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一天沒有更新,所今天補上,謝謝各位支持!第一卷將在五十三章左右結束!將要進入第二卷的權謀與宮斗!)
船沒有槳,晃悠悠飄過來,歌聲戛然而止。那女子站起來,長發垂在水里,眼神如同暗夜星斗,閃爍著妖冶的光芒。阿碧和阿精分別站在她的兩旁。
「你居然能來到弱水河畔!還真不簡單!」阿碧與阿精從船上跳下,那女子還是如人偶女圭女圭般站著,手里捧著一個紫黑的的三腳燻香爐。
「想必那就是焚魂爐吧!」我淡然一笑,用打鬼拍直指對方。
「你倒也聰明!可惜留你不得!」阿碧從腰間抽出碧綠的軟劍,阿精手持峨嵋刺。
我一躍而起,身子前傾,右手一撥,以太極里的抱殘守缺掃向阿碧,卻在招式的最後猛一收勢,打鬼拍由上而下打出一道銀色氣波,把空氣撕扯出聲響,分別襲向阿精與阿碧。
阿精阿碧猛然後退,把身體旋轉成陀螺,又往高空騰起,在落地的剎那卻同時直擊我頭頂。我一慌神,左手持拍去擋,慌忙後退,右臂卻被峨嵋刺劃到,傷口頓時冒著白煙,疼痛灼燒。
我躲避不開,索性一蹲身,右腿往阿碧下盤掃去,打鬼拍橫掃過來直擊阿精腰部。兩只女妖躲避很快,瞬間飄退很遠,雙雙站定。阿碧軟劍一揮,一道綠色流光如極薄的竹片劃將過來,我一躍而起,直撲阿碧,左手舉著打鬼拍橫檔住阿碧的劍氣,右手一拉面巾,一揮白羽絲巾纏住來襲的阿精,那面巾著實好用,如靈巧的蛇瞬間纏住了阿精的峨嵋刺,把她整個人團團裹住。
「鐺!」打鬼拍發出銀色的光穿過阿碧的碧綠的劍氣,阿碧的軟件竟被打鬼拍砍成兩段。我也訝然一驚,當初以為鐵雄送給我的就是對付普通靈體的,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威力。我和阿碧都趁勢後退數步。我重心不穩跌落在地,阿碧跌落在弱水河邊。我顫巍巍地站起來,一拖絲巾,阿精被提著飛了過來,重重落在我面前。沒想到這麼輕松就對付了兩妖女。我暗喜。
「沒想到你這賤人竟有冥界之物!」阿碧吐出一口綠血,咬牙切齒地吼道。我卻不待她喘息,揚手打出一道死神之咒,那符咒附在打鬼拍上,我用盡全力揮拍而出,那符咒如離弦的箭帶著灼燒的金紅火球撞向阿碧,我趁勢快速奔跑,雙手持拍重拍而下。這是鐵雄教的用打鬼拍的最高奧義。
「嗖」一條暗金色的鏈子纏住我的打鬼拍。我抬頭看,這鏈子是那船上女子的頭發。阿碧在死亡之咒的灼燒下,顯出了真身,原是一段碧綠通透的竹。
我淡然一笑。往鏈子上吐了一口血。揚起右手成斬狀。灌注所有力量與詛咒迅速落下。那鐵鏈應聲而斷。
「不錯!能想到用處子血斬斷弱水絲!」那女子贊賞地點點頭。將手中地燻香爐輕放在船頭。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根竹笛。輕放到唇邊。
魔音不可小覷。我趕忙後退數步。又恐阿精掙月兌白羽絲巾。遂咬破了中指。以血對阿精施了定身咒。大凡符咒。以處子之血施咒便可將威力發揮到極致。
那女子地笛聲九曲盤旋直入雲霄。卻又猛然直下跌落大海。我暗自拈了護心決。細細听。並沒覺得那笛音有何魔法。
正暗自納悶。只見霧氣繚繞地河面開始有沸騰般不斷冒泡。那渾濁地黑水翻滾著。我脖頸上地探測器驟然變紅。我大驚。完全變紅。便是千軍萬馬地陣仗了。這妖孽地笛聲果然是召喚之術。
我收了白羽絲巾往沿來路跑。企圖走另一條道。卻不料四面八方都涌來了無數惡魔。他們用自己地語言交談著。慢慢圍將過來。脖頸地靈體探測器燙得我極不舒服。我索性拿下探測器放到衣兜里。
我細致地在打鬼拍上涂上血液,我听得見排山倒海的鳴聲,仿若戰場上如潮水般的廝殺。孤注一擲,視死如歸,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切都不重要,剩下的便是戰斗。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我左手持打鬼拍高高揚過頭頂,右手指尖淌著血,呈直掌放在胸前。轉身旋轉,不停旋轉,越來越快,就算跌落在這高高的橋也無所謂。
打鬼拍呼呼作響,紅色的血之咒如絲線在旋風中拉伸。我不停旋轉,在那旋風之內,所過之處,所有跳梁小丑化為烏有。我從來不知,自己經能有如此威力。
「弱水,一定要殺了她。盡快!」阿精大聲地喊。那女子的笛聲更迅猛,像馬蹄踏上青石板的噠噠聲,又如錚錚弦響,急促詭異。每一絲音符都失卻了柔和,那笛音如蛇舌鑽透我的旋風重重擊在我的胸口,旋風瞬間崩塌,我覺得五髒六腑都碎裂。打鬼拍月兌手飛出,跌落在層層雲霧之下。
我頹然前傾,雙手勉強撐地,嘴里腥味濃重,血液一下噴出。此刻,弱水河里頓時跳出幾十個皮膚黝黑的妖媚女子,手里拿著帶著長長鐵鏈的鐮刀。我提不起一分力,只眼睜睜看著她們輕飄飄騰空向我撲來。
「拘了她的魂!」那女子聲音宛若天籟,玉珠銀盤。
那些女子用鐵鏈把我團團圍住,有個青衣女子走上來,抓住我的臉。我感覺她掌心里有滑膩的粘液,冰涼刺骨,有種惡臭直鑽肺部。
身體像被撕裂,有一股強大的外力像要把我活生生撕成幾塊。
「弱水大人,拘不了她的魂魄!」渺遠的聲音飄在我耳畔,抓著我臉的手松開了。
我看到吹笛的女子轉瞬到了我面前,竹笛已不在,只手托著三腳燻香爐,彎腰下來看著我。
「咦?天界的鎖魂戒?」那女子朱唇輕啟,抬起我的手,血紅的嘴唇翕合著,念著古怪的咒語,那種撕裂的疼痛再次襲來,霎時,一陣虛月兌感,疼痛消失,渾身輕飄飄的。
「弱水,直接把她放焚魂爐里,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阿碧右手捂著左肩,踉蹌著跌撞過來了。
「哼。紫隕大人賜我焚魂爐,怎可讓**凡塵給玷污?」弱水眉毛一挑,一臉不屑。
「弱水,十萬年前的事你忘記了?」阿精也厲聲喝道。
「輪不到你們兩個來對我指手畫腳!」弱水冷聲道,話語里滿是不屑。然後,她把香薰爐放到地上,雙手合掌念起咒語。那可托在掌心的燻爐竟瞬間變高變大。爐上方紫氣氤氳,約有兩米高,直徑少得也有一米多。弱水收勢,輕輕走過來,彎腰看了看癱軟在地上的我,居然露出了嫣然一笑。接著,這笑意闌珊的臉瞬間冷若冰霜,紅唇輕啟,唱起歌來。我听不懂唱詞,只覺得那歌聲空靈飄渺,聲音干淨,像沒有一絲雜質的藍天。感覺自己回到了童年的春日河岸。
身體輕飄起來,冉冉上升到那燻爐的上空。紫色的煙霧像柔軟的觸手撫模著我的肌膚。煙霧里有淡淡的紫藤花香味。我感到寧靜柔和。此時,身體輕飄著,緩緩下降到那燻香爐里。爐內並不逼仄,我大喇喇地躺著,爐底暖意陣陣,爐內壁的紫色牡丹栩栩如生。我看著天空,暗夜的天空,星斗近在咫尺。
弱水還在唱著,柔美清澈的聲音,那燻香爐上壁緩緩伸出四瓣紫荊花瓣,徐徐合上,嚴絲合縫。
唯一的一點光線被隱去。燻香爐壁上的紫牡丹突然亮了,每朵牡丹的花蕊吐出紫色火焰,爐底四周有海藻緩緩往爐的頂端爬,濕漉漉的金黃火焰一寸寸以液體的姿態淹沒那些紫色牡丹,與紫色火焰融合。點燃了爐頂的紫荊花蕊,那花蕊發出刺目的光,如放大鏡聚日光般把光點投射在我胸口。灼熱疼痛。我聞到皮肉燒焦的味道。
汗水不停流淌,瞬間蒸發,喉嚨冒煙。火越來越旺,獵獵的響聲,畢剝的爆開聲夾雜著,皮肉仿佛正在融化。我已無力里笑笑,眼前閃過蘇軒奕溫暖的微笑,淨塵如水的容顏,夏康峻哀傷的眼神,師傅莞爾的贊賞,父母寵溺的撫模……
罷了,有如此多真心為我的人。此生無憾。我看著頂端那熊熊燃燒的紫荊花搖曳生姿,坦然一笑,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你們瘋了?她要死了,紫隕大人便真的回不來了!敗事的女人們!」男人低沉的怒吼仿佛來自天邊,遙遠得不真實。
是誰?誰來救我了?是夏康峻嗎?我想挪動身子,睜開眼楮,卻都是徒勞。周圍有涼颼颼的風吹來,身體火燒火燎的疼痛,感覺心肝內髒全部都燃著熊熊烈火。對了,還有人抱著我,頭發絲拂在我臉上,有酥麻的疼痛。
「啊,痛!」我申吟,喉嚨也燃著火,聲音像火苗縫子里擠出的,暗啞晦澀。
「還沒死!這女人命真大!」是阿碧的聲音,帶著些許歡欣,些許不屑。
「你他媽的沒死,老娘怎麼可能掛掉!」我艱難地睜開眼,惡狠狠地說。迫不及待地看救我之人。不是夏康峻,不是蘇軒奕,竟然是血魔。
「為何救我?」我不相信這妖嬈的紅衣男子會如此好心。
「很簡單,你是紫隕大人寵愛之人。我們不想令大人發狂!」他唇角一勾,露出迷人微笑。
我艱難地扯出笑意,不再探究。有些事情,別人想瞞你,必然任你如何探究也無濟于事。
「大人,這樣真的可以嗎?」阿精上前一步滿臉防備都看著我。
「閉嘴,你懂什麼!」血魔眼波一橫,隨即抬頭對遺世獨立般站立的弱水說道︰「弱水姑娘,她受的是你焚魂爐之傷,還勞煩你!」
弱水冷眼旁觀,看了看我。未動。
「被紫隕大人知道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血魔怒目相向。
「是她誤闖上林苑,咎由自取!」弱水一甩水袖,雙手合掌收了焚魂爐,轉身而去。
「你們以為紫隕大人那麼笨?」血魔叫囂著。阿碧阿精的臉色慘白,弱水陡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