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63年,全公社的師資力量又進行了重新調整。我被調整回到了西八千小學。西八千雖然也叫小學,但它名不符實,沒有校長,也沒有主任,也沒有少先隊輔導員,只有一位學校負責人。
我就是在這里認識的讓我上了一輩子火的黎得勝。
這一階段我就不想寫了,省點筆墨吧。也讓尊敬的讀者們節省點寶貴的時間。現在回過頭去寫貿易中心。
貿易中心沒有固定的經營場所,屬游牧部落。原先在市內的古塔區西安街租的一個院套,現在又搬回到大橋西頭解放西路216號樓的三層,該樓產權歸泰安區農業技術推廣站所有。
貿易中心人員不多,一共25人。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我到貿易中心上班的第一天,是李鶴夫副局長親自送過來的。喬雲成早就在樓下等候多時了,見我從車里鑽出來,一下子給我就抱住了,他說︰「我親親愛愛的王書記呀,你終于到來了喲!」
李鶴夫就逗他︰「咋的,就看見您王書記了?我這還有個大活人呢!」
喬雲成不得不笑了笑,他說︰「李大局長你別挑佷啊,佷只有兩只眼楮一雙手,擁抱書記就不能擁抱局長了。如果我把您二位都抱在一起,可惜你們都是男性,要是一男一女還說得過去,也算是我喬雲成第三者插足了!」
李鶴夫也不得不笑了,說︰「行了,行了,小喬,算你有理還不行嗎,咱們趕緊進屋吧!」
我們就上了三樓。
先在經理室坐了十幾分鐘。這時,就有許多人扒門來看。
李鶴夫就問他們︰「你們都看啥呢?」
「我們都想看看王書記,來個先睹為快。」有人回答說。
這時,喬雲成說話了。
他說︰「你們不是想看王書記嗎,那好,大家互相通知一聲,馬上到二樓會議室開會。」
該樓只有二樓有個會議室,是各樓層公用的。
大家都紛紛往二樓走,到了會議室我們三人沒找坐位,直接站在了前邊。這個會議室的格局很特別,是南北狹長的一條。凳子也南北擺放著,因此,我們站在前面,仿佛就站在大家中間一個樣。
大家都坐好之後,喬雲成說︰「大家都肅靜了,現在咱們開個會兒。內容大家可能都清楚了,就是歡迎我們的王書記到任。下邊由局長李鶴夫同志講話,大家歡迎!」
熱烈掌聲。
李鶴夫開始講話。
他說的很簡短︰「同志們,根據雲成經理的強烈要求,和局黨委會研究,決定派王國忠同志來貿易中心擔任黨支部書記工作,希望大家支持,也希望王國忠同志能夠做好這項工作。」
然後,喬雲成又讓我講幾句。
我說︰「我沒什麼可講的了,今後工作中看吧!」
中午,喬雲成要預備一頓喜宴為我們洗塵。
李鶴夫不同意,他說︰「雲成啊,不要這樣,一切從簡為好!」
喬雲成也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我們便和大家一起在小食堂里用了餐,而且滴酒未沾。
這個小食堂是貿易中心自己辦的,就開設在門衛的一間屋里,目的是為了解決上班職工的中午飯。
李鶴夫吃完午飯拔腿就走人了,喬雲成把他送出很遠。他走後,我便在副經理辦公室里召開了黨員大會(我也在這里辦公)。說黨員大會有點虛張聲勢了,黨員只有2人,一位叫希文富,一位叫善學文。希文富是業務員,善學文就是這
個屋的主人。
我們互相做了介紹。
希文富原是龍江省某縣級紡織廠的生產廠長,很有身份的人士,因愛人是錦州籍,思念故土,沒少給他吹枕頭風。他就往這里跑過多少次要求平級調轉,都未果。最後只好委曲求全,來泰安區物資貿易中心當了一名業務員。
善學文是本地人,他老一輩人就是經商的,但都是小打小鬧,沒做過太大的買賣。善學文人品很正,喬雲成就喜歡這樣的人,他來到之後,就提拔他做了自己的助手副經理。
今日會議的內容就是總結一下喬雲成前階段的優缺點,以利于今後再戰。我們剛想說正題呢!
這時,喬雲成敲門進來了。
他說︰「王書記,我是不是應該向你們匯報匯報工作?」他完全是征詢意見的口吻。
我說︰「沒有那個必要吧,以前你干的很不錯了,今後繼續努力就是了。你放心干工作吧,有事我會找你的。」
喬雲成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我說︰「我們這是黨的工作會議,發言時都要有什麼說什麼,不藏著也不掖著,開誠布公。」
希文富先發言。
他說︰「喬經理這個人在我的心目中還是對半開的,成績一半,缺點一般。」他說的很是直截了當,不留任何眵眯糊。
我說︰「能不能舉出幾個例子來?」
他說︰「例子有。比如︰他光抓業務,不抓政治。還有︰總是唱高調,不做實際事兒。最後︰對別人總是嚴格,對自己老是寬松……」
因為他當了多年的一廠之長,很多過去的老習慣還沒有拋棄掉,還在用老眼光看待新生事物,免不了就有些偏頗。
善學文就提出了不同意見。
他說︰「我不同意老希的說法,我認為小喬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當然也有不足之處,說他對半開,太冤枉人了,要是二八開開還可以。」
老希也不同意善學文的說法。
他又說︰「老善哪,那只是你的獨家之見,我那是集思廣義。」
善學文說︰「集思廣義也要集思正確的,不能听風就是雨。」
兩個人就爭論不休。
我說︰「你們二位先不要爭論了,在黨的會議上,這是正常現象。我提個意見,你們看行不行吧?」
他們問︰「什麼意見?」
我說︰「剛才喬經理不是來過了嗎,他要向我們匯報,我沒讓他匯報,現在請他過來听听你們的不同意見怎麼樣?」
「兼听則明,偏信則暗!」他們二位同意。
我便喊過了喬雲成。
喬雲成走過來後,二人又分別把個人的意見向他復述了一遍。
喬雲成听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微微地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我就催他︰「我說你也得表表態呀,光笑不行啊!」
他說︰「這態好表,我喬雲成歷來如此,對待截然不同的兩種意見,采取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原則。只要他們是善意的。」
「你敢保證他們都是善意的嗎?」我故意問他。
他說︰「我敢說他們是百分之百的善意。」
「為什麼?」我又問他。
他說︰「**員各個都襟懷坦白,這是黨章里明文規定的。」說著,他又背誦了一段黨章︰「對黨忠誠老實,言行一致,不隱瞞自己的政治觀點,不歪曲事實真相;切實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勇于揭露和糾正工作中的缺點、錯誤,支持好人好事,反對壞人壞事。」
這是黨員必須履行的義務的第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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