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國之客蜀 180 伯松不如文偉多矣

作者 ︰ 亮府七哥

鏡頭回放至六月中旬的襄陽。綠色小說

楚翰帶著兩門大炮支援到襄陽城下的時候是五月初,因為種種原因,李嚴到了五月末六月初才下令攻城,襄陽城自然吃不了大炮的轟炸,不到三日,守將曹洪便帶軍跑路,被曹洪留下的守將乃是張郃長子張雄,他自然不敵李嚴大軍,見主將夜里跑路,干脆開城投降。本來這是毫無懸念的事情,爭奈在慶功宴上,張雄見到了諸葛喬,想到自己的父親是因諸葛亮害死,便暗暗的懷恨在心,酒宴上雖然沒有動手,卻早已吩咐了家將埋伏在諸葛喬回去的路上。慶功宴散了,費諸葛喬關興一道走,張雄鐵了心要給諸葛亮一個驚喜,想著若是能干掉這三個年輕俊杰,定然會讓諸葛亮心痛不已,更何況其中還有他所器重的兒子。

一夜喋血襄陽城,關興身上也受了好幾刀,才勉強護衛著同樣受了傷的諸葛喬等到了援軍,而費因一直擋在諸葛喬面前,到最後諸葛喬都受了傷,他更無生還的可能,一代俊杰就此殞命,而張雄見事不妙,早已棄刀而走,待郎中到了,費已然停止了呼吸,據說他臨終反反復復的兩個字便是︰丞相、洛陽、洛陽、洛陽……身帶重傷的諸葛喬聞費洛陽二字,無言淚下,他的理想還沒有來得及實現,卻……張雄連夜逃走,等李嚴反應過來,張雄已然走遠。

楚翰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期間諸葛亮就那麼木然的站在那里,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听著,當他听到楚翰說費臨終之言是洛陽二字,一旁的陳斐注意到,他那漆黑深邃的眼眸被一團霧籠罩了、濕潤了,然後晶瑩的液體自這個陳斐認為堅毅無比的強勢男人眼中流下來,這眼淚駭到了陳斐,心中一酸,受他感染,幾乎淚流。

這眼淚也駭到了楚翰,在他的認識里,諸葛亮從來都個沒有情感的冷血動物,而如今……楚翰平靜的將事情敘述完,再看時,諸葛亮已經恢復了正常,楚翰說完,他良久都沒有說話,一旁的陳斐受他感染,心情也有些輕松,他記得原本歷史費便是遇刺而死的,而再推想一下諸葛喬的壽命,其實原本歷史,去年便是諸葛喬的大限,卻沒有想到……難道這是一個暗示麼?

一些悲劇的事情從來沒有預警便會出現,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前一刻他還如此輕松的渭水垂釣,後一刻這突然而至的打擊便到來了。雖然早意識到戰爭會死人,但是這般折損他所重視的棟梁之才,讓他心中很是痛苦——這種痛苦叫做白發人送黑發人。待費,他幾乎是與待諸葛喬無二,甚至器重更甚。

「柏松不如文偉多矣,文偉糊涂!」

這是良久的沉默後,諸葛亮吐出的一句話。

楚翰與陳斐一驚,他們二人的驚訝幾乎是相同的,他們不是在驚訝諸葛亮的無私,而是因為楚翰陳斐二人本性的緣故,他們同時在想,諸葛亮果然還是如此冷血,他的淚只是為了國家棟梁的早逝而流,甚至為了公而不計較是不是死的自己的兒子,這樣的人,讓他們說什麼好呢?敬佩?可又有些寒心,不知諸葛喬听了這話會……陳斐如此想,然楚翰卻知道,當初諸葛喬就流淚而言,「我不如文偉多矣,文偉不該如此。」父子二人竟然默契到了如此程度!

楚翰收斂心神,又說,「李將軍說,喬公子與關興將軍需要養傷,便將二人留在了襄陽,卻將關興將軍部曲中的空軍借了走。」

諸葛亮沒有作出回應,而是微微的轉過身,復又坐下,靜靜的看著遠處垂釣的司馬懿,楚翰看了一眼陳斐,心中好奇陳斐與諸葛亮,想起之前成都對這二人的傳聞,看眼下,莫不是真的?而陳斐卻還在想那個傻乎乎的諸葛喬,按照原本歷史,他早該掛了的,而非是費,這下費替他擋了一刀,不知算不是算是躲過了一劫?

當年李四良重傷,她憂心如焚,如今听到費意外身死、諸葛喬受傷,心中並不是那麼震撼,這世道,功業名望都是用性命博取來的,有戰爭勢必就有犧牲,不管你是貴為丞相公子還是低賤的一士兵,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她只是被諸葛亮的眼淚以及那句話駭到了而已,那句話讓陳斐感嘆不已,她不知道是該敬佩諸葛亮的公而忘私,還是月復誹他的冷血無情,在他的眼里,誰的生命剩余價值大,誰活著的權利就大,弱者就該讓位給強勢的人的,這種推想讓陳斐覺得甚是悲哀,為自己悲哀,自己于他來說也只是個過客罷了,在他那里,根本沒有什麼價值,今朝他與你說笑,明天便可能冷眼相向。這些時日的悠閑都是虛幻的,他翻手便可以推翻這一切,這聯想讓她覺得甚是悲哀,與李四良比,陳斐第一次發覺,雖李四良平日不會說笑,可待她,卻是一片赤誠,這次北上,他執意挑選出了自己親衛軍一百人雖她而行,之前陳斐一直月復誹是他派人監視自己,如今受諸葛亮這句話的刺激,才意識到了那是對自己好……

就在她與楚翰各自遐思之際,諸葛亮那邊發話了,「去將幼常叫來。」他話是吩咐侍衛的,然後看向陳斐,雖然沒有說話,然那眼神陳斐是看懂了,在這悲傷心情下,她又怎會與諸葛亮置氣,「我有事,走了!」

既然是叫馬謖來,肯定是他想好了什麼後招,然每日與司馬懿隔岸釣魚,對方已經模清了他釣魚的時間規律,若是匆忙回去,對方定然起疑心,而這軍機又不宜讓陳斐知道,陳斐自然明白這點,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怎會計較,此刻的她,迫切的想回去了,不想在這里留著了。

見陳斐離去,諸葛亮又對楚翰講,「此番你來,陛下可有叮囑?成都如何了?」

「陛下叮囑丞相要注意身體,成都一切如常。」

「子昀,依你看,李嚴與李四良,在中原誰能佔的優勢?」

楚翰心中一喜,思慮而答,「李嚴非是李四良對手,此番帶軍是當世名將陸伯言,若是丞相不增兵中原,怕是豫州徐州青州會落入陸遜手中。」

諸葛亮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費的這次意外打亂了他的計劃,不得不先啟用楚翰,「子昀,若是我讓你做幼常副將,領軍一萬自魏興郡出兵向荊州豫州徐州,可敢與陸伯言爭鋒?」

楚翰心中一動,這天大的事情來的太突然,自己在成都被壓制了五年,在他自己看來,只要沒有上前線就是被壓制,實際上這幾年他的地位在蜀中是節節升高,而他總是對自己期望太高,以至于覺得自己被諸葛亮壓制,如今費身死,李嚴那邊撇開了關興諸葛喬,要與諸葛亮爭功,這次他派馬謖與自己去明面說是與陸伯言爭鋒,實際上是牽制李嚴大軍,奪李嚴軍功,這等天大的功勞,他怎會拒絕,朗聲而答,「定然不負丞相所望!」

雖然是副將,但是一萬大軍,加之他與馬謖的關系,自己建立軍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這是這次犒軍意想不到的收獲,看來費身死給自己挪開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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