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咒獨尊 第五十八章 消息

作者 ︰ 賴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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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馬夕騎著豹子很快便離開了那片區域,在外邊遠遠兜了一圈,又從別的角度悄悄靠近,很快便發現那三人在黑暗之中鬼鬼祟祟地搜尋。

此處離台宅已經有一段距離了。巫馬夕畢竟掛著羅斯團的團徽,那三人也怕凶殺案暴露,是以想跟出一段距離之後再動手,沒想到巫馬夕跑得太快,一轉眼便跟丟了,只好在此處盲目地搜尋。

巫馬夕躲在黑暗之中靜靜地觀察,數分鐘之後,那三人終于確定對手已經跑遠,放棄了搜尋,神經放松下來了。

胖境修還在罵罵咧咧︰「那王八蛋語氣太臭了,胖爺我心中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矮境修也有些遺憾,道︰「忘了問他叫什麼,要不然攛掇皇甫由那傻子兩句,就有他好受的了。」

就為了一句惡語,便起意殺人,這西曲城當真不是良善之地。

但是巫馬夕也不是良善之輩。

此時獵人與獵物的地位已經轉換,巫馬夕盯著那些人的身影,開始籌劃怎樣獵殺那三人。三人已經在向回走了,只要再走出一段距離人就會多起來,獵殺就會有暴露的危險。

強殺!

巫馬夕不敢再等了,立即開始動手執行。

一個小封神術以最快速度編織成功,種在深眼楮境修身上。三人之中,以這個深眼楮給他的感覺最危險,是以一開頭便對他下手。

深眼楮反應很迅速,小封神術一入體,便開口叫道︰「有人偷襲,扶力,給我小驚蟄。」話剛說完,立即便中了一個心血狂潮,血液借著語音的震蕩,沖破喉部血管,從嘴里涌出來。

破境咒對于小封神術是有作用的。巫馬夕修為不高,小封神術本就脆弱,只要一個小驚蟄下去,必定是立即破碎的結果。

此人應對果然很敏銳。

巫馬夕更不可能放過對方,連續幾個心血狂潮都是往他身上種去,卻被旁邊的矮境修連續攔截打碎,只有一個落到實處。

這一個心血狂潮正好趕在胖境修的小驚蟄之後,深眼楮境修還在小驚蟄的顫抖中沒有緩過來,立即便察覺到血液如狂奔的野牛群,一路順著血管逆沖,直接激蕩在腦部,瞬間便被沖擊得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

矮境修編織了一個治療意境卻毫無反應,不得不暫時放棄了這位同伴,意枝狂舞,編織了一個光彈向著這邊投射過來。

光彈發出慘白的光,像流星般穿過夜空,最後停在巫馬夕的頭頂,將巫馬夕的輪廓照得陰慘慘一片。胖境修立即編織沖刺意境,踏步如鼓,向著巫馬夕沖刺過來。

巫馬夕用旋錐將光彈打滅,在黑暗之中迅速移位,幾支金色箭刺連續在身後射過,最近的一支帶起的風聲直接拂過後頸脖,讓後頸脖有幾分涼意。

箭刺仍然在循著聲音射擊,每一支都釘在巫馬夕身側,發出「叮叮」的催命聲響。胖境修的腳步聲也已經響在身後不遠了,越來越急促澎湃。

巫馬夕一邊翻滾逃躥,一邊編織意境,很快小封神術編織成型,種在矮境修身上,立即便將矮境修封印。來不及放松,身後胖境修的大刀如風車一般掃蕩過來,刀未至,而風聲已經是一片呼嘯。

巫馬夕膽隨氣壯,強行撞進胖境修懷里,心血狂潮逆沖對方頭部。胖境修瞬間一個失神,手中大刀被甩了出去。巫馬夕趁此機會,從他腋下鑽過,同時編織趕尸咒種在符紋豹身上。

胖境修返身便欲向巫馬夕追擊,符紋豹化身閃電,向著胖境修撲擊過去,將胖境修撞得連續後退。符紋豹連續追擊,一尾如鞭,掃在胖境修的小腿上,頓時將胖境修的腿骨掃斷。

「啊!」

死寂一般的搏殺被這一聲慘叫刺破,壓抑著的慘烈瞬間便爆炸開來。

符紋豹如閃電前擊,一口咬在胖境修的頸部,頓時將脖子咬斷大半,慘叫聲也驟然停止。

巫馬夕打量了一遍戰場,那個矮境修已經逃走了,而深眼楮仍然在原處昏迷。

逃了一個,那麼此處便不再安全了,矮境修很快便會帶著人來到這里。況且胖境修的那聲慘叫很可能已經驚動了旁人。

巫馬夕不敢久待,迅速將胖境修的遺物搜刮一空,隨即編織了一個小封神術種在深眼楮身上,從象戒中取出個封境環套了上去,跨上符紋豹,叼起俘虜便跑。

跑了沒多久,巫馬夕便听著後邊傳來的聲音,呼喊聲此起彼伏,回頭看時,還有火光傳來。暗自慶幸跑得及時,若是晚得片刻,說不定便讓人生擒活捉了。

兩人一豹一路狂奔,最後在一個偏僻廢墟停了下來。巫馬夕喘了口氣,將對方的身家搜刮干淨,用繩索綁牢,然後用木棉傳香將對方喚醒。

深眼楮剛一醒來,便察覺到脖子上封境環的冰寒,稍微感覺了一下意枝,被封得牢牢實實,這個封境環的規格看來很高,逃跑的希望近乎為零,睜開的眼楮重又閉上。

「為什麼要圍困台宅?文蒼原的外孫女又是怎麼回事?」巫馬夕盡量讓語氣變得冷漠而高高在上,以增加震懾力。

深眼楮冷哼一聲並不說話,長期混跡在西曲城中,他很清楚此時的自己說什麼都救不了命,既然如此,何必要配合對方?雖說這兩個問題不是什麼秘密,也沒有拿捏的價值,但是深眼楮仍然決定采取不合作的態度。

巫馬夕先是一個禁聲,緊接著一刀切下對方一根手指,冷冷地道︰「我只出三刀。」

深眼楮呼吸驟然變緊,轉過頭狠狠盯著巫馬夕,眼中全是凶狠。

巫馬夕從他的眼神看出了他的態度,臉色不變,一刀將他的左臂砍了下來,鮮血噴灑而出,立即將地面澆成鮮紅。

深眼楮繩索捆綁下的身體立即繃緊扭曲起來,滿臉猙獰地看著巫馬夕,突然從嘴里邊吐出一口鮮血來,夾雜著半根舌頭噴在巫馬夕的臉上,將巫馬夕整張臉涂成血紅。

他沖著巫馬夕張開嘴來,似欲嚙人一般,嘴里邊是一個暗紅色的無底深洞,似乎通往無邊的煉獄,兩道鮮血血從嘴角流下,順著下頜滴落。

巫馬夕冷哼一聲,一刀自那張血腥大嘴里邊扎入,從後腦直透出來,深眼楮的猙獰表情瞬間凝固。巫馬夕臉色不為所動,將短刀抽出來,刀身上紅白之物交雜,順著刀尖滴落。他將短刀在對方身上擦拭干淨,取下封境環,收入象戒,騎上符紋豹轉身離去。

再次回到台宅附近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台宅附近仍然有人巡視不休。

巫馬夕四處觀察了一遍,無隙可尋,從儲物囊中取出歲余鵲的尸體,寫了張紙條,綁在鵲腳,然後用趕尸咒操控著向台宅的院中飛去。

台宅之內的幾人誰也睡不著,圍坐在廳中,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燈光照出一圈憧憧的影子,像是有厲鬼隱藏其中。

自昨天傍晚開始,眾人便發現了門外的異常,關尋仙出門試探了一下,被人強行攔截回來,好在雙方都很克制,並沒有發生沖突。

這一圍宅,將杜重山隔在了外邊,豐清許也在外邊忙著搜尋巫馬夕。屋內的一眾小字輩便沒有了倚靠,好在關尋仙和居寒松遇事鎮定,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沒有讓恐慌蔓延。

城內情勢緊張,似乎隨時都會有人沖宅一般。關尋仙手握聞訊子,卻堅持不肯傳訊。如意生死未卜,台隱正在追查的關鍵時刻,絕不能為了城內情勢分心。

台隱重傷的消息他們也已經听到了,寧薇等人都有些人心惶惶。關尋仙居寒松並不相信這個傳言。台隱是中午十二點不到便出了城,而那次靈力沖撞是發生在下午兩點,那個時候台隱早就走遠了,根本不可能還在城外與人決斗。

分析說開,總算是穩住了幾分士氣,只是情勢焦灼,坐困愁城,沒有一人睡得著,圍坐在廳內,就著孤燈的微黯光線,听著外邊的呼喊聲如唳喉悲泣,遙遠而驚心。

「 !」

一聲強烈的撞門聲從門口傳來,將燈下的眾人都嚇了一跳。眾人已經在寂靜中枯坐良久,心都被寂靜麻木了,這個時候從門口傳來的,會是什麼聲音呢?

眾人眼中一片驚疑。

「 !」又是一聲傳來。

關尋仙首先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與其胡亂猜測,不如起身去看看。

一行人舉著燈光前前後後地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就見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門口撞擊過來。關尋仙一手抓住,在燈下看時,卻是一只奇怪的歲余鵲。那只歲余鵲在關尋仙的手中掙扎了一陣,隨即便停了下來,仿佛死掉一般。

關尋仙仔細觀察,就見在鵲爪上綁著一張紙條,頓時心中一陣欣喜,趕緊拆下來就著燈光觀看,上邊寫著幾行字,筆勢凌厲如刀︰

「我是巫馬夕,也就是昨日之豐元章。宅內情勢如何?台老如何?如意如何?請將回信綁于鳥爪,放于院中,十分鐘後收回。」

紙條被關尋仙念了出來,眾人皆是欣喜異常。被困一夜,什麼消息都得不到,心中憂急惶恐,此時驟然得到這張紙條,知道外邊還有一位同仁在努力,立即便安心安慰不少。

關尋仙道︰「寧薇掌燈,公良去取紙筆,在院中石桌集合。」

眾人紛紛應聲而動,不多時便紙筆齊備,放在石桌之上。寧薇不惜耗廢靈力編織光照象境,將石桌處照得亮堂堂一片,便如眾人心中這點可憐的光明。

關尋仙早已經想好了措辭,強抑心神揮毫寫道︰

「宅內形勢安然,如意被擄,台老已循蹤出城追尋。如意身佩龍吟鎖,可保無憂。外邊情勢如何?杜師叔被隔宅外,可設法聯系。另,豐清許仍在尋仇,注意安全。」

將紙條綁在鵲爪之上,放在石桌上邊。十二眼楮緊緊地盯著,片刻之後,歲余鵲振動翅膀,騰空而去,迅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眾人心中都放松下來,臉上露出難得的一分喜色,圍坐在石桌旁邊,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廣尚大叫道︰「居嫂,給我們做點吃的吧,餓死了。」

養露秋看著眼前的眾人,心中微松,道︰「你們先坐著,我去給大家做點吃的。」

眾人晚飯本就沒怎麼吃,枯坐一夜,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是饑腸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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