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破天重重地吸了口氣,目光依舊渙散著,靜靜地盯著對面的世界意識,嘴角帶著一絲輕佻的笑意,「我啊,才不管什麼副人格主人格的,那些事情麻煩死了,正好我有一大堆麻煩不想解決,那個家伙這麼想出來就出來吧,我還省掉一些事情呢。」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破天心里怎麼想的?
鬼知道。
「…………我尊重你的選擇。」世界意識面無表情地看著破天,淡淡的說著,「好了,你有什麼想問的?」
「我的問題只有一個,一個無關乎什麼世界和平啊,什麼拯救世界的那種狗血問題。」
破天一向對那些什麼拯救世界的英雄,天下無敵然後統一天下的梟雄嗤之以鼻的,畢竟都是一群閑著蛋疼的家伙。
「我只想問,那個死老頭,還活著嗎。」
話一出口,世界意識頓時間沉默了,整個空間中,僅僅剩下破天那略帶沉重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世界意識才幽幽開口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破天臉色變了變,難以置信地望著世界意識,他實在想不出,難道說還有什麼事情是世界意識不知道的嗎?
世界意識苦笑了一下,他覺得今天哭笑的次數都快趕上他這麼久以來的苦笑了,他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表情。
「從理論上以及實際上來講,他確實是死了的,可是……」世界意識再一次苦笑了,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只剩下苦笑這一個動作一般,「但我也不敢隨便下定論,因為他是一個總是創造奇跡的男人。」
「如果他沒死,恐怕已經達到那個程度了。」
「什麼程度?」破天不解地皺了皺眉,疑惑道。
「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跟‘他’處于同一個境界的存在。」世界意識答道。
「‘他’是誰?」破天又問道。
「‘他’就是‘他’,不是誰,很難理解的抽象詞。」世界意識嘆了口氣,注視著破天,「你的腦海中有一個很形象的詞,這應該就是他的名字了。」
「‘他’的名字是……」
「命運。」
呼
世界意識剛剛呼出這句話,他的胸口處就突然冒出一截血紅的刀尖,從世界意識的背後直接貫穿過來,而這時,破天的意識也有一些模糊了,他想上前幫忙,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而隨即,他好像看到了世界意識被一個跟自己同樣年紀的青年揮舞著一柄血紅色的太刀將一只手斬落。
之後
破天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喂,醒醒,喂,混蛋!二貨,給我醒來啊!」
破天意識有些恍惚,听著帶著毫不掩飾的焦急聲在呼喚自己,想睜開眼。
砰
「果然還是要這樣才行。」聲音的主人得意洋洋地說道,破天感覺自己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想必肯定是聲音的主人揮拳砸自己了,這聲音咋那麼熟悉?靠,不是鄭不凡那個二貨嗎!?破天再一次怒火沖天,要睜開眼破口大罵,卻又听見一聲嘀咕聲︰「難道說力量太小了嗎?那就全力吧……潛龍……」
砰!
破天顧不得破口大罵,直接甩起腿,照著發出聲音的地方來了一個凌空抽射,一聲炸響,伴隨著鄭不凡的哀嚎聲,鄭不凡再一次滾進了廢墟中。
「你是進了更年期叫自己子女起床的老媽嗎!?」破天翻起身子,直接照著躺在地上的鄭不凡破口大罵。
「醒了啊,醒了就給我站起來,老老實實地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空冷冰冰的說道,破天這才發現,自己旁邊除了鄭不凡以外,還有空,以及小歪、光線、安、克虜伯,他們都仿佛在打量著稀奇的生物一般望著破天。
「一群死基佬走開點!…………等下,我不是指你,大小姐,我錯了。」破天有些不高興地大聲喝著,但突然看到臉色有些發黑的空,急忙改變語氣哀求道。
空輕輕地哼了一聲,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破天看她這模樣,微微松了口氣。
「靠,我可是很擔心你的死活的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兄弟?」鄭不凡氣呼呼的從廢墟里翻起,不爽地瞪著破天。
「我可從來沒听說過有人要用全力狀態轟別人的兄弟。你那完全不叫擔心死活!而是謀殺!」破天眉毛一挑,毫不留情地答道。
「那可是友誼的鐵拳,你這種蟑螂命怎麼可能死得掉?」鄭不凡也毫不留情地回口,雖然腦子有些不靈光,但最起碼的罵人還是懂得。
「是啊,我這種蟑螂命怎麼可能死掉,但你理解錯了,我這個蟑螂命可不是你的猴子命,猴子的智商當然是這麼認為的。」破天淡定的回口道。
「我xxxxxxx!」
「你xxxxx,去xxxx!」
兩人宛如兩個小孩子一般,互相大聲罵著,讓小歪和光線都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臉,心里同時都有一個念頭︰幸好這里人少……
「閉嘴,兩個白痴。」空一發話,兩個人頓時間啞火了,原本還要罵人的話到嘴邊就強制性地咽了下去。
「听好了,卷毛混蛋,我可不管你到底問了什麼,我也懶得問,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隱藏什麼,但如果你既然想隱藏著,那我就不問,直到你肯說的時候,我才會听你說!千萬別妄想我會去問你隱藏了什麼!」
空撇了撇嘴,眼神中帶著絲絲的猶豫以及堅決,血紅色的瞳孔仿佛能夠直視人的心神一般,她面對著破天,冷冷的說道。
破天淡淡地笑了一下,眼楮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克虜伯心有不甘之外,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他撓了撓後腦勺,「我只是問下臭老頭有沒有死而已,不要搞得跟我好像藏了私房錢一樣,阿天我就算有私房錢也一定會拿去買甜食和彈小鋼珠的。」
「結果呢?」安皺了皺眉,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說他不知道。」破天笑了下,有些郁悶地回答,「不過他好像說死老頭他如果活著,肯定是和‘他’處于平等局面了,對了,我說的‘他’不是指世界意識,我是轉述,世界意識是這麼說的,不過世界意識最後好像說了一個名詞,什麼來著,命……命……」
「命運!」安月兌口而出。
「對!你怎麼知道?」破天點頭答道,但隨即一想不對勁,他是怎麼知道的,轉過頭看向安。
安臉上同樣跟世界意識一樣閃過一絲落寞,「沒什麼,只是很簡單就知道的答案罷了,好了,事情完美解決了,走吧。」
「就這樣走了?」破天有些懷疑地看了一眼安。「難道你還想在這里待上一輩子?對了,那兩個昏倒的人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吧,反正死不了。」安沒好氣地回答了破天,顯然對破天的懷疑有些不爽。
「這樣說也對,那麼走吧。」空瞄了一眼克虜伯後,點頭道。
「那麼……」破天將木刀緊緊地系在了腰帶上,將右手收進寬大的和服中,帶著輕佻地笑意,笑道︰「那麼!出發!向著無窮無盡的甜食前進!」
「…………」
轟!
破天享受了不用任何儀器飛天的滋味。
………………………………
在破天幾人走後不久,那個被爆發出來的強大能量洪流轟出的巨坑中,直通著青海,即偉大航路!一具如同浮尸一般的男子飄浮在海面上,他的身上幾乎全部都是慘不忍睹的傷口,透過胸口處裂開的傷口,隱隱可以透過骨頭看到跳動的心髒。
「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可惡,竟然敢這樣……」男子陰森森地說著,這男子,則就是被轟到了大海上的怒血,因為他還來不及用處的底牌的緣故,他僥幸沒有死在從上萬米高空落下砸在海面上的沖擊力下,但即使是這樣,他的內髒也幾乎全部受損,可以說現在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呼
一個血紅色的身影浮現在了怒血的身前,那道身影就這樣站著,詭異地站立在海面上,怒血霎時間臉色劇變,他勉強地抬頭上望,看到的是一個英俊得有些妖異的男子的臉,男子的左眼被長長的劉海遮擋著,嘴角處有著顯然可見的嘲諷笑意,腰間挎著的血紅太刀散發著令人心寒的殺意。
「……無痕,你打算干什麼。」怒血呼了口氣,雖然呼進了一口咸咸的海水,但不妨礙他想冷靜下來的想法,「你是想殺了我?」
雖然是疑問,但怒血早已經在心底里下了這麼個定義,他知道,無痕肯定是來殺他,即使不是,也是來徹底除掉他這個禍害的,最起碼,絕對沒好事!
「殺掉你?可能吧。」無痕笑了笑,他似乎從胸膛中掏出了什麼,仔細一看,竟是一個純淨無比的白色光團,散發著聖潔而又莊嚴的氣息,在這個光團拿出的瞬間,怒血臉色終于不再鎮定,驚恐和不敢置信兩種神色同時出現。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無痕卻打斷了他的動作。
無痕單手一動,直接殘繞上了血紅色的氣息,直接往下一壓,轟在了怒血的背部,怒血甚至來不及哀嚎一聲,就直接被轟進了海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愚蠢的人,下場始終只有一個,凡是敢妨礙我計劃的人,永遠只有這麼個下場。」無痕冷冷一笑,絲毫沒有殺死自己同伴的負罪感,有的只是無盡的瘋狂,他轉了轉身子,化作了一道紅色的流光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