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聚丹田,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處。」房間里,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花無心閉起雙眸,凝神靜氣的打坐,按照白陌塵傳授的口訣,默默的念著,只覺得身體里的經脈被打通,整個人仿佛被重新改造了一般,充滿了力量。
白陌塵站在窗邊看著床上的花無心,陽光打在她的臉上,仿佛為她鍍上層淡淡的金光,給人一種很安寧的感覺。
想到昨夜,白陌塵的眸子微微一閃,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的清冷。
花無心調整了下氣息這才緩緩的睜開了星眸,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感覺自己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力量,想不到,憑空多了十多年的內力。
花無心抬眸看向此刻站在窗邊的白陌塵,她的暗殺對象,想到了他提出的條件,眉頭一挑。
「說吧,你的條件。」雖然他們才發生過親密關系,但,那也算不了什麼,任務就是任務,想到了閻羅宮主,花無心的聲音也跟著沉了幾分。
「當本座的侍衛,待新皇上位,本座的命你可以隨時拿去。」
花無心聞言眉挑了挑,嘴角冷冷的一勾,當他的侍衛,還要待新皇出現,那也就是說,她要保護這個暗殺對象直到皇帝選出了太子。
「國師大人,你覺得這個條件我會答應嗎?」花無心從床上起身來到了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茶,聲音里听不出絲毫的起伏。
「你體內的巫心毒,我有辦法可以解。」
聞言,花無心喝著茶水的動作微微頓了頓,轉眸看向他,見他神色認真,眼眸一轉,微微一笑,「國師大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她可不信他會為自己解毒,更何況,她還是要來殺他的人。
「巫心毒,每一次的發作就如同萬蟲啃心,讓人痛不欲生,到最後,慢慢的被毒蠱控制,成為無知無覺的傀儡。」白陌塵一臉認真的看著花無心,聲音清冽的如同冷泉沒有絲毫的溫度。若是能早點解,還能救她,他可不希望她有了自己的內力卻成殺人不眨眼的殺人工具。
花無心臉上的神情微微一僵,想到了自己在閻羅宮里看到的一切,眸光深沉的看向了白陌塵,這個清冷的男人,幾僅思量,花無心抿了抿唇,聲音冰冷的響起,「國師大人,希望你遵守承諾。」
「只要你幫我,你的毒我自會解。」白陌塵的聲音同樣清冷無比。想要害他的人很多,以前,他是不需要人保護,而現在,卻不得不以此留住這個女人。
「殘心,我的名字殘心。」她可不願意像傀儡一樣被人控制,就算有一線機會她也會抓住。
殘心,給她取這個名字的人究竟有何用意。白陌塵微微的垂下了眼簾,如墨般的眸子里閃過抹幽光。想到師父過世前曾經告訴自己,他的真命天女將會在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出現,而他的一生也將改變,若是得不到那個人的愛,他將死在那個人的手里。
對于他來說,生死他早就已經看開,看淡,若不是因為師父的囑咐,他根本不會成為北堂國國師。
而這個人,真的會是自己的真命天女嗎?
師父的話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想到了昨夜發生的一切,這或許就是命吧,
「衣服放在了旁邊,換好跟本座進宮。」白陌塵收回那一點點的思緒,淡淡的交代了句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在沒完成使命前,他是不能有事,而他對自己下藥,這帳,遲早都是要算的。
花無心看了他一眼便拿起一旁放著的衣服,換上,大小正合身。
門外,白陌塵仰頭望向了天空,負手而立,這個人,真的能夠幫助自己嗎?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花無心,見她一身不起眼的淡青色衣衫,墨發束在了腦後垂落,五官精致絕色,一身男裝的她,竟是那麼的出色俊美。
淡淡的驚艷在那雙萬年不變的黑眸里閃過,但也只是一瞬間,下一刻便恢復了清冷。
「走吧。」
花無心應了聲便隨著白陌塵走出國師府,這還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離開這里。
門外,一輛雪白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從車上落下一名小廝打扮的男子,他上前朝著白陌塵恭敬地抱了下拳,「國師,請。」
白陌塵微點了下頭看向了花無心,「殘心,你跟本座一起。」
花無心看了眼一旁滿臉羨慕的小廝,點了點頭跟著白陌塵坐進了馬車內。
本來她現在是侍衛的打扮,按身份是不能跟國師同坐一個馬車,難怪那小廝如此的羨慕。
「你昨天不是才剛進宮嗎?」坐上了馬車,花無心半斜靠在軟榻上一臉奇怪的詢問。她還在屋頂上等了他好幾個時辰。
「曼陀羅的使者今天已經到了皇宮,身為北堂國的國師不能失去了禮儀。」
聞言,花無心了然的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
一路無話。
皇宮很快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白陌塵是北堂國里地位只是稍遜皇帝的國師,出入無需通報,足可見地位之高,他的馬車,也是無人敢攔。
皇宮,富麗堂皇,每一塊瓦片在陽光下閃耀出淡淡的光芒。
白陌塵去了金鑾殿見曼陀羅國的來使,這不是她這個侍衛可以跟著去的地方,若不是為了那個條件,她現在才不會一個人無聊的逛御花園。
天,藍的仿佛被水清洗過一般清澈,陽光燦爛奪目,御花園內,盛開著的鮮花萬紫千紅,風一吹,淡淡的花香飄散在皇宮的上空。
花無心聞了聞這股淡淡的清香,感覺等待也不是那麼的無聊。
「來人哪,救命哪。」听著遠處傳來了一聲呼救聲,花無心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一名宮女打扮的清秀女子一臉慌亂的跑了過來見到了花無心連忙開口,「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跟我去救公主。」
看著面前的小宮女,花無心眼眸一轉,公主,據她所知,北堂國就只有一名公主,北堂雪,這個公主年紀最小,深受皇帝的疼寵,性格乖張。
她本可以不理,但,誰讓她現在是侍衛的打扮,便跟著小宮女朝著花園的一處走去。
高高的假山,陽光下,一抹女敕黃色的身影出現,周圍的宮女太監一個個面色驚慌的看著假山上的人。
「公主,你快下來吧。」領著花無心前來的宮女一臉焦急的上前。
「藍兒,國師人呢,本公主要你把他找來。」假山上的北堂雪沒有看到想見的人,聲音滿是不悅的傳來。
聞言,花無心挑了挑眉,眼里劃過抹了然,原來是白陌塵的愛慕者,她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出,本來覺得皇宮無聊的要死,看來,也倒不盡然。
「公主,國師大人在金鑾殿,你先下來再說。」被喚為藍兒的宮女一臉的懇求。她那敢去呀,現在皇上在見曼陀羅國來使,她若是去了,說不好連命都沒有。
「本公主不管,一定要將國師找來,否則,否則我就跳下去。」
這話一落,周圍的人都是大驚失色,這小公主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若是有什麼事,他們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砍。
「你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公主帶下來。」藍兒見花無心一臉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臉上的神情有些氣惱,聲音更是不悅。她找他來可不是讓他來看著的。
花無心眸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冷冷的一勾,不過是一個任性公主的把戲,她才懶的理。
戲看的差不多,花無心伸手拍了拍衣衫上看不見得灰塵,動作優雅,卻看得一旁的小宮女黑下了臉。
花無心面無表情的轉身,正欲離去,便听到了一聲尖叫。
「救命。」
眾人看著懸在假山上的北堂雪,嚇的面無人色,這假山的高度,若是摔下來,不死也是殘廢。
「來人,快救公主。」
一旁的小宮女急的都快哭了,周圍的宮女太監只是瞪大著雙眼,滿臉驚恐的看著這一幕。膽小的已經被嚇哭了。
「你們這些蠢貨,還不快點讓國師來救本公主。」
「是,是,奴婢這就去找國師。」藍兒的小宮女連連應了聲,眼里滿是驚恐,身影跌跌撞撞的消失在花無心面前。
花無心看了她一眼,微蹙起眉頭,等她找來國師,這小公主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那麼久,想著,只听一聲慘叫。
花無心看著那一抹墜落的身影,星眸一閃,足尖一躍,接住那抹女敕黃色的身影。
陽光下,四目相對,風,在這一刻停止,周圍的一切仿佛沒了聲響。
金鑾殿上,作為曼陀羅國的使者花莫冰在看到國師白陌塵,眼里,滿是驚艷。在來之前就已經听說過這個北堂國里最年輕,名聲最高的國師,如今已見,驚為天人。
她沒想到這世間除了雪鳴凰,還有如此俊美的人物。
花莫冰看著白陌塵俊美的臉,一時間有些看呆了,連北堂皇帝的聲音她也是置若罔聞。若是能得到這國師的心,那自己就沒白來北堂一趟。
殿上的文武百官看到這來使的表現,眼里都浮起了絲鄙夷,國師在他們的心里就像神一樣,高不可攀,一個小小的曼陀羅國王爺,也敢如此放肆的看著他們的國師。
北堂洪雙眼微咪的看著這花莫冰,眼里有些不悅,臉上卻仍然一片威嚴,他一陣咳嗽聲響起,花莫冰驚了下這才反應了過來。
「國師當真是天人。」花莫冰回過神來忍不住的恭維,看著白陌塵的目光,也多了些異樣。
「二殿下遠道而來,先去休息,今晚,朕將在百宮殿擺下宴會歡迎二殿下。」北堂洪看了眼白陌塵,見他一臉的淡漠,心知他的不悅,便朝著花莫冰微笑的開口。
花莫冰聞言連忙朝著北堂洪拱手抱拳,「多想陛下。」
「皇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