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掩嘴一笑︰「可不是。母後,您看呢。」
太後不動聲色看了皇後一眼,繼續笑道︰「那就賞了吧。哀家記得前段日子江南進了一批綢緞,秋嬤嬤,去拿一匹錦緞給杜小姐。」
杜如玉微微一愣,隨即低下頭來謝恩,卻在起身的時候又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瞟到了六王爺的身上,只見六王爺面含笑意,卻好似視若無睹。
慕沁安觀察的兩人的表情,又看了看獨孤霧,才緩緩的拿起茶杯喝茶來。看來這位表姐還是有些不開竅啊,這事未必就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只怕是……
第二個上場的人是貢蓀華溪,居然是她?慕沁安多多少少有些驚訝,貢蓀華溪的身份和低位怎麼著也是後來的幾位。看來,這位皇後娘娘還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呢。
貢蓀華溪一身耀眼的紅色曳地廣袖裙,墨黑色的腰帶系在腰間,顯得腰肢盈盈不足一握,襯上那張姿容俏麗的臉蛋和那雙傲視眾閨秀的眼眸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佳人。佳人手中握有一只玉笛,那只玉笛色澤通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極品。
慕沁安看到貢蓀華溪手中的玉笛之時,璀然一笑,貢蓀華溪居然跟她有同樣的愛好呢,喜歡吹笛子?
慕沁安別的不敢說,這吹笛子和小提琴就是她最擅長的東西,古琴和鋼琴遜色于那兩樣。只可惜,古代沒有鋼琴和小提琴,所以能排上用武之地的樂器也就只有古琴和笛子了。真是想不到啊,貢蓀華溪居然喜歡吹笛子。
說貢蓀華溪囂張呢,還真是不錯呢。只是簡簡單單的行了個禮,就開始吹奏笛子。貢蓀華溪的笛音響起的第一聲,慕沁安就知道了,她吹的是姑蘇行。
姑蘇行是昆曲音調,頗具江南風味。也是賞景的曲子。公孫華西顯然功底十分之好,姑蘇行起先寧靜的引子,優美動听,極盡悅耳。中間的行段在壓縮的音調中,更感旋律婉轉動听,使人久久沉浸在曲調中中,流連忘返,令人尋味。
一曲完畢,眾人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慕沁安不得不說貢蓀華溪還是有幾分囂張的資本,姑蘇行她確確實實的吹出了那樣的韻味來。只不過,這姑蘇行也好,飛天舞也罷,帶上了有目的性的東西,深諳此道的人听起來就不那麼純粹。
比如安靜喝茶的慕沁安,比如默默無聞的太子厲寒,比如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鎮江王御諸墨。
「華溪獻丑了。」貢蓀華溪傲然的站在那兒有些挑釁的看向慕沁安,眼中的得意之色卻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好啊。華溪的笛音果然是如皇後所說一般的余音繞梁三日仍有余韻啊!好曲!」皇帝滿臉欣賞的看著貢蓀華溪,而後看向太後︰「母後以為如何?」
太後點點頭笑道︰「貢蓀小姐的笛音果然一絕。」
「好!」皇帝輕叩桌面,微微俯身看向貢蓀華溪,朗聲問道︰「華溪可有想要的?」
眾人一驚,皇上給的賞賜居然是詢問她有什麼想要的?這個殊榮未免的太大了吧?
獨孤霧眉頭皺起,這個貢蓀華溪不喜歡做別的就是喜歡看沁兒出糗,想必這一次皇上給的殊榮恐怕又會被她拿來對付沁兒了!
想到這里,獨孤霧的眉頭緊蹙,有些擔憂的看向慕沁安。慕沁安回她一個淡淡的微笑,獨孤霧那顆被懸在半空中的心差不多就收了一半回來。
貢蓀華溪往獨孤霧的方向看了一眼,卻發現她的目光正在慕沁安那。貢蓀華溪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對著上座輕聲道︰「華溪想看看慕小姐的表演,慕小姐的母親當年可是大周第一才女呢。」
貢蓀華溪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將目光又全部投到慕沁安的身上,其中有兩道目光格外的明顯。一道是表姐獨孤霧,另一道居然是鎮江王御諸墨。
慕沁安一雙剪瞳危險的眯起,將在場眾人掃了個遍,最後的目光鎖定在中央的那一抹大紅,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貢蓀華溪,原本不想跟你斗,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皇帝也看著慕沁安,慕沁安微微直起身子,站起身來,那一瞬間前世暗藏的女王氣場顯露無疑。看著貢蓀華溪,居高臨下的意味讓貢蓀華溪有些想退縮卻又不得不站在那里與慕沁安凌厲的目光對視。
「怎麼?慕小姐不敢嗎?」貢蓀華溪得意地笑了笑,她就知道這個慕沁安根本還是和以前一樣!
慕沁安微微抬起下巴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擲地有聲的說道︰「我有何不敢。只是你點名要看我的表演,沒有個彩頭,我怎麼盡興呢?」
慕沁安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御諸墨則是玩味的一笑,看向慕沁安的眼光中暗含了一絲絲寵溺的意味,皇帝和太後則是微微一愣,貢蓀華溪和獨孤霧更是呆住了。
一眾人等的心思不難猜,不外乎就是那個懦弱無能的人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囂張?居然敢跟貢蓀華溪叫板了?
慕沁安就這樣站在那,那一抹緋紅色廣袖流仙束腰的曳地金絲長裙襯得她膚白勝雪,原本就清艷精致的小臉比起貢蓀華溪更為傲然。她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不可觸及。同樣是紅色,貢蓀華溪的大紅色硬生生的被慕沁安比下去不止一個層次。
「貢蓀小姐,敢麼?」慕沁安眸子里是顯而易見的挑釁,語氣坦然,胸有成竹。
貢蓀華溪被慕沁安挑起的怒火,她雙眸緊緊盯著慕沁安,恨不能殺了她。居然敢這樣忤逆她的意思!哼,本小姐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喪家之犬!
「好!」貢蓀華溪一口應下︰「這個彩頭本小姐允了!」
慕沁安嗤笑一聲︰「允了?貢蓀華溪,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停頓了一下,向上座行禮︰「皇上,沁安請皇上和太後還有皇後娘娘做個見證」
皇帝頗感興趣,看著慕沁安,眼光里有著慈愛的光芒︰「是何見證。」
慕沁安上前幾步,走到貢蓀華溪身邊,一身的高貴氣質就將貢蓀華溪比下去一個層次︰「沁安並非挑釁貢蓀華溪,而是貢蓀華溪主動挑釁沁安在先。所以,沁安請皇上做一回判官。」
「哦?」皇帝爽朗的笑了笑︰「好,朕允了。」
「彩頭是什麼?!」貢蓀華溪忍不住開口問道,卻沒有看到上座的皇後暗自搖頭的樣子。
慕沁安玩味一笑︰「你選了便好,不過不要太難堪就好了。」
「哼,怕了?」貢蓀華溪听到慕沁安的話瞬間就得意起來了,也不管在場的還有眾多的王爺皇子和郡主小姐。
慕沁安挑眉,嗤笑道︰「我是怕你輸得太難看,下不來台。」
「你!」貢蓀華溪氣極,卻隨即又恢復自若︰「那就拿你和鎮江王的婚約當彩頭好了。你輸了,就要取消和鎮江王的婚約,由我來替你完成這個婚約。」
貢蓀華溪此話一出,眾人嘩然,上座的三位駭然變色。御諸墨的神色也變得冷酷起來,旁邊的厲冶反而笑得十分開心︰「諸墨,這可是兩女爭一男的戲碼啊。」
御諸墨神色一厲,厲冶便知趣的住了嘴。御諸墨抬眼看去之時,恰巧踫上了慕沁安看過來的眼光。
慕沁安沖著御諸墨禮貌一笑,轉過頭,對得意洋洋的貢蓀華溪潑了一踫冷水︰「貢蓀華溪,我不是你。我從來不拿男人當賭注。」
貢蓀華溪狠狠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慕沁安會拒絕這個彩頭,當下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御諸墨看著站在中央的慕沁安,眸子里閃過一絲深色︰還真是個潑辣的小貓呢……
「諸墨啊,人慕小姐可是盡力維護你啊。」厲冶嘴角挑起一抹笑,不甚在意的調笑道。卻在遭遇了慕沁安飛過來的一記眼刀時,又乖乖住嘴。
厲冶眉頭一皺,他招誰惹誰了?開個玩笑而已?用得著麼?!御諸墨和慕沁安幾乎是同時向厲冶飛過的眼刀,一記比一記狠。
厲冶默默無言,在心中暗自垂淚,諸墨啊…老王爺給你選的媳婦兒果然是有你的風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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