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雨總是來得快走得快,被洗刷過的夜幕帶著厚重的深藍,金藝藍站在窗前,听著從休息室傳來的水聲。人與人的緣分真是恐怖得嚇人,就像這遼遠的天空一樣透著未知的神秘。拿出手機給梁辰發了短信,「彩顏來找我了,她安全,放心吧。」
沒過幾秒鐘,便傳來男人的回復,「我沒擔心過!!!!!」
梁辰這一連串的感嘆號,讓金藝藍無語。把手機扔到一邊,清楚的听到吳彩顏用她獨有的嘹亮嗓門沖她喊著,「大嫂,你有沒有內褲啊?」
「等一下!」藝藍再次無語,吳彩顏的爽朗個性她是一直知道的,不過能把內褲用這麼大的聲音喊出來的,只有這個丫頭了。
金藝藍剛剛走馬上任,在辦公室沒有放替換的內衣褲,只能翻箱倒櫃的找著梁辰留下的東西,果不其然,她還真的找到了一包沒有打開過的一次性內褲,但是男士內褲尺碼未必合適……身下很起。
「彩顏,這是梁辰留下的,可能……」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中的東西就被搶了過去的,「梁辰穿過的更好!」
金藝藍嬌笑著,梁辰穿過的內褲她還要穿?是不是很不衛生啊……
吳彩顏光腳踩在地板上,一邊擦著長發一邊跟著藝藍的腳步回到辦公室。
「大嫂,我突然想起來……」這個丫頭難得說話吞吞吐吐,惹得金藝藍好奇她要說的內容,「你是不是愛上梁辰了?因為他才離開我哥的……」
金藝藍拿出拖鞋彎腰放在她的腳邊,「不要多想,我和吳奕凡之間的事情與梁辰無關。你在大宅那麼長時間也肯定知道梁辰和他兄弟之間的斗爭,等他把這些事情料理好,就會發表解除婚約的聲明……」
「把鞋子穿上!」
「謝謝大嫂……」吳彩顏糾結的小臉上重燃笑容,但在一瞬間又慢慢落寞下來,「大嫂,不能為了情情和我哥繼續下去嗎?其實有好多家庭都會為了孩子而保持完整的,我知道我哥有很多缺點,就不能為了孩子容忍他嗎?」
「你哥沒有缺點……」金藝藍的話讓吳彩顏變得愕然,他很好,至少在金藝藍的心目中,吳奕凡所謂的缺點都會變成優點,比如他的不浪漫不愛說話,在她心目中正是踏實穩重的表現,比起華麗的語言,她更喜歡精準到細枝末節的關心,吳奕凡很完美,但她配不上了……
「這是我以前住過的公寓鑰匙,我現在不在那里住了,你一個人應該很寬敞……」
「那你住在哪里啊?」吳彩顏輕輕問著。
金藝藍猶豫了幾秒鐘,怕彩顏誤會她和梁辰的關系,只能隨口一說,「在一個阿姨家,她一個人住有點兒孤單。」
「我那里有換洗的衣服,也有日用品,你安心的住著。」提到那個公寓,金藝藍便有些落寞,那里的一磚一瓦都是她和白歌一起弄的,只不過現在屬于白歌的東西都被她搬走了。那個丫頭是極其的愛憎分明,但也有些武斷,從她和梁辰訂婚後,就不再搭理她,絲毫不去了解她的苦衷,說起來真是悲哀極了,自己唯一的好友竟然這麼不了解她的人品……
「明天就來上班吧,正好新裝要開始打樣了。」金藝藍用極其平穩的聲音囑咐著,「我明天有事不在公司,你自己去人事部報道就可以了。」
「好。」乖巧的應著,吳彩顏便靠在沙發上玩手機,沒過多長時間,就沉沉的睡過去。精致的小臉上掛著不設防的單純和天真,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為何去世的,會不會懷著滿腔的恨意來厭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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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藝藍把整個夜晚都用在工作上,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才沖了個澡,用咖啡機煮著咖啡……裊裊升起的霧氣讓她的神色愈發迷蒙起來。
這個時候的巴黎帶著厚重的霧氣和清晨獨有的青澀味道,托著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隱約映襯出她的臉龐。未施粉黛,黑色的長直發似乎一直都沒變過……她突然有點討厭這麼中庸的自己,這樣的她與漸漸形成的壞女人形象似乎一點都不協調,她討厭自己……就像有那麼一段時間,她討厭婷姨一樣。
拋棄孩子的母親,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多見,而她和婷姨就是那為數不多的兩名。說起來,她似乎更狠一些,婷姨和吳奕凡父親的婚姻並不幸福,而她和吳奕凡幸福過……
她想給自己一個豁達的改變,既然是壞女人,干嘛要把自己弄得那麼清純呢?她該是豪放冶艷的。一邊想著一邊打定主意,今天她該去換個發型了,換個適合她身份的發型。
情情一歲了,女兒的生日她沒有陪在身邊,按照中國人的習俗,過生日前一天要包餃子,生日當天要吃面條,以後的日子才會順順利利,不知道吳奕凡有沒有給孩子一個難以忘懷的生日呢?轉念一想,又發覺自己的想法多余了,那個男人怎麼會委屈他的女兒呢,憶情一定會過得很幸福,有父親的保護和疼愛,她會過得很幸福的……
吳彩顏聞著咖啡的香味睜開雙眼,迷離的湊到金藝藍的身邊,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大嫂,你一夜沒睡嗎?」
「嗯……」用鼻腔的聲音應著,伸手拍了拍彩顏的腦袋,「別嫌我嘮叨,我得再提醒你一次,在公司不能叫我大嫂,要叫我……」
「總裁!」吳彩顏乖巧的應著,「放心啦,我肯定不會忘記的。」
听著這個丫頭信誓旦旦的保證,她才慢慢放下心來。
金藝藍果然給自己換了個極其美艷的發型,黑色的長直發被她染成了栗棕色,大波浪性感的散在肩頭,露出她飽滿的額頭和精致的臉孔。造型師告訴她,中分是檢驗美女的唯一標準,而事實證明,她確實是個美女,與原來的樣子比起來,果然成熟性感不少。
吳奕凡說過,他喜歡她那綢緞般的長發,而現在她的模樣,會不會讓那個男人討厭?
黑色的蘭博基尼SUV停在馬路旁,貌似低調的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這輛車,即使在富人聚集的巴黎也備受矚目,車中坐著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依舊引人遐思。
梁辰隔著窗打量著向他走來的女人,臉上先是不解,然後揚起驚艷的笑意。他曾經建議過金藝藍燙發,只不過被她拒絕了。
打開車門,輕巧的坐到副駕駛上。
梁辰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艷和贊美,眼神直勾勾的定在金藝藍的臉上,「美……知性成熟又性感。」
「像不像壞女人?」金藝藍伸手捋了捋額邊的長發,睫毛低垂著,讓人看不清神色。
「不像,一個人的好壞不在外貌。」梁辰答得極其干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金藝藍的本質,她骨子里就是個善良到無以復加的女人,若是她有一點的壞心眼,就絕對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被各種事情逼得無路可退。
側臉抬眉,笑得翩然生姿,仿佛他在說什麼有趣的笑話一樣,「算了,你只會說好听的。怎麼自己開車?你的尾巴呢?」
不知從何時起,只要梁辰出門一定會有一大票的人保護,並且從不自己開車,排場大得嚇人。
「我以後都要自己開車了,因為我只能相信自己。」梁辰的話說得格外淒楚,俊美的臉上帶著極強的剛毅,「至于我的尾巴,他們都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了……」
金藝藍知道梁辰的處境一直危險,要隨時提防著暗害他的人,可是她沒有想到梁辰的兄弟會把一個如此豁達的人逼得不再相信任何人。
「別這麼看著我……」梁辰微微勾唇,雙手自然的搭在方向盤上,「今天上了游輪,我會叫保鏢保護你的。」
藝藍漠然,梁辰一直在她的身邊安插保鏢,她是知道的,這次又堂而皇之的找人保護她,是不是意味著更大的危險呢?
「我好困……最好能找個房間讓我睡覺,你的保鏢在門口守著就好,需要我露面的時候再起床……」
金藝藍說得可憐巴巴,眼下的青色讓梁辰不得不心疼起來。他現在開始後悔讓金藝藍去上班了,要是為了工作把她累得不成樣子,就事與願違了。
「好。」梁辰低聲應著,今天吳奕凡也回去的,金藝藍應該不太想見他吧。
黑色的車身馳騁在巴黎的街道上,不知拐了多少個彎,才緩緩的停在一個開闊的私人停機坪中。金藝藍推門走下來,幾十輛黑色的車子也停在了瀟灑的蘭博基尼後面。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竟然跟著這麼多的人……
飛機停在開闊的地面上,就像一只驕傲的雄鷹,睥睨著這個世界。以前的梁辰並不是什麼雄鷹,而現在的他,足以俯瞰世界,驕傲的揮動翅膀。
梁辰帶著金藝藍一起走上私人飛機,立在兩旁的空姐溫婉有禮的俯身鞠躬,通體的亞洲臉龐讓藝藍有些訝異。
「走吧,要來不及了……」
金藝藍快走兩步跟在梁辰的身後,進了機艙……這是她第一次坐他的私人飛機,內艙很大,但是沒有過多的座椅,一左一右兩個座位遙相呼應,寬大的沙發讓人很想偎在上面好好休息。
他們坐在沙發上,看著飛機滑翔,然後起飛……
待飛機平穩,梁辰輕輕打了個響指,便有空姐托著一個大盒子走過來。
「這是禮服,去試試。」一只手撐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瀟灑的打開盒子。一件銀白色的禮裙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我按照以前的尺碼挑的,你現在瘦了不少,可能會不合適……」
金藝藍用修長的手指捏起衣服,目測裙擺很長,幾乎要到她的腳踝。
「高跟鞋呢?」只是輕輕一問,站在一邊的空姐便立馬拿了鞋子過來。這雙銀白色的高跟鞋樣子簡單大方,與她的禮裙極搭。
「去換上,不合適的地方我好幫你改……」梁辰溫柔的說著,唇邊眼角蕩漾著笑意。大手在藝藍的肩上輕輕一拍,坐回自己的沙發上。
「更衣室在這邊,我帶您過去……」
空姐接過藝藍手中的衣服鞋子,帶她進了別艙。
飛機平穩的行駛著,看到藝藍離開,西文從前艙走到了梁辰的視線中。
「有事?」大手合上了財經雜志,狂狷的眸子肆意的掃了一眼面前恭敬年長的男人。
「杰森已經到了澳門……應該會去游輪參加宴會。」
梁辰知道他這生性好強的二哥一定會緊咬他不放的,說不定這次又會想到什麼奇怪的方法來害他。
「無論用什麼方法,絕對不能讓他上船……」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這次的游輪會還不是讓他大展身手的時候,父親去世沒多久,我要先和這些有正常商務往來的客戶親近親近……」
西文恭順的點頭,退了下去。他跟隨過派克家兩個主人,先是史蒂夫.派克,現在又是梁辰,衷心的程度天地可見。也就是因為這樣,梁辰才會如此的相信他。zVXC。
冰冷的臉色帶著強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許在豪門中浮沉過的人都會變成這樣,但在看到金藝藍窈窕的身影時,臉上的疏離立馬換成了溫潤的笑意。
金藝藍用一只手扶在胸口,衣服很大,只要她一松手,這寬大的禮裙就會順著她的身體滑下去,或許梁辰就是在用這種方法告誡她,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消瘦得過分了……
「太肥了……」輕輕皺著眉頭,指了指衣服的後身,「這里要再緊一點。」
抹胸的禮裙必須要合身才能保證效果,金藝藍的腰肢縴細得不盈一握,瘦弱的肩膀描繪出她玲瓏的鎖骨,她太瘦了……
梁辰站到了藝藍的背後,從空姐的手中接過針線,朗聲一笑,「你松手吧,我幫你改改……」
順著她柔美的脖頸一直望到有些光果的背上,白玉無瑕的樣子惹得他不禁微咳,梁辰是個正常的男人……眼前的情景不斷的撥動著他常年守望著的內心。
修長的手指在金藝藍背後的衣服上捏了個褶,迅速的縫了起來。
「緊嗎?」
梁辰的聲音直勾勾的打在藝藍敏感的脖子上,有些別扭的動了動腿,「不緊……」
「別動!」朗聲說道,一只大手輕輕搭在藝藍的腰際。
改衣服這種小事在梁辰這樣的國際大師手中算不上什麼,衣服改好,不動聲色的把針線遞給身邊的人,繼續站在藝藍的背後,手隔著布料依舊熨帖著她腰間的肌膚……
眼中的愛意深刻並且肆無忌憚,他要拿這個女人怎麼辦?他想要撮合她回歸吳奕凡的懷抱,因為那是她深愛的人,如果金藝藍永遠都要排斥著那個男人,他該怎麼辦?大膽的表白?如果她不接受要怎麼辦?梁辰在心中提了很多個問題,不過每個問題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答案……
「還沒好?」嬌聲問道,側頭看了看身後。
「好了!」梁辰推著藝藍的雙肩向前走了幾步,「看看還會不會掉?」
輕輕轉身,裙擺飄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對著梁辰淡笑,「那麼多年沒動手,現在還是這麼熟練……」
眼前空谷幽蘭般的笑容讓他不禁失神,呆呆的忘了回答她的話。
「叫造型師二十分鐘後過來。」輕輕的吩咐著,迅速月兌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金藝藍的肩上。
「我不冷……」
「那也披著。」梁辰霸道不可質疑的說著,大手親自接過空姐手中的托盤,端到了藝藍的面前。能讓派克先生服務的人,她可是開天闢地第一個,空姐們有些驚異的咬著唇,不過不敢質疑他分毫。
「先把粥喝了,你昨天喝了不少咖啡吧……」「只有粥啊……」美眸微低,「你的飛機上沒有山珍海味?」
「只有半個胃的人不要挑食。」溫和一笑,打開藝藍身邊的加座坐下,「你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你怎麼知道我很長時間沒吃東西?」臉上掛上幾絲不悅,「你在我身上裝了針孔?」
「吃過東西的人會有張毫無血色的臉?你就非要讓我這麼著急?」眉間染上的擔憂和體貼讓金藝藍不得不低下頭,手中不停的攪動著勺子,梁辰過于赤%果的擔心讓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我……吃不下。」眼前的鮑魚粥看上去很美味,可是她就是懶得把勺子放到嘴中。
「剛剛還要山珍海味,現在又不吃了?」梁辰的語調中帶著滿滿的寵溺,這樣的他幾乎要將這個女人融化,「乖,吃幾口,再不吃飯會得厭食癥的……」
有些猶豫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在接收到他充滿溫情的眼神時,果斷避開,把勺子放到嘴中。
「彩顏住在我以前的公寓中了,你有時間去看看她吧。」
金藝藍的話讓身邊的男人不自覺的蹙起眉頭,他有一種沖動,現在立刻馬上的抓過這個女人大喊「我的心里只有你沒有她!」不過沖動就是沖動,不可能實現的。
「我為什麼要去?」
起身,合上加座坐到自己的沙發上,左腿輕輕的搭在右腿上,面色透露著不能用言語形容的肆意,明顯的,這個話題他不太喜歡。
「憑著我們多年的交情,我給你提個極佳的建議……」藝藍放下勺子,轉身望著那個像小孩般任性不爽的男人。
「我不想听。」
「但是我想說……」金藝藍掛上笑容,直直的望著眼前的一雙藍眸,「你應該找一個深愛你的女人,然後回應她的愛。愛人終究辛苦,被愛才會幸福……」
「喝你的粥。」梁辰雖然不悅,臉色暗沉著,但終究不會和眼前的人發脾氣,打開雜志,一頁一頁的翻著。
「雜志拿反了。」金藝藍低低的說著,不著痕跡的挪開自己的眼神,滿臉的偷笑。
梁辰深邃的雙眸冷冷的掃了一眼低頭淡笑的空姐,霸道剛毅的把雜志拿正。
原來傳聞中心狠手辣的派克先生這麼可愛……一直在旁服務的空姐暗自月復誹,他的太太真的很幸福。
其實幸福與否只有自己知道,就像金藝藍腳下的高跟鞋,看上去樣子好看至極,而只有穿著它的人才知道到底舒不舒服。愛情如是,婚姻如是,外人無權評論,成敗只限個人。
二十分鐘後,造型師拎著箱子走了過來。金藝藍暗自嘆息,這架飛機上到底裝了多少人,可以像變魔術般一個個魚貫而出,完成自己的工作後消失殆盡。
「她一會兒要睡覺,發型弄得簡單點兒,妝畫得仔細些,不能暈妝……」梁辰的眼神絲毫沒有離開雜志,霸道的吩咐著。
眼前的白人造型師便在金藝藍的臉上忙乎起來,派克家誰都得罪不起,哪怕是頂級的造型師……
在飛機著陸前,金藝藍的造型早已妝點得當。臉上並沒有過多的彩妝,但是足以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玲瓏剔透的讓人挪不開視線。長發被挽在腦後一部分,其余的淡淡散在她的肩頭,溫婉可人。
「要到了?」金藝藍從窗戶中看到漸漸接近的地面,把西裝外套遞還給梁辰。
「要到了……」梁辰又變出一件貂皮披肩,遮住藝藍肩上的肌膚,自己穿上空姐遞過來的大衣,高大帥氣的身影輕輕環著藝藍較小的身軀,「準備好了嗎?」
淡笑點頭,現在開始,她又是派克夫人了……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對著身邊的女人伸出手,看著她的手指輕巧的搭在他的掌心,微攏手掌,容納她的柔軟。
下了飛機,便上了一直在停機坪等候的車子。此時的澳門帶著森森的寒意,飛機上和陸地還是有一定的溫差,不過幾步遠,迎接他們的又是一室的溫暖,車中的氣溫早就調節到極其宜人的溫度,讓金藝藍舒服的嘆了口氣。
「這次的游輪會……吳奕凡也會來。」這是梁辰上車後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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