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沁安才不管御諸墨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但是她就是不爽貢蓀華溪那樣。婚約本來就是她的,她樂不樂意都是她的,哪輪得到你這個什麼角色來替?你拿什麼資格替?
「你最好還是換一個彩頭,雖然我不會輸,但是我不希望你輸得太難看了。」慕沁安看了貢蓀華溪一眼,冷冷的說道。
貢蓀華溪才回過神來,臉上表情十分難看,便怒道︰「你說讓我選,我選了你卻不肯受。」
慕沁安一笑︰「那是因為我不像你一樣,把自己的終生大事拿來開玩笑。」
貢蓀華溪面色一僵,還想反駁幾句卻被皇帝不悅的聲音嚇得住口。
「好了!這個彩頭還是換了吧。」皇帝面色陰沉得嚇人,太後和皇後的臉色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尤其是皇後,她曾經還夸過貢蓀華溪是率直的性子,卻不曾想今日她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便不是率直而是草率了。
皇後寒了寒身子,她似乎已經看到了皇帝冰冷的眼神要將她刺穿。
皇帝頓了頓,說道︰「貢蓀小姐還是換一個彩頭。」
既然是皇帝開口了,貢蓀華溪也只好退一步,不能以婚約的事來當這個彩頭了。但是這事還完,貢蓀華溪眼珠一轉,繼而說道︰「假若你輸了,你慕沁安就要親口承認你樣樣不如我貢蓀華溪。」
貢蓀華溪此言一出,許多人的臉上都變了顏色。比如上座的三位臉色就晦澀難安,獨孤霧和席鳶的臉色更是緊張,再比如那些千金小姐們的臉色則是驚訝得很。雖然貢蓀華溪平日里壓著慕沁安一籌,但是也是以前的事……
一個個聯想到東華門之前,慕沁安對待貢蓀華溪的態度還有剛才慕沁安的樣子,分明就是胸有成竹。
御諸墨倒是不動聲色的喝著茶,余光打量著慕沁安的神色。
慕沁安神色未變,反而笑道︰「好。你輸了,你也得兌現這個事。你貢蓀華溪不如我慕沁安。」
貢蓀華溪得意一笑︰「我當然不會輸。」
慕沁安神色淡淡,卻挑釁道︰「那可不一定。」
「哼。」貢蓀華溪也是冷冷一笑︰「就比笛子,如何?」貢蓀華溪倒是十分有自信,這大周上上下下笛子吹得好的人沒有幾個,更無遑論是這個處處不如她的慕沁安了。
慕沁安看著貢蓀華溪得意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姑娘好歹也是生在王侯將相家,為什麼就不懂得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呢?她未免,太自信了。
獨孤霧听到這話臉色一變,幾欲開口卻被一旁的席鳶攔了下來,獨孤霧不解的看向席鳶,席鳶湊過身子靠近獨孤霧,輕聲說道︰「你看沁安的表情成竹在胸的樣子,你不要被迷糊了。」
獨孤霧微微一愣,隨即將緊攥著的手松了下來,同時松下來還有那顆僅僅懸著的心。她怎麼忘了,方才在暖閣的時候沁兒說的那些話。想必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哪里還需要自己還要操這份閑心。
慕沁安點點頭,「好。」
貢蓀華溪听到慕沁安的回答更是十分得意的一笑,「就以剛才的姑蘇行好了。我已經吹過一次了,現在就看慕小姐本事如何了。」
慕沁安有些啞然,貢蓀華溪也太自負了,居然就這樣宣戰?冷冷一笑,貢蓀華溪,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注定了,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贏我!
微微抬手︰「連翹,去拿只木笛過來。」
連翹挽禮︰「是。」
慕沁安的眸子清冷異常,掃過全場再回來的時候,不意外的看到貢蓀華溪憎恨的目光。她挑眉一笑,對貢蓀華溪輕聲說道︰「貢蓀華溪,就你這樣。注定了…一輩子,要在我腳下,仰!望!我!」
說完巧妙的退了幾步,貢蓀華溪完全沒有顧及到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听到那話怒不可遏,對準慕沁安揚起手就要甩到慕沁安的臉上,卻被一雙大手狠狠抓住。
「貢蓀小姐請自重。」御諸墨冷冷的甩了一個眼刀給貢蓀華溪,完全沒有管貢蓀華溪那副見到了鬼的表情。
貢蓀華溪哪里是見到了鬼!就是見到了心上人嘛!心上人為別人出手,自然是驚訝的連下巴都想掉下來了。
慕沁安看到御諸墨幫她擋下了貢蓀華溪的手,有一絲詫異滑過眼簾隨即消失不見。真是出乎意料呢,御諸墨居然會來幫她?
貢蓀華溪看著御諸墨那張帥臉上冷若地獄修羅的表情,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觸他……
御諸墨眸子里的顏色一冷,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可饒恕。御諸墨突然轉身向自己的席位走去,在他出場到回到位置,由始至終都沒有和慕沁安對過一個眼神,仿佛剛剛那一下只是眾人的幻覺。
貢蓀華溪怒極,卻礙于剛剛御諸墨的那一個眼神的動作都不敢輕舉妄動。
慕沁安嘴角扯起一絲漫笑,貢蓀華溪是不打算追究她了,可是不表示她願意放過她了呢。
想到這里,慕沁安就冷著一張臉,對貢蓀華溪怒道︰「你這是做什麼?還想在聖上面上動手不成?還是說,你根本就輸不起!」
听到慕沁安擲地有聲的怒,皇帝的眉頭也不可見的皺了皺,加上剛才鎮江王幫慕沁安扣住的那一巴掌,皇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了。
而貢蓀華溪,全然未覺。
「你這個賤人!不要太得意了!我遲早會讓你……」
「啪。」
慕沁安突然迅速的上前甩了一個巴掌,力道不輕,貢蓀華溪引以為傲的臉上馬上就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在貢蓀華溪還沒來及的反應的時候,慕沁安轉身就對著上座跪了下來,沉聲冷色道︰「請皇上做主,貢蓀華溪無端再三冒犯靖安王府嫡長女,口出不遜,有失禮教。」
看著慕沁安如此冷厲的態度,皇帝的眼眸里居然閃過一絲喜色,面上卻鎮定道︰「貢蓀華溪!你好大的膽子!」
貢蓀華溪被皇帝一喝,立即白了臉色,連忙跪下請罪。話還沒開口的時候,慕沁安卻又說話了,內容更是讓貢蓀華溪臉色又慘白幾分。
「在場的人皆有目共睹,貢蓀華溪方才所做之事,若不是鎮江王幫了沁安,恐怕沁安今日就會在聖上和太後,還有皇後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動手了!」
一雙剪瞳眸露冷色,即便是跪在地上,腰桿挺直,然而那份高貴卻是貢蓀華溪望塵莫及的。那份高貴清冷,是與生俱來一樣,好像給人的感覺就是天生的,她應當如此。
慕沁安將「皇後娘娘」四個字咬的格外重,讓皇後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竟然有些畏懼她的威嚴來。
御諸墨緊緊盯著那一抹傲然挺直的身影,眸中帶有一絲絲他自己都無法發現的深思。他卻明確的可以知道,她必定只能是他的。
「皇帝,這大周最重忠孝禮數。可不能被一些人開了這個破壞的頭。」太後看著貢蓀華溪,不復方才慈藹,而是拿出了後宮之主的威嚴,壓得貢蓀華溪喘不過氣來。
而她內心的恐懼也是節節飆升,那是太後,在後宮歷經幾十年風雨還能屹立不倒的女人。雖然她已經老了,但是本事卻永遠都不會小。
皇帝轉過頭像太後微微頜首︰「母後說的是。」又轉向下方跪著的慕沁安和貢蓀華溪,「貢蓀華溪,朕在你眼里是不是太沒地位了?!當著朕的面你都敢口出不遜,還是靖安王的嫡長女!」
皇帝一席話將罪名全部都扣在貢蓀華溪身上,而在場的人似乎也是集體失憶一樣,完全忘記了剛才動手成功的人只有慕沁安一個。
「皇上饒命。華溪不敢,華溪不是故意的。皇上饒命啊。」貢蓀華溪此刻哪里還有空閑去看慕沁安在做什麼,只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慕沁安微微側過身子,冷眼看著貢蓀華溪叩首請罪恨不能扇自己兩耳光的樣子,心中萌生一股快意,慕沁安你看到了麼。
皇上面色愈發冷然,看了看慕沁安,又看了看貢蓀華溪,冷冷的說道︰「貢蓀華溪,朕念在你是初犯,饒過你這一次。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轉過臉對著身旁的蘇傳榮說道︰「傳朕旨意,貢蓀華溪,以下犯上,出言冒犯靖安王府大小姐,不知禮數。責令其閉門思過三月,罰抄女戒百遍!」
貢蓀華溪雖然已經淚眼朦朧,可是听到皇帝的判決還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樣子這比試也不要比了。哀家乏了。」太後頓了頓,又開口說道︰「沁安和霧兒來陪陪哀家。」
眾女詫異之余還有些嫉妒,她慕沁安憑什麼啊?
慕沁安站起身子,想要低頭行禮,卻發現自己心口的傷居然在此刻驟然疼痛!慕沁安雙手捂住心口,那張清艷卓絕的小臉上滿是痛苦不堪的表情。
下一個瞬間,她便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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