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我要貫穿你的菊花!」
听到破天這句痞氣十足的一句話,亞特臉色不斷變換,到最後他咬牙切齒地連續沉聲道︰「好好好!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話音剛剛落下,原本之前被破天甩開的鄭不凡突然間沖了上來,一刀以千鈞之力劈向了破天,而小歪則因為能力不夠只能被拋在後面跟過來。
而此時的破天卻咧嘴冷冷一笑,之前那吊兒郎當的氣場蕩然無存,現在僅剩下的是一種蕭殺之氣,他手一動,手中的黑刀就猛地向後一劈,不偏不倚,竟剛好擊在了鄭不凡朝他劈來的虎魄刀上,兩把刀相觸的一瞬間,突然爆發出一股無法令人直視的光彩,兩人同時向著一個方向退去。
不過,很明顯的是,鄭不凡被這突然爆發出來的能量有些不適應,慌亂了一下,而破天不但沒有慌亂,反而是借著這股沖勢,反身撲向了亞特,黑刀一轉,直刺向了……正在轉身離去的亞特的……!
亞特看著破天這詭異至極的攻擊,顯然極度憤怒,不過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冷冷一笑。
嘩啦
一灘血突然飆射出來,不是亞特的,而是……破天的!
破天低著頭,苦笑地看著胸口處冒出的一個箭頭,顯然,這支箭的主人就是隱藏在暗處不斷狙擊著破天的光線!不過由不得他抱怨,小歪揮刀的攻擊就已經來到,他只得強忍住傷疼,揮刀靠著巧勁轟開了小歪。
(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幾個人配合的那麼好呢!?)
胸口一震,那支箭矢就被從背後震出,原本正不斷向外涌出鮮血的傷口卻詭異的被一股突然冒出的黑氣的滋潤下,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顯然他這個能力就是之前提到過的損耗壽命來快速的修復自己的傷口,只是不知道這一下又耗損了多少天的壽命。
「看來這是屬于你自己開發出來的能力吧。通過耗損壽命來快速修復傷口?不錯,看來听說‘毀滅’可以將死亡也能毀滅不是虛言呢。」亞特模著下巴,仿佛打量著什麼外星生物一般。
「誰知道呢?」
破天身子一晃而過,鄭不凡強勢的一刀恰恰從他身子前方一閃而過,他隨後猛地一揮黑刀,黑刀在行駛的軌跡中竟打掉了一支不知從哪里射出來的箭矢後,剛好卡在了小歪劈出的守護之刃的刀身前。
(一瞬間分析出所有攻擊的軌跡?不對,不是分析,與其說是分析,還不如說是一種直覺,更或者說是一種天生以來就有的戰斗直覺!)
亞特雖然臉上表情不變,但心里卻著實為破天這一個裝逼似的舉動給震驚了。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把握到這種程度的,但是破天不但做到了,而且做得更完美!因為他至始至終眼楮都是盯著亞特沒有移過的,也就是說他完全是靠听覺和身體本能來做到的!
而在他驚訝間,場上的戰斗越發的激烈化,爆了一個莫名奇妙的‘黑色閃電’狀態後的破天,在鄭不凡與小歪的聯合進攻以及來自暗處的光線的威脅里,竟顯得游刃有余。其中當然避免不了鄭不凡三人無法發揮百分之百實力的緣故,但也足以證明修煉後的破天,是非常有料子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亞特深深的震驚,在不斷的戰斗中,破天的動作竟然越發的詭異起來,如果說許多人都喜歡用跳舞般來形容一個人的技巧高超,那麼這個用在破天身上絕對不適合,因為,破天現在在和鄭不凡三人的不斷戰斗中,身體上的動作變得更加的輕巧,越發的熟練,完全沒有章法一般的攻擊規律讓人覺得他根本不像是一個身經百戰有自己一套技巧的戰士,而是一個街頭賣藝的匹夫一般,完全只是靠著對自己戰斗本能的信任來進行的技巧性決斗!沒有絲毫的優雅可言!非要說的話,只是一個莽夫!
當然,不是指破天完虐掉鄭不凡和小歪,並且對光線的箭矢毫不在意,但關鍵的是,破天總是能夠在最巧的時機打出最妙的一招。整體上的戰局來說破天還是處于被壓制狀態。
嘩啦
這已經是破天在戰斗開始後第十二次被刀在身上留下一道傷口了,但這傷口剛剛出現,血跡還未來得及滴下,黑色閃電猛地一陣躍動,傷口就瞬間恢復如初。
這簡直是一個不死小強牌的外掛!
亞特看著膠著的戰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冷哼了一聲,在心中下了一個極為惡毒的指令。
而瞬間,原本對破天給予凌厲攻擊的鄭不凡和小歪同時停下,就連潛伏在暗處的光線也停止了射擊。
沉寂的場面上僅僅只能听到破天那略帶沉重的喘息聲。
嘩啦
鄭不凡突然將自己的虎魄刀的刀鋒抵住了自己的喉嚨,而過不了一秒小歪也突然用刀尖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破天臉色一變,雖然他沒看見,不過他可以猜出,潛伏在暗處的光線肯定也已經用自己的箭矢抵住自己的咽喉了。但他也無可奈何,他不是神,他更不是萬能的,有過一次經驗的他,已經可以判斷出亞特打的是什麼主意了,這也是他從一開始就擔心的事情。
「毀滅先生,你現在打算怎麼樣,還打算繼續動手嗎?」亞特恢復了以往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微笑,淡淡地看著破天,不過卻未和破天的眼神直視,因為他害怕,害怕這雙明明只是一對毫無上進心的死魚眼,卻包含了無窮冰冷的眼神。
「…………」破天沒有說話,只是用他冰冷的眸子盯著亞特,握著刀柄的手也不自禁地加了把力。
亞特看到破天的表現,也沒有說話,只是從兜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他不打算讓鄭不凡他們親手殺了破天,雖然這很變態,但不符合他的習慣,他更喜歡自己的對手被他一步步虐殺。
不過,他也不打算直接丟出匕首去刺破天,因為他有一個更好的打算。
「你不是想保護自己同伴嗎,那麼就來試試看吧,你能夠挺多久呢,對了,接下來你不準動刀,也不許用你的能力來修復。」
亞特淡淡地笑著,他不擔心破天會拒絕,因為他有足夠的把柄。
「我拒絕。」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破天沒有答應,而是扣著鼻屎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亞特。
亞特微微一愣,但他突然想到了從楚不凡那得到的一個消息,關于破天的嘴硬心軟的消息。隨即釋然的笑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隨手一丟,匕首呈直線狀飛刺向了‘呆愣’在原地的鄭不凡。
呼
亞特只看到了一個快到他幾乎無法捕捉到的一個人影竄到了鄭不凡的前方,平淡的用身子擋住了飛來的匕首。
而這個人影,理所當然的就是破天了。
滴答
一滴血滴在了地面,而血的主人正是一臉無所謂的破天,他淡定地挖著鼻屎,身上躍動的黑色閃電依舊那麼活躍。
「你不是說不擋嗎?」亞特確認了信息的準確性後,淡淡的一笑。
「我啊,不喜歡受到別人制約呢,所以我來幫這個猴子擋下,可不是因為你的要求,而是我自願的,而且還是有錢的,等以後我一定會我後面這個二貨賠錢的!」破天聳了聳肩膀,擋在了鄭不凡的身前,平靜道。
呼
突然間,他背後的鄭不凡動了,不過詭異的是,鄭不凡揮出的刀仿佛小孩子揮出的攻擊一樣那麼緩慢,是真的很緩慢,就連一個普通人也可以再下意識回避開來,但突然傳來一句話讓破天的行動頓住了︰「如果你敢動,那麼死在你面前的第一個恐怕就是這個猴子了。」
所以,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從破天的右肩沿著背部伸展到了腰部,不斷留著血液。
破天因為吃疼,向左邊不自覺退了兩步,而就在這時,三把匕首以著比上次更快的速度飛刺向了攻擊之後就不再動彈的鄭不凡的腦部,如果這樣下去,鄭不凡一定會被穿腦而死。
而破天原本慵懶的死魚眼猛地暴睜開來,他不顧自己背後越來越嚴重的傷勢導致而來的缺血,直接撲向了鄭不凡,或許以他這個速度根本來不及。
二十厘米,一個原本在他眼里輕易就可以達到的距離在這個時候卻那麼的苦澀,那麼的令人無奈,破天使勁渾身解數,甚至下意識的忽略掉了傷口的疼痛撲向了鄭不凡,但可惜的是,雖然痛覺可以麻痹,但身體上的動作卻必不可少的延遲
十厘米……
五厘米……
一厘米……
一厘米在這個時候如同一個不可跨越的高山一般豎立在兩人的面前,破天心里不斷掙扎著,他在心底里怒吼著,這個場面不知為何,又喚醒了他沉睡已久的一個記憶,一個讓他無力的記憶。
(絕對不要!絕對不能夠再讓那種事發生!!!!)
嘩啦!
破天伸出的右臂恰好攔住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的刀刃直接貫穿了他的手腕,如果沒出意外的話,恐怕他的靜脈(好吧或者說動脈,我生物沒學好……)已經被貫穿了。
而接下來,隨之而來的兩把匕首分別貫穿了他的右肩,以及右胸口處,僅留出了兩把鐵制的刀柄在外面。
破天劇烈的喘息著,血液的嚴重流失讓他眼前已經有了一些幻覺,這種感覺依舊許久不曾有過了,上一次擁有好像還是面對王天以及面對尹天的時候了吧
即便如此,他還是攥緊了刀,心底里無奈的苦笑著︰自己不管變得如何強,總是避免不了要受一番虐待。
他緩緩地抬起了因喘息而低下的頭,冷冷地注視著亞特,勉強用刀尖直指著對方,冷聲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我背後這群白痴任何毫毛!即使賭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以我破天之名在這里立誓!誓死貫徹自己的信念!」
不知為何,破天突然想起了一個對他影響最大的一個人……扎克。
他所不知的是,他身後的鄭不凡眼中卻突然閃過一絲復雜之色,隨後再一次被冰冷和空洞所替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