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妃 情根種,緣起緣滅 七

作者 ︰ 家奕

次日天明便已啟程,這一日比昨日來整個行軍安靜了不少,王派人去請了盛夕鈺多次,盛夕鈺未曾出去,下午便也消了那念頭。

到岳山時天剛擦黑,前方侍衛打著火把將上山的路照亮,石階上的白雪已被山上的姑子清掃,露出干淨的石階。這皇家靈位皆供奉在岳山之巔,除了先帝的宮妃宮婢奴才外,還有姑子每日誦經念咒,如今殿里上至老宮妃下至待伺婢子早已在山門處恭候迎駕。

盛夕鈺下車來扶著清月,輕聲道,「積雪已清掃,然,這石階仍有些許滑,小心著踩。」

清月低頭微笑,低低應著。已上台階的盛絕轉頭看下方,恰好看見盛夕鈺與清月情意綿綿的景象,盛絕胸口處微微疼痛,冷了顏色轉身上山。

晚間老姑子與老宮妃們已將齋宴備好,盛絕吃了少許便見盛夕鈺與清月、和碩等人離去,當即面色更為駭人。

盛夕鈺扶著清月回房,清月現在已開始有嘔吐的跡象,適才便是覺得有失禮數,這才匆匆離席。素言取了暖爐回來,于清月捧著。

「王妃可覺著好些了?」素言在屋里又加了些炭火,令屋內升溫,「王妃沒吃多少,要不,奴婢去小廚房里熬些粥來?」

盛夕鈺此廂進屋,素言趕緊上前于她取了大衣,然後道,「爺方才在瞧什麼,這會子才過來?」

「瞧那院里的紅梅,這山間的梅竟有股別樣的清新,想著進來換身衣裳,再去折幾支在屋里放著,也好將去去屋里的濁氣。」盛夕鈺去了厚重的斗篷將手于屋中暖爐出烤火,回頭看向清月道︰

「可好些了?臉色還是如此慘白,可需請太醫過來瞧瞧?」

清月卻實被這孕吐折磨慘了,這廂已無任何心思做別的,只得抱著暖爐軟軟的躺歇在床榻上,听盛夕鈺問話,便低聲應著︰「切莫再折騰些事情出來,我如此躺著便已大好。」

盛夕鈺烤暖了手,然後走近她,在床榻上坐著,伸手握著她的手,道,「我知這是最痛苦的日子,你且熬過這數月,到春日里便好了,到時候我便駕著馬車帶你與世子出去透透,可好?」

素言在一旁听著便好笑,打趣道,「王爺,王妃這才月余,就想著小世子出世了?看來王爺是真想當父親了。」

「若是郡主,豈不辜負了王爺的厚愛?」清月道。

「郡主又何妨?郡主自比世子更好,更貼爹娘的心。」盛夕鈺認真道。

盛夕鈺起身月兌了外面的袍子,讓素言找了件月白色加棉的厚袍子穿上,清月撐起身子問,「晚間涼,山上風比山下雪風更大,還是別出去了,明日里再去折。」

盛夕鈺搖頭,道,「月兒不知,這晚間的梅啊,才好呢,我若明日再去,指不定被些個奴才把好的折去了,我還是這廂去折回來才放心。你好生歇著,過會兒與你瞧山間的紅梅。」

素言道,「爺都是要當父王的人了,這偶爾的孩子性卻還有。」

「一同去?」盛夕鈺披好大衣問素言,素言輕嘆,點點頭,道,「奴婢是不願去的,可奴婢想著爺需要個掌燈的奴才,奴婢這是沒了推月兌的理由。」

盛夕鈺轉而對清月笑道,「瞧瞧這丫頭,定是被你教得越發沒大沒小,連我都挖苦了。」

「王爺可別怪王妃,奴婢這性子啊,自是王爺教出來的。」素言又回話道。

二人出門之時將門掩好,外間院落的梅開得極好,素言本是與盛夕鈺說笑著,這一走出門便瞧見怒放的紅梅,當即驚呼,甩了盛夕鈺急急跑去。

「爺,好美啊——」

盛夕鈺直笑,讓素言退後,她需將樹枝上的厚雪搖下,才能折梅。素言提著燈站得遠遠的,怪不得王爺要換衣裳,若不穿得厚些,積雪打在身上即刻便浸濕了衣裳,大喊︰

「爺,還是奴婢來吧,莫涼了身子!」

「去去,你靠後些個便是于我幫助了,爺這就折下來。」盛夕鈺踢向梅樹上,枝上的積雪如秋日落葉般紛紛飄落,落了她一身,顧不得拂去身上的雪,腳點地飛身而上,折下繁華簇簇的那一枝,這落地之時卻被人納入懷中。

盛夕鈺詫異回頭,竟不知盛絕何時到的,再看身後,哪還有素言的蹤影?

「九叔……」

盛夕鈺仰頭輕喚,微頓之際即刻推開他往側邊移去。

盛絕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于她拂去身上的積雪,道,「天冷,若愛這梅,明日孤便讓人折來于你送去。」

「不用,一枝梅已夠,王,臣告退!」盛夕鈺一見他,思及昨夜里那些混賬話便又惱又悔,羞憤得無處遁形。

她轉身便走,盛絕伸手握上她手腕,「鈺兒……」

盛夕鈺心中一震,轉手卻擺月兌不了他,只道,「九叔,清月還等著我……」

「鈺兒忘了昨夜對孤說過的話麼?鈺兒承認……」

「九叔!」盛夕鈺回頭看他,聲色俱厲,那廂是她最不願提及之事,他這是無情的曝露她不可告人之事,叫她如何能接受?

「鈺兒犯渾,九叔豈非也糊涂了?」

轉身憤怒而去,然,僅兩步便沒了知覺,軟軟的癱倒在盛絕懷中。盛絕抱著她不忘撿起那一枝梅腳下輕點,上了牆幾起幾落沒了蹤影。

素言醒來之時不見盛夕鈺的人,四下尋找無果,以為爺回了屋里,提著燈便轉身回去。

盛絕將盛夕鈺抱進屋中,一件一件除了她的衣裳,低聲道︰

「鈺兒,你可真令孤又愛又恨,孤王真想狠狠的罰你,卻又不知該將你如何。」

夜里三更,整個山莊靜得可怕,偶爾只听得幾聲雪斷松枝的脆響。

盛夕鈺緩緩醒來,開眼,盛絕一張俊臉近在咫尺,盛夕鈺虛合著眼瞼看他,一剎那有些許恍惚,九叔?

微微側身,當即嚇得面無血色,翻身滾落在地,撐起身仰面望著王,「你……」

「鈺兒,可安寢了?」盛絕帶著微弱的笑容緩緩走向她。

盛夕鈺慌慌掩好已經開襟的衣裳,遮去胸像細膩白皙的肌膚,惶恐不安的望向他。

他,竟月兌了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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