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向前走了幾步,望著藝藍身後的監獄鐵門,幽幽的說著,「你知道吳奕凡的金庫在哪里嗎?」
「……」吳奕凡的金庫?她從來沒有听說過,更沒有見過,「不知道。」
「他的金庫中放著一些資料,那是會把你我父親送進監獄的。我想和你聯手找到那份資料。」安娜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父親給的,她不能看著他倒下。
藝藍笑了,笑得花枝亂顫,「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父親已經在監獄了,還是被安叔叔親手送進去的。」
安娜被她的話堵得上不來下不去,她想找金藝藍一起幫忙,可是她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能太過意自己的顏面。
「現在是監獄,等那個時候,說不定就是刑場了……」安娜陰陽怪氣的威脅著金藝藍,她做不到的事情,說不定這個女人可以做到。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听說這個線索的,但是我給你一句忠告,那就是千萬不要庸人自擾,擔心不會發生的事情……」金藝藍了解的吳奕凡,並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耍陰招的男人,就算他真的有那些資料又如何,她父親已經落魄至此還怕其他的嗎?現在只求父親活在監獄中的日子能夠好一些,不至于被人凌虐。
「這個消息是真的,我爸爸現在是市長,沒有什麼查不出來。」安娜上前幾步拉住藝藍的胳膊,「你就忍心看著你爸送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吳奕凡的私交不是很好嗎?你應該直接去找他,而不是來找他的前妻。」
「你以為我有機會打听到這些嗎?我承認我愛他,我勾引他,但是我也得承認,他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過眼里,不過他最後還是贏了,從我爸手中拿到了B-601……」一個習慣性驕傲的人突然間說了些承認失敗的話語,算什麼呢?不知為何,金藝藍突然有些同情安娜,她把自己的青春都浪費在勾心斗角中,帶著強制性的偏執。
「B-601?」反復咀嚼著這幾個字,這是吳奕凡當初娶她的籌碼,只不過最後因為她父親下馬而成了炮灰,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如此執著于這個塊兒地,不過到了最後,他依舊完成了他想要完成的事情。
「沒錯,就是你那沒兌現的陪嫁。」安娜玩味的松開手,「吳奕凡金庫中的文件絕對是政治界的一顆炸彈,等你考慮好了再聯系我吧。」
金藝藍拿著安娜塞到她手中的名片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後撕成碎片,扔到了監獄門口的草叢中。
安娜的父親在這四年中已然爬上了市長的位置嗎?那曾經也是她父親的目標,不過最後卻只能守著監獄過日子。政壇紛爭她管不著,也不想管,更不會理會安娜若有似無的威脅,活著的時候她能盡到的關心才稱為孝道,理了理衣服還是走進了監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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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的玫瑰花已經要將這偌大的辦公室淹沒了,茶幾上的蠟燭並未點燃,只是吳奕凡對面坐的並不是金藝藍,而是一個帶著厚重眼鏡的男人,清冷的臉上掛著寒意以及不能用言語表達的憤怒。
「吳總,我是替金小姐過來的律師。幫她把離婚的後續事宜整理好。」
吳奕凡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輕輕一勾唇,「我只和金藝藍談,讓她自己過來。」
原來金藝藍是這麼排斥見到他嗎?今天黃浩幫他準備好了一切,只是為了趁此機會把他的真心說出來,沒想到,他並沒有見到金藝藍,反而見到了她的律師,突然間,這間屋子中的一切變得滑稽可笑了。
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眺望著,吳奕凡拿出了口袋中提前準備好的盒子,里面是一對漂亮的白金耳釘……這個東西,他什麼時候才能幫她帶上呢?清冷的面容漸漸變得柔軟,沒關系,他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