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妃 誘君顏 三

作者 ︰ 家奕

盛夕鈺與和碩匆忙而去,蘅濱公子當即勃然大怒,遷怒與舞伶璇璣。

夢漪園的主事不敢得罪璇璣,竟是掩下了此事。

清原與蘅濱耳語一番,蘅濱冷眼掃向璇璣,離開之時竟為璇璣贖了身,接回太師府中安置不提。

盛夕鈺本以為此事已過,哪知竟被太師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將此事說了出來。盛夕鈺德行敗壞,壞了大遂風氣,滿朝文武皆棄。

盛夕鈺一人跪于金鑾殿上,等候王上降罪。忠臣皆不知,君王心思遠去。

盛絕眸色犀利,額間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熠熠生輝,手中把玩的兩粒珠子也非凡品,出自東海,是日前進貢的罕世奇珍。共有三珠,一珠被王命宮人瓖于王冠之上,手上把玩兩珠。

斜眯的眼眸散散落在盛夕鈺身上,她發絲光亮烏黑,若冠上以這東海明珠為配飾必會為她大增異彩。心道︰鈺兒灼灼其華,世間已是少有能配得上她的物事,這明珠倒是為她量身定奪一般。

退朝後盛夕鈺毫無懸念的在被王宣召,盛夕鈺近來已感到君王多有不耐,恐大難就叫將至。遂,幾次傳召,她都惶恐不安。

她一人性命無關緊要,可府中還有三百余人性命與她身系一脈,她若遭難,府中之人必會受到牽連,即使可抱住性命,然,男子發配邊疆,女子為奴為娼,這是比死還殘酷的大罪。

此次王宣召,和碩也在其中。

高公公行至前,盛夕鈺與和碩忽視一眼,心底已明白此去王必然大怒。

「王兄,倘若我們抵死不認,王也不會私查我們,可否……」和碩話未落,盛夕鈺斷然拒絕道︰

「千萬不可,欺君是死罪,難道,你想死得更快?」

和碩拉著苦瓜臉,道,「王兄,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說笑?」

「我道是實話啊,倘若……」盛夕鈺微頓,並未說下去。別人多少她都能看透幾分,可君上,她是半分也看不明白。

王性情古怪,喜怒無常,誰知他下一刻會有何決定?

高公公領著兩位親王到了-飛雲逐月-,王已經安穩坐于內了。和碩和盛夕鈺入樓閣時再次呼換眼神︰王此番、何意?

不知,

不知。

盛夕鈺和和碩入了樓閣,王便起手,停了樓閣內的雅樂。瀲灩眸光微抬,手指向樓閣中央台桌上的寶盒,字字珠璣,緩緩出口道︰

「鈺兒,起開那盒子瞧瞧里頭的東西。」

「臣遵命。」盛夕鈺謹言慎行,穩步走向中央早已布置妥當的台桌,心底心思百轉,王這是何意?要讓她看什麼,錦盒內是索要她性命的聖旨還是一方毒藥?

和碩垂立一側,腋下已汗濕,心里擔心盛夕鈺,卻半句也不敢多言。平日那囂張氣焰也只敢沖著百姓或家里姨娘、母妃去,在君王面前,他那是從未抬起過頭來。

盛夕鈺懷揣著不安之心接近,近了,素手輕抬,緩緩試著角度,在想若是里頭暗藏了什麼機關,她便好生第一反應。

然,如此小心謹慎的解開錦盒,卻只見盒子內靜靜躺著一粒明珠,時間有龍眼大小的明珠已是罕見,可此錦盒內靜靜躺著的竟比龍眼大出兩倍。此物堪稱絕世了,可,王讓她看這明珠,是何意?

盛絕抬起眼來看她,風華絕代的容顏上帶著絲絲若有若無的淺笑,盛絕輕輕撩動垂直身前的發絲,道,「鈺兒,此物可入得了你的眼?」

王出聲,盛夕鈺才想起早朝時她便見了王挽發的王冠上嵌了一珠此般大小的明珠,當時未敢多抬眼,而此時近看,此物色澤瑩潤剔透,富有光澤,顏別也少有,當是世間罕有。

盛夕鈺如實道,「此珠可遇而不可求,罕世奇珍當之無愧。」

盛絕眸底閃過一絲不悅,他不過問一句是否喜歡,怎的總這樣左躲右閃,對他的話閃爍其詞,避而不答?

「鈺兒只道喜,或是不喜。」王冷聲而出。

「喜,」盛夕鈺如實答,出口之際又覺得這番或許顯得太過貪孌,即刻補充道,「臣的意思是,此物乃聚天地靈氣而成,世間少有,臣更少見,今見之,眼前一亮頗為震驚,是、欣喜之意。」

盛絕點頭,難不成他听不懂她的意思?何故多一番解釋呢?

王走下龍椅,器宇軒昂的立于盛夕鈺身前,道︰「鈺兒,念一遍昨日為夢漪園藝子所填的詞,孤王、便將此物賜予你如何?」

盛夕鈺一听當即慌忙跪地不起,和碩小王同樣驚駭不輕,一同跪在地上。盛夕鈺語氣不穩,急欲辯解道︰

「臣,臣有罪……請王降罪!但,臣僅承認德行有辱國風,拒不承認拉幫結派,勾結大成之罪。」

盛絕久久不語,他與鈺兒之間,似乎大多時候是如此僵硬對立,沒有語言的僵持。難道,他的話,她當真听不懂?他僅僅想听那曲詞從她口里念出,是何等韻味而已,難道他言語里含了別的信息?

盛絕道︰

「鈺兒可有听懂孤王的意思?」

盛夕鈺叩首請罪,「臣,明白,王若是降罪,臣便領罪,只是,那勾結……」

「行了,」盛絕眸間不耐煩著,濃眉微微堆成山壑,走近和碩道,「和碩可知孤王的意思?」

「王,臣該死,王兄去夢漪園全是臣的意思,若不是臣,太師之子邀請王兄絕不會去。」和碩早已嚇得雙手發軟,單膝已成雙膝扣地。

盛絕微微合眼,低聲道,「孤王的意思,就是這字面意思。汝等如何就認為孤王要降罪與你們?」

盛夕鈺微微太首,偷偷回頭去看和碩,可和碩教她不如,頭實實的埋在地面。

盛絕不理會二人,竟低低念道︰

「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涂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只見舞回風,都無行處蹤。偷穿宮樣穩,並立雙趺困。縴妙說應難,須從掌上看。」

盛夕鈺面上沉沉冷汗順流而下,昨日一時興起念出口的詞,如何今日連君上都知曉了?她身邊細作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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