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辰沒有想到丁論山還活著,因為安朋告訴他已經讓小白將其活埋,所以在丁論山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向辰的表現有些差強人意。漫天的金光從半空中宣泄而下,就像黃河之水天上來卻不幸決堤,而向辰正是身處決堤口的位置。向辰經過小潭改造的身體自然能抗住這些攻擊,卻不代表他感覺不到疼痛。若是普通的印法師遭到這樣的偷襲,只怕瞬間就會喪命最少也會失去知覺才是,而向辰卻要認真體驗每一道金芒帶來的痛楚。所以向辰被金芒吞沒時猶自破口大罵︰「狗日的小白狗,就知道你干活的時候偷工減料……」
「兄弟!」陳歌一直走在向辰前面幾丈遠,畢竟他在鐵牢里面關閉了好幾年,出來後只想大步前行體驗自由的快感,所以自告奮勇的擔任起導游的角色。不過直到此刻陳歌才追悔莫及,因為他發現與向辰超過了安全距離,現在想過去救援兄弟都做不到。陳歌只看到向辰被無數金芒擊倒,然後被金芒沖擊的滿地翻滾。當然陳歌沒有考慮到這是向辰疼得打滾呢,他以為金芒是在沖擊兄弟的尸體。
「轟!」丁論山從空中摔下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他仍是像自由之路上先是在施展飛行印升空,然後在半空中變換印法攻擊任由身體自由落體,這種出場方式雖然能節約時間盡快進入戰斗,可是灰頭土臉的樣子未免不敢讓人恭維。陳歌沒有心情欣賞丁論山的窘態,他只知道這個劊子手襲殺了唯一的兄弟,他要為兄弟報仇雪恨。陳歌數年前便沒有半個親人,好不容易結拜了個兄弟還不滿一天就被殺死,陳歌睚眥目裂直欲瘋狂。
「青木青木,來將我助,無限纏繞,難移寸步——纏繞印!」陳歌雙手交結,十跟白皙修長的手指不斷跳躍,循著種種詭異莫名的軌跡運動。隨著陳歌印法施展,無數植物的根睫從地面伸出,將丁論山半掩在泥土中的身體纏繞。根睫生長的速度很快,僅僅幾秒鐘時間就將丁論山全身纏繞完畢,就像擺在地面的大粽子。很顯然陳歌擅長木屬性印法,否則很難做到控制植物攻擊敵人。
「木屬性印法師還真是稀罕,不過區區幾株植物還傷不到我……」丁論山還沒有從自己砸出的坑里站起身,就已經先失去了自由。不過他毫不擔心,因為纏繞印只是限制印法師的自由,根本就不是攻擊性的印法,所以他現在還有心情與陳歌閑話。
「那也未必……青木無限,化柔為劍——青竹劍印!」陳歌先將纏繞印施展到極致,將丁論山包裹了一層又一層,就連一根腳趾頭都不肯放過,然後才將印法更換為青竹劍。隨著陳歌手指變換陣陣犀利氣氛升起,纏繞在丁論山身上的植物根睫竟然有部分發生變化,慢慢轉化成又硬又尖的竹簽形狀。這些竹簽剛剛形成就毫不客氣刺向丁論山,堪稱無孔不入。
丁論山開始慌了,他雖然是金屬性印法師身體堅硬,可不代表身體任何部位都具有金剛不壞的特性,比若說眼珠鼻孔耳朵甚至還有菊花洞,這些依然還是身體最容軟的部位。陳歌在第一時間內就選擇了這些部位攻擊,很快丁論山的雙眼雙耳和鼻孔中就流出絲絲鮮血,模樣十分可怖。至于菊花有沒有被爆掉不知道,因為向辰躺著的位置視線不好。
向辰遭到丁論山偷襲除了渾身疼痛並沒有受傷,他不願起來是因為想偷懶。既然陳歌可以對抗丁論山,向辰身上的傷勢又沒有痊愈,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就只好交給他了。不過向辰還是比較驚訝的,因為兩人的戰斗竟然是陳歌佔上風,要知道丁論山可是靈印師界別的強者。向辰雖然不知道陳歌具體修為卻知道他年齡,因為拜把子的時候陳歌說過自己二十歲。玉掌大陸十六歲開竅進階印師修為,即使修煉比較快二十歲也就是大印師初期而已,可是陳歌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逆天。
「啊!萬箭齊發印!」丁論山終于承受不住失明失聰爆菊花的痛楚,將本名靈印全力施展出來,不過他雙手被根睫纏繞難以動彈,只能施展出印法內相。即使這樣靈印師的威力也不容小覷,無盡的金屬性靈力匯集漫天金芒。不過他的萬箭齊發攻擊的對象不是陳歌,更不是躺在地上裝死的向辰,而是指揮所有的金芒攻擊向自己。丁論山的意圖是先解月兌纏繞印的束縛,否則他一個瞎子根本不能攻擊到陳歌。
偷雞不成蝕把米,丁論山現在才了解到這句話的內涵。身為靈印師已經具備任何勢力拉攏的實力,若不是他覬覦安朋身上的大量丹藥,如何會落到如今失聰失明的淒慘境地。最冤枉的是安朋已經與向辰分道揚鑣,即使能抓到向辰也沒有任何意義。不過現在說什麼都似乎完了,丁論山還是先逃出纏繞印的束縛再說,雖然青竹劍沒有能力擊殺金屬性的靈印師,可是那無盡的痛楚誰也不願意長期嘗試。
在數量龐大的金芒攻擊下,植物根睫終于被砍伐一空,丁論山才狼狽的從地坑中站起身形,蹣跚著踉蹌著朝遠處逃去。陳歌沒有繼續發動攻擊,因為他認為丁論山已經沒有威脅。陳歌打敗了靈印師但是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向辰已經被丁論山打的尸骨無存。望著剛才向辰被偷襲的位置,此時連一塊骨頭也沒有剩下,陳歌只能滿面悲傷的對這黃土說道︰「兄弟,我已經為你報仇了……」
「看到了,謝謝你兄弟!」向辰站在陳歌身後順口說道,無所謂的聳聳肩踏上了路途,只留下滿臉驚異的陳歌獨自發呆。
「你……你……剛才真嚇壞我了,我還以為自己是天狼星轉世呢,剛剛結拜一個兄弟就掛掉了,原來你只是昏過去……不過剛才我明明看到你被那個靈印師擊中,甚至被轟進了地面,你怎麼可能沒事呢……呸呸,我不是詛咒兄弟你有事,我只是心里奇怪……」陳歌這才轉悲為喜追上向辰,連連向向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