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的一句話讓金藝藍的心髒漏跳一拍,故作鎮定的把頭發挽在耳後,將眼神挪到了窗外。
「吳奕凡……」梁辰把這三個字咀嚼得格外緩慢,而金藝藍卻像聞所未聞一般的不言不語。
「他是他,我是我……」瞄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他似乎還不知道吳奕凡是他的哥哥,他們是同母異父,有著血緣關系的兄弟,好在世勛和彩顏的母親不是婷姨,否則梁辰和彩顏丫頭的愛情就要被這個世界最殘忍的理由斬斷了。
「金藝藍,你仔細听好,這些話我只會說這最後一次。」梁辰的大掌扯過金藝藍的柔夷,逼得她不得不抬眼和他對視。
「如果你真的深愛吳奕凡,就不要去在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回到他的身邊,如果你打算放棄那個男人,就不要被他輕易左右你的情緒!」情為然和。
金藝藍的眉間漾著淡淡的怒意,想要抽%出手卻被男人的大掌握得更緊。
「你管得太多了……」低低的說了一句,迎上梁辰深邃的藍眸。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大掌終于放開這厚重的桎梏,眉眼中突然掛上笑意。
「什麼準備?」藝藍不解。
「我會加倍的愛你!」梁辰說得斬釘截鐵,不可置疑。梁辰對金藝藍的愛一直濃烈深厚,幾乎要將她溺死,如果他還要加倍,那她真的會粉身碎骨。
金藝藍沒有任何回應,將眼神挪開繼續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
沒有任何人規定女人最好的結局一定是婚姻,也沒有人規定她只能在梁辰和吳奕凡之間逗留,到目前為止,金藝藍還不想和其他男人同舟共濟,自然也不想和吳奕凡重修舊好。她的生命中不該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她的良知還在,沒有泯滅……
「如果有一天,情情心血來潮的問,她爺爺是怎麼去世的,要怎麼回答她呢?」金藝藍幽幽的說著,她不敢去想象那個畫面,讓她心悸得沒有辦法呼吸。
吳奕凡或許會替她瞞著吧,至少在她心目中,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搬弄是非的男人。
「情情不會那麼問的……就算她問了,吳奕凡也會一語帶過不留任何後患。」梁辰淡淡的回她,就憑著吳奕凡救過他這一點,梁辰也不該在關鍵時刻猜疑他,今天是他留給吳奕凡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那個男人依舊沒有抓住,那他也不會再退讓了。
車子很快在碼頭上停穩,梁辰紳士的幫藝藍開了車門,牽著她冰冷的手上船。
他們的身後跟著幾十名保鏢,從夾道進了貴賓室。
「去casino玩會兒嗎?」梁辰對著立在小窗旁的身影淡淡的問道,「還是想直接睡覺。」
「我在房間中休息,需要我的時候再叫我吧。」
派克家的游輪永遠有傲視的資格,每個房間的配套設施都是最豪華的,而金藝藍所在的這個房間就是豪華之中的豪華。房間兩面都有窗戶,一面可以看到遼遠開闊的海景,另一面便可將宴會廳的全景一覽無遺。
站在靠海的窗前,夕陽的余暉把整個海面鋪上一層光華,安靜又祥和,金藝藍站在窗前欣賞了太陽落山的整個過程,天色萌然,萬籟俱寂。這個房間的隔音極好,她幾乎要忽略宴會廳中的人來人往,獨享海上的寧靜。
或許有錢人就是喜歡開宴會,用各種名目吸引著其他富人的共鳴,互利互惠……宴會開得多了難免會麻木,人們開始改革宴會舉辦的位置,普通的酒店早就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繼而有了游艇宴會,游輪宴會,飛機宴會……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的時候,金藝藍才緩緩躺下,腿垂在床沿,栗棕色的長發有些凌亂的散落在白淨的床單上。微微合眼,便睡得深沉。
梁辰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月兌去身上的西裝,換上一身更加昂貴貼身的禮服西裝。修長的手指利落的為自己系上領帶,上鎖的手提箱打開,袖扣,腕表一應俱全。
叩叩叩,利落的敲門聲顯示著來的人的格調,嚴謹一絲不苟。
「進!」梁辰把袖扣利落的帶好,坐在沙發上望著西文進門的身影。
「杰森沒有上船……他似乎另有安排,咱們不得不防。」掛著皺紋的臉上帶著一股愁雲慘淡的擔憂。
對比起西文的擔憂,梁辰的肆意帶著一股無可置疑的王者氣質,「他不上來也肯定有人替他上來,做好安保工作,不要生事端。」
今天來到這里的都是和派克家有正常商業往來的客戶,不涉黑,不涉及任何違法的軍火,都只是正經商人而已,他不允許有什麼意外發生。
其實事端這種東西,並不是想要避免就可避免的,它受制于太多的因素,缺一不可。穿好西裝外套,英挺的身影跟著西文出了休息室。
吳奕凡一直坐在宴會廳極其隱秘的地方,很多客人都到賭場去瀟灑了,可是他天生不喜歡那些,眼楮一直在人群中逡巡著金藝藍的身影,今天這樣的場合,梁辰肯定要帶她來的。
「老大。」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輕輕湊到吳奕凡的身側,遞過去紅酒杯的時候低低的說了一句,「有埋伏。」
大手捏起酒杯,手腕微微轉動,紅酒的香氣彌散開來,「杰森.派克的人?」
俊雅異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利落的短發將他的五官襯托得極其精致好看,而渾身散發的駭人氣質卻讓人不敢接近。
「是。」
黑衣男子名叫蟑螂,是江柔手下的一員猛將,她賣了銀座的時候,這些兄弟便自然而然的歸順了吳奕凡,其實黑道之中最忌諱的就是易主,而蟑螂一票人跟著江柔時間極長,在知道她放棄事業的時候也甘心跟著吳奕凡,能有一個善待他們的主人不易,而像他這樣仗義有擔當的主人更不易尋。吳奕凡身上的很多氣質,足以讓所有弟兄信服。
他本不該插手派克家的事情,而當他知道梁辰是梁娉婷的兒子,他們是兄弟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種深藏的力量逼得他總是想要幫他化險為夷,不知從何時起,他便把梁辰放到和世勛一樣的位置上,他恨他的母親,但是與梁辰無關,就像金宇閑的肇事逃逸與金藝藍無關一樣。
「他們的人多嗎?」吳奕凡來參加宴會自然不會帶很多弟兄,但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一打五總是沒有問題。
「目測有十幾個,不知道他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在暗處監視著,只要行為不對勁就立馬端了。」
酒杯湊到唇邊輕輕一抿,甘醇的香氣在吳奕凡的唇齒間彌散著……藝藍到底有沒有上游輪?這是他一直在考慮的問題,這種大場合,梁辰肯定會帶著她過來露面,而以那個男人的行事風格肯定把她藏在一個極其安全的地方了,周圍也會派人把守,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出現的。
蔡雅一直站在遠處望著吳奕凡,目不轉楮近似于貪婪。
或許吳奕凡已經不記得她了吧,當初他帶著不同的女人來她工作的地方挑選過禮服,而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是他帶著自己妻子過來的。
她在兒時一直憧憬的王子形象與吳奕凡的身影慢慢重疊,這麼多年來,她在職場中浮浮沉沉,受過苦,遭過罪,而今天能有機會參加這個游輪宴會也是她使出渾身解數得來的,總之今天,她一定要吸引住吳奕凡的視線,像他那樣的男人不可能沒有幾個養在外面的女人,他離婚了……而蔡雅的目標,一直都是吳太太的位置。
素手輕輕執起一杯紅酒,扭動著水蛇般的細腰向吳奕凡坐的地方走去。她從來沒把自己定位成壞女人,想要得到幸福的人應該算不上壞吧……用這種想法不斷為自己打氣,吳奕凡硬朗的背影便離她越來越近……
以吳奕凡為中心,方圓幾米之內都算是禁區,一旦有人靠近暗處的保鏢就會警鈴大響,顯然的,蔡雅的出現喚起了保鏢們的注意。
性感的胸呼之欲出,妖嬈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她的目標。在經過吳奕凡身側的時候,微微一斜,將酒杯中的液體全部撒了出來。
她以為那個男人至少會扶她一把,她以為那個男人的衣服會被酒杯弄髒,然後他就會順理成章的到房間中更換,而她便會跟過去……
不過計劃和現實,永遠隔著天與地般的差距。
紅酒被蟑螂準確無誤的擋住,而蔡雅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酒杯嘩然的滾落在地。偷雞不成蝕把米,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zVXC。
吳奕凡對跌在地上的女人似乎沒有什麼興趣,冷漠的雙眼從她身上掠過,對那嬌美華麗的容顏視若無睹……
「啊……」蔡雅捂著發痛的腳踝嬌嗔,她是真真的摔到了,只不過沒有那麼嚴重。
「蟑螂,送這位小姐去醫務中心。」冷冷的命令著,忽略掉她驚愕的眼神。
蔡雅知道她沒有那麼多機會,若是今天沒有成功吸引到吳奕凡的注意力,就萬萬不會有下次了……
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吳總裁,我有事想和您說……」
這個女人認識他嗎?吳奕凡蹙起眉頭,明顯的宣誓著不悅,他現在沒有興致去理會這些事情……蔡雅大步湊到吳奕凡的身邊,彎腰低喃,「讓我做你的女人吧。」
第二更咯……大家留言投票打賞人家吧……嗚嗚。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