上一根青筋直接凸了出來。而正當空忍無可忍要發作的時候,原本爭論的四人卻突然停了下來,或者說四人一馬,同時轉過頭看向了空。
「空,你說是什麼味道的!?」
「…………」
空感到一陣陣的糾結,不過看著這四個人和天馬雙眼中都閃爍著憤怒的目光,她只好勉為其難地道︰
「有點……有點辣!?」
「…………」
空在說出這句話的剎那,突然臉色一變,不顧繼續爭論起來的眾人,猛地抬頭盯向了亞特。
「你……」
噗!
空剛剛開口說話,一口鮮血就直接從口中噴出,根本不給空任何吞咽的時間。
「不愧是對天命掌控最高的人,不過也是因為用了一個較為不成熟的果實的緣故吧。不過即使是比起那些青果不成熟也能這麼快發現,真不愧是空小姐你呢。」
亞特一臉微笑地看著空,絲毫沒在意空那似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依舊是自顧自的點著地。
啪啪啪啪啪
連續五聲輕響,空強忍住腦袋中眩暈以及胸口的郁悶,扭過頭來看向原本吵鬧的四人以及一獸,此時所有的人以及獸,都靜靜地趴在了地上,唯一共同的特征就是,眼神空洞無光,如同一具傀儡一般。
「好了,能夠堅持這麼久也很了不得了。」亞特欣賞地看了一眼空,輕輕地鼓起了掌。不顧空憤怒的目光,亞特站起了身子,轉身走出樹洞。
「你……」
啪
空剛想說些什麼,但腦中卻猛地一次眩暈,原本死命壓抑著的眩暈感如同洪水一般一次性爆發,瞬間神智被完全沖散,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天命者,也不過如此,看來這次的行動很輕松呢。不過,好像另外一個天命者沒死……?」
亞特站在樹洞前,看著眼神空洞,倒在地上已經昏死或者說沉睡過去的空,淡淡地道。
…………………………
「呸呸呸!差點就真的死了,好險,沒想到剛剛出場就真的要死了。」
在加雅島上另外一片土地上,原本已經被克虜伯一個手刀破開胸膛刺破心髒的繃帶男猛地驚醒,心有余悸地看著已經漸漸修復的傷口,黑色的氣流環繞在心口處的洞上,一點一滴的……將傷口吞噬!
「這個家伙……」繃帶男看著兩眼無神,或者說空洞的克虜伯癱倒在地上,微微嘆了口氣,單手將他拉起,廢了一點力氣後將其背在了背後,用克虜伯的西裝當做繩子將他和自己系在了一起。
「麻煩了,真的麻煩了。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恐怕艾尼路也是屬于被操控的家伙。對方的目標不是我,或者說包括我。總之,空他們危險了!」
繃帶男腳猛地一點地,身形化作一道藍白色的人影,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林間,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搜索著。
十分鐘後……
毫無收獲的繃帶男站在了一棵大樹的樹枝上,半蹲著身子靜靜地看著遠方。
「可惡,這樣下去根本找不到啊!難道說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嗎。還有那個死老頭把我扔下來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有他在說不定有些辦法!」
繃帶男有些喪氣地拍了拍旁邊的樹干,但隨即眼神一凝,幾乎是本能性一般直接躍到了一旁。
叮!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繃帶男剛剛躍身離開原地的剎那,一把箭頭閃爍著寒光的箭矢釘在了繃帶男原來所站的位置上。
繃帶男看著眼前熟悉的箭矢,猛地抬頭上望,果不其然,一名藍色短發的清秀少年筆直地站在高處的樹干上,俯視著自己。
「光線?」
繃帶男看著藍發少年不確定地嘀咕了一聲,但看著對方手上熟悉的巨弓以及熟悉的臉孔,終于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光線。但看到光線那空洞的雙眼,讓繃帶男心下一涼。
不過光線卻沒有給繃帶男過多的說話時間,將三發箭矢搭在了弓弦上,挽雕弓如滿月,嗖的一聲輕響,三發箭矢在光線有意控制力道的情況下呈品字型破空射向了愣住的繃帶男。
砰
空氣中一道褐色的刀影閃過,三發箭矢毫無意外地在褐色刀影刷過的瞬間直接被打飛在了一旁。繃帶男不知何時手上出現了一把木刀,若有所思地看著光線。
(為什麼總是我遇到這種麻煩?為什麼總是我收拾爛攤子啊!我剛剛出場容易嗎!)
(看來光線已經被操控,可惡,這麼說其余人也被操控了嗎。)
嘶嘶
一陣雜音讓繃帶男臉色一變,在與光線有一段距離的空中,突然多出了一支由雷電組成的……箭矢,箭矢閃爍著令人畏懼的藍色電光,就像是那咆哮著的雷龍一般,肆虐著撲向了繃帶男。
「可惡可惡可惡!」
繃帶男臉上神色沒有改變,或者說改變了也看不到。一瞬間看透了電之矢行駛軌跡的他,猛地一陣發力揮動起了木刀,一陣脆響後,電之矢直接被其打散。不過散掉之後的電之矢卻沒有消失,而是撲在了繃帶男唯一的右臂上。
不知為何,打散掉電之矢後的繃帶男並沒有還擊,而是強忍住右臂上酥麻的麻痹感,連續幾個躍動直接躍向了自己身後的樹干上,借此與光線拉開一定的距離。
嗖!
而繃帶男剛剛落在一根樹枝上,一陣刺骨的疼痛感從他的右肩上傳來,低頭望去,一只殘繞著青色流光的箭矢直接釘透了自己的肩膀,而接下來的慣性直接將自己往後拉去,死死地釘在一棵大樹的樹身上去,而他背後的克虜伯,也在剛剛的箭射中跌落在了地上
對眼望去……是光線那空洞以及冰涼的眼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