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過後是無言的平靜和痛苦的喘息,關習開始打量自己所謂的隊友,此時看起來情況最好的自然是巫魂了,靈山兒次之,最起碼是從表面上次之,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但具體身體內部有沒有受傷害,這就不得而知了。連月和赤蓮看起來受傷最深,身上都有明顯的劍痕。看著連月痛苦的,面容,關習心里也不是滋味,拋開隊友這一點不說,就連月這種年齡在地球上也是被人疼愛的花季少女,哪會受這般磨難~~~這時關習更能體會這個世界的殘酷和無奈了、
此時巫魂已經將那個龐然大物召回,然後快走到剛才白衣男子放金瘡藥那里,先是拿起一個樹枝猛的在自己大腿上扎出一個口子,然後打開瓶子把藥撒了上去,見這些金瘡藥並沒有問題後,趕緊拿在手里跑向了連月那里,然後是赤蓮,由于赤蓮身上劍傷太多,足足用盡了一瓶的藥粉。見赤蓮渾身的傷口都涂上藥粉,巫魂又跑到了小旱那里,由于清靈山劍修梁國慶的轟擊,這時小旱的整個臉部都已變形,頭也被砸進了土里,巫魂走過去看到小旱這樣,眼淚不住的流了出來,邊給小旱涂藥,邊吼了起來︰「都是我,都是我太弱了大家才會受傷,都是我,都是我~~~嗚嗚嗚~~~~」十五歲,關習現在甚至感覺這些孩子太可憐了,老天過早的讓他們面對了他們不該面對額東西,仇恨,爭斗,痛苦,這些該是十五歲經歷的麼?巫魂現在的哭聲就像一個無形的大手在狠狠的抽關習嘴巴,給了關習無盡的自責,同時關習內心那絲變強的觸動變得更深了。
或許是看到關習的目光,巫魂這才停住了哭聲,朝關習走來,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跟關習上藥。
「對不起。」關習不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听到這話,巫魂意外的抬起頭看著關習,頓了一會說道︰「不怪你,是我太弱了!」
「呵呵~~」關習嘲諷的笑了一聲︰「可我是隊長!」
「可~~?」
「好了別說了。」關習勉強的笑了笑說︰「我不能決定戰斗的勝負,但我能決定自己的勝負。」關習說完閉上眼楮,不在說話,安靜的讓巫魂上藥,藥物的蟄辣感卻驅不走關習內心惆悵與無奈。
戰斗說起來慢,做起來也無非一下午而已,當巫魂幫眾人全部上好藥的時候夜以悄悄的來臨,沒有白色污染的低碳世界的夜晚是顯得那麼干淨,淒涼的月光映出山下一群滿身是傷的孩子。此時赤蓮小旱和連月都以醒來,幾人坐在一排靠在山壁上抬頭望月,卻不說一句話,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過了一會兒還是小旱打破了寧靜,帶著歉意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得回去了,要不王叔會擔心的。」
小旱的一句話打破了這片寧靜,赤蓮先是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而靈山兒卻是忍不住了︰「回去?怎麼回去。王叔問起我們這傷怎麼辦?」
「不對啊~~~」听到靈山兒說王叔,還沒等小旱說話,關習倒是說了這麼一句。听到關習說這話,幾人都疑惑的看向關習。看著眾人疑惑的表情,關習想了一會兒說︰「你們以往什麼時候回竹林?」
「傍晚時分吧。」說話的是赤蓮。
「可現在什麼時候?」關習反問。
「晚上啊~~」靈山兒直接說道。
「那好,你們以往傍晚時分回去,而現在是晚上我們還沒有回去,而且王叔知道我們在這個地方修煉。」
「然後呢?」靈山兒依然不解。
「然後我們在這里跟清靈山戰斗,動靜也不算小。而且我們剛才明顯就險些被清靈山劍修們干掉。可王叔始終都沒有出現,就我們先民傳承這個身份來說,王叔就不會讓我們的冒這個險,但王叔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出來救援呢?」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可能王叔是要磨練我們。」說話的依然是靈山兒。
「不對,就算磨練王叔也不會找實力比我們強難麼多的劍修磨練,剛才我,小旱,赤蓮和連月隨時都可能死去。而且以王叔對連月的寵愛來說,不可能會讓連月受那麼大的傷害,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清靈山天燭的長劍插入連月體內。除非~~~~」
「除非什麼。」靈山兒突然感覺關習說的有些道理,連忙緊張的問到。
「除非,王叔根本就不在附近,或者有什麼事走不開。」
「不會的,十幾年來王叔一直陪著我們,就算出去也會跟我們打招呼的。」小旱被關習嚇著了。
不知怎麼回事,關習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王叔的不現身,實在是太可疑了,因為剛才要不是自己鷹眼異變,可能現在已經被帶回清靈山或者被殺害了,可自己鷹眼異變王叔根本不可能算到,所以王叔磨練他們這一點根本就解釋不通。
這時赤蓮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回去不什麼都知道了。」說完直接向前面跑去。剩下幾人見狀也都站了起來,往他們住的那個方向走去,連月由于月復部受傷,別說跑了就是走起來也很困難,巫魂見狀連忙把連月背在了身上。
關習在後面內心一片焦急,努力的追趕著赤蓮,王叔突然消失,這是極不尋常的事情,以王叔的性格和他們現在身份的重要性,王叔根本不可能直接丟下他們不管,除非遇見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比如仇人突然找上門來。想到這關習更見賣力的跑了起來,因為如果真的是仇人追殺的話,而仇人找上門一定被王叔拖住才沒有來得及找他們,既然知道王叔在這里還敢直接找上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些人的實力一定不會弱。以赤蓮的性格肯定會直接沖上去的,那肯定就是必死無疑。
沒過多長時間,關習他們就跑了的靈山兒他們拿石塊堆起來的那個石山那里,剛到這里關習就听一片打斗聲。
果然!關習暗叫一聲不好,趕忙直接把赤蓮撲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抓著他。這時赤蓮也已經听到了打斗的聲音,正要沖上去,卻被關習撲在了地上,同時嘴巴也被關習捂住了,不過他心里只有對王叔的擔心,全身用力的掙扎起來。
關習見狀,右手往地上一按,直接就陷進了地下,後面的沖過來靈山兒他們同時也掉了下去,一個陷阱瞬間形成。
「噓~~~」見眾人都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關習趕緊阻止他們說話,然後趁赤蓮不注意,用盡全力拍在了赤蓮的後腦上面,赤蓮眼楮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眾人見關習這麼做,更加疑惑了。關習見狀也不解釋,直接朝上面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自己听。
看懂關習的意思,幾人都側耳听去,臉部瞬間由剛才的微紅變得煞白。關習也同樣听到了駭人的對話。
「姓王的,我看你能撐的什麼時候。」
「咯咯咯~~~你們這些雜種,我還不放在眼里。」
「陰蛇,殺了他!」
「哈哈哈哈~~~無非是死而已,老夫雖老,但殺你們還是綽綽有余,老夫可是王天,殺了你們,就算死也只當是給我的孩子們當鋪路石了哈哈哈~~~被你們不屑一顧的陌上家族一直主宰者大漢帝國的民間力量,其實力我想你們也體驗過了,如今陌上家族也是先民傳承,看你們如何應對哈哈哈~~~我死只不過是給我的孩子留一條更加平坦的路而已。風狼、陰蛇、還有你,無恥的背叛者,來吧!讓老夫看看你們這些雜種還有什麼能耐。」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撞擊聲。
而此時在陷阱里,關習用力的抓著巫魂和小旱,靈山兒他們四個,雖然心里著急但還是小聲的說道︰「你去,你們去能干什麼,只能讓王叔敗的更快而已,只能在那里礙手礙腳。」
「可是我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王叔被打死。」巫魂眼楮都已經紅了。
「誰說王叔一定死,靈山兒不是說王叔是九品巔峰麼?」關習說著直接又把陷阱打深了幾米。
「那只是傳說!」靈山兒的淚水又流了下來。說著又準備往上跳去,關習連忙拉住。
正在這時「轟隆隆~~~」的大地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關習所獵的陷阱瞬間坍塌,眼看就要將靈山兒他們活埋在了里面。
關習見狀連忙跳起,到達陷阱中部的時候四肢直接插進四面的土里,把靈山兒他們擋在了下面,陷阱坍塌後所有的碎土全部都壓在了關習身上,關習以此給靈山兒他們留下了一個狹小的空中,只是為了能有稀薄的空氣而已。
「現在好了,誰…誰想出去,就先…從我我身上跨過去。」橫在陷阱半腰的關習艱難的說道。
「隊~~」靈山兒剛要說話,這時大地再次劇烈的晃動起來,像是地震一樣。顯然是王叔他們戰斗的余波影響,單余波就這麼強大,可想他們之間的戰斗有多麼的恐怖。
大地的搖晃,讓靈山兒他們更加著急,可無奈關習擋在上面,而關習的四肢全部插進土里,身上還被土所掩蓋,要想出去,就必須先打破關習,只有打破關習,才能打破上面的土,雖然著急,但靈山兒他們卻不知該怎麼辦好。幾人急的眼楮都紅了起來,靈山兒和連月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