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蓮花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帝後面相的災禍

作者 ︰ 令狐兮兮

衣飄飛,在殘照韶光撲落的翠綠迷樹林間走過來,經柳的池塘,那長在商都三月料峭的風中隨意擺動,自有一種清冷的閑適。

仙風道骨。看到臨風走來,我想到這四個字。

小李子將他引過來,漸漸近了。明姑姑也踏出門迎上去。臨風對明姑姑略欠身,道︰「不知柳煙宮內有何異兆?」

「有人下了高深咒,對公主的客人無禮。」明姑姑說。

「是嗎?」他聲音略有不悅,便抬腳走進來。

我趕忙從窗口站到門口的屏風旁迎接。其時,他身後是金色的夕陽,見到我站在屏風旁,他腳下一頓。

我感覺他看著我,因是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直覺他目光里有深刻的探尋。

「這位是?」他聲音輕柔,平靜如三月和風拂面。

但這柔和的聲音卻如一道潔白的閃電劃過我腦海,讓我不覺努力看他。

終于眼楮適應了光線,這下看清了他的容貌。只覺得晴天霹靂。那唇紅齒白的面相分明就是活月兌月兌的淨塵,只是他的眼神如淺淺的泉水,比淨塵更柔和。

忽然。他唇角上揚。輕笑道︰「姑娘。本祭司地樣子有什麼問題嗎?」

我听聞他地聲音。猛地往後退。尷尬一笑︰「認錯人了。」

「哦?」他意味深長一笑。也不追究。徑直往房間里走。

他看到帷帳低垂地床榻。問︰「這是作甚?」

「回稟祭司。我家公子怕風與光。所以才如此。」我說著。又對小李子說︰「小李公公。麻煩你將窗戶都關嚴實些。行麼?」

小李子也是懂得察言觀色地人。一听我說。便一溜煙將房間地窗戶全部關上。且還拉上了所有地簾子。

整個房間頓時墨黑。卻听得「嗖」的一聲,是極其細微的針類破空而出。我本能地想要撐起結界,卻現整個房間亮起來。

借著燭火,這才現臨風呈著彈指的姿勢,大約是用法術將燭點亮的吧。

燭火跳躍著,整個房間光影朦朧搖曳。臨風輕挑起帷帳,手呈蘭花狀,掌心騰起一抹月色的輕煙,那煙霧徐徐注入帷帳內。不一會兒,帷帳中的注滿地煙霧,那煙霧中呈出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那六芒星圖案背景是血一般紅的火焰在霍霍燃燒,而六芒星地六個外角點和六個內交點都燃燒著不同色彩的火焰。

「呀。」明姑姑和臨風小聲驚呼。

我的心因這聲驚呼咯 一下,不詳的感覺迅速升騰,一步跨上前,抓住臨風的胳膊,問︰「能不能解?」

「姑娘,你先冷靜一下。」臨風眉頭微皺,我這才現自己的指甲似乎都掐進了他肉里了。

「對不起,失態了。」我頹然放開他,眼巴巴地看著他。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于執著,總之,他躲避我地視線,轉頭看著那六芒星圖案,幽幽地說︰「這種符咒,不是凡人可施;同樣,也不是凡人可解。我猜測,這種咒甚至不是一般的神可以解。」

這句話劈頭蓋臉打過來,打得我五髒六腑都痛。我怔怔站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里明明悶得難受,眼楮卻是干涸的,連思緒都停頓了。

只覺腦一團漿糊,身子也飄忽忽的,搖搖欲墜。一失神便踉蹌了幾下,很想倒下去托體同山阿。

然而,混沌的腦子里卻突然有個聲音在說︰「藍曉蓮,你現在放棄,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昆侖鏡帶你們來這個時空,這個時空必定有可以解咒的人。」

我也顧不得這話是誰說的。我只是覺得自己如同即將墜落萬丈深淵地人陡然抓到了一塊岩石,便不住往上爬。

我在心中不斷鼓勵自己︰對,昆侖鏡是神器,不會無緣無故帶我們來此,定是有人可解的。至少還沒讓冥天和蘇澈看過。他們是神界的大神轉世。

深深深呼吸,使勁咬著嘴唇,與無力的身子抗衡,盡力站得筆直。

明姑姑拍拍我的背,嘆息道︰「藍姑娘,你也別難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有辦法嗎?」我陡然一喜,轉頭死死地定住她。

她看著我,面露難色,別開頭,輕聲說︰「理論上,找到這施咒,他定是可以解的。」

我地心再度被狠狠打沉,自己「呵呵」地笑著,如同一個癲狂的病人,不斷搖頭說︰「果然只是理論上,果然。」

「藍姑娘,你別這樣,還是要積極想對策。」明姑姑語氣帶著濃濃地歉意,繼續拍我的背,試圖以此來安慰我。

「姑娘,向你們施咒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地人?不知你二位與他可有過節?」臨風問。

施咒是什麼人?我自己也是無法斷定,但看那形勢,不離十該就是命運之神了。只是還有許多疑問未曾解清,便也不好直接回答。再說這個臨風雖然長了一張與淨塵相同的臉,但總讓我感覺有什麼不對。

所以,思量再三,便覺得要步步為營,絕對不能輕易牽扯出什麼,以免讓曉夏月凌處于更加危險的境地。

于是我便對他搖頭,幽幽地說︰「我們也不知對方是誰。只知對方是個年輕的男子,拿著五色權杖,權杖頂端是一個有著縱橫交錯線條墜成宇宙星空圖的輪盤,動攻擊時,那星空圖上會有六芒星圖案出現。」

「命運星盤權杖!」臨風驚訝地說。

「臨風知曉那權杖?」明姑姑問道。

臨風踱了幾步,點頭說︰「傳說那是盤古開天闢地後,選自己所枕之石頭雕刻而成,且以此為模型創造了天空圖。內里蘊含了無數變化的能量聚集方法,變化無窮,能量深不可測。若要對付此權杖,恐怕上天入地,三界六道,非傳說中的神器無憂不可了。」

「神器無憂?」我低語,想起昊天也曾這樣告訴我。

正沉思,散落在額邊的卻突然被人挑起。我抬頭,便看見臨風正仔細端詳我,看了我一會兒,繼而又轉身挑開帷帳,仔細地看夏月凌。

我心里一驚,這臨風本身就讓我覺得詭異,此刻又知曉那家伙手里地權杖稱。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越是此刻,我越不能亂。我在心底對自己說。便盡力穩了穩心神。

好半晌,他再度轉身,伸手托起我的下巴,仔細端詳我。

「臨風。」明姑姑聲音里有些責怪。許是對他的輕浮舉動有些不滿。

「姑姑,我自有分寸。」他說,眸光陡然冷冽,與我對視。

我心里一驚,這人也是高人,知曉眼神最容易泄露人的心性。這對視便是在試探,也是施展一種輕微的攝魂術。因為這種攝魂術非常輕微,一般人不易察覺。施術之人卻可憑借此術查探出對方是否在說謊。

幸虧我在上海無聊之時,跟鐵雄研究過眼神之術,後來又經「擒靈」組織的老大傳授攝魂術。對眼神這檔事格外敏感,也有自己的應對之策。遙想當年,鐵雄都不得不陰陽怪氣地贊嘆︰「藍曉蓮,你簡直有做天下第一騙子地資格。就你這種隨意調整眼神的能力,簡直一個絕。」

果然,不出我所料,臨風在對我施展攝魂術。我略微皺眉,將眼神的焦距隱去,這樣,他看起來我在看他,但眼里卻是沒有任何圖像地。

然後,我眼里涌起淚,盡力營造一種迷蒙與楚楚可憐,就這樣看著他,且還故作驚訝地輕聲問︰「祭司大人,有什麼事嗎?」

「你到底什麼來歷?」臨風輕聲地問,眼里浮著深刻的惑。

「我家公子的婢女而已。自小便服侍我家公子。」我說。

「哼,你二人帝、後之相,普通人?」臨風放開我的下巴冷冷地說,然後轉頭看著明姑姑喝斥道︰「明姑姑也是林家的人。姑母慘死,如今只剩玲瓏,難道姑姑都不懂麼?這般面相,豈不是給玲瓏惹來殺身之禍,給林家帶來滅頂之災?」

「臨風,這,我亦之人自然知曉,只是玲瓏她」明姑姑語露難色。

「玲瓏?你任她胡鬧?若不是她任性,伯父和姑姑怎會死?明姑姑也竟是不懂道理。」臨風面上隱有風暴,眉間竟有戾氣升騰。

我一驚,一個祭司本該是化去戾氣的。他這戾氣便是動了殺機。要滅掉我和夏月凌嗎?我暗自凝聚靈力,雖不知對方深淺,但還是要放手一搏。

「臨風,你?」明姑姑也是一驚。說時遲那時快,他猛然側身,速度極快,雙手間騰起一陣銀白的火焰,直取我咽喉。我猛然後退,一旋轉,青霜在手,斜著劃出去。青光鋪排而去。

他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用法術,猛然收勢後退,拉著明姑姑一道往後,隨即撐起結界。

我也沒再加大攻擊力道,在別人地地盤上不能太猖獗,這個道理我也懂。于是便撐起結界,罩住我和夏月凌。

「真沒想到你缺少本體,竟也有如此道法。」他說。

「我也真沒想到,作為一個祭司竟能隨意動殺心。也不知我與我家公子與你有何冤仇?」我朗聲道。心里想著如何去應對接下來的事。

「哼,怪就怪你和你家公子長了帝後之相。」他凶相畢露,一把金色匕在手,那匕映著燭火,晃了我的眼。

我眼微眯,下一刻便看著那與淨塵相似的臉騰起濃濃的殺意,那匕上燃燒著銀色的火焰,直直往我刺來。我用青霜去格擋,卻不料向來堅韌的青霜斷作兩截。

我有些不可置信,看著他那金色匕直往我胸前刺來。

「臨風,不可。」明姑姑叫道。

然他不管不顧,絲毫沒有手軟。看著這張與淨塵一模一樣的臉。我心里更是五味瓶翻得滿地。凝聚靈力撐著結界,期望著他這匕不要砍破我地結界。

果然,他的匕在我的結界面上與我對峙。那種泰山壓頂的重壓感頓時襲來。

「臨風,你是祭司,你這樣做是會遭受懲罰的。他們有帝後地面相,趕出去便是。姑姑求你了。」明姑姑聲音悲切。

「姑姑,公主將他二人從河邊帶回,眾人皆知。你如何這麼天真。」他說,騰起一道銀色的火焰圍著我地結界焚燒起來。

我頓時覺得身子灼熱,這到底是什麼攻擊?以前也不曾遇見過。

「一個小小的祭司,如此放肆?」夏月凌威嚴地聲音響起。

「月凌?」我輕呼,溫潤的淚從心髒上涌起。我不敢回頭去看,怕是一場幻覺。

「你?」臨風也是一驚,死死盯著我地身後。

夏月凌從背後抱住我,然後摟我在懷里,與此同時,他輕輕一揮手,臨風直直飛出去,跌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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