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咒獨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宴客

作者 ︰ 賴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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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的吊腳樓中,勞缺正陪著兩位貴客宴飲。

這兩位貴客年紀都不大,但是勞缺不敢有任何的輕忽,因為他們是來自大形殿的送函使者。這兩位使者已經是第二次駐足勞府了,第一次來住了一宿,十分快活,這次西南事了,返程中又特地在勞府停留。

有了第一次的交集,勞缺自然知道這兩位貴客的愛好,美酒、佳人,還有那映紅了半邊天空的絢爛煙花。有了這些點綴,勞缺總算能夠與兩位貴客同桌而坐,有說有笑了。

「余兄,邵兄,這次去橫子嶺,想必事情都還順利吧?」勞缺用大袖輕撫了一下沾著美酒的嘴唇,滿臉崇拜地看著兩位貴客。左首那位小眼楮的貴客還滿臉青澀,論年齡明顯是比勞缺年輕,但是這絲毫不妨礙勞缺稱其為兄。

上首的那個年長特使一口將酒飲盡,沒好氣地道︰「溫松那個老家伙不識抬舉,說什麼身體老邁,不願出山。」他那張上尖下闊的臉上,顯出些許的憤然。

勞缺趕緊為他將酒滿上,奉承道︰「是,那老家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過不了幾天,那老東西就得在跪在蠻人溝連叩頭請罪。」

那個余姓特使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年輕的邵姓特使卻開了口,道︰「等到回去秉明殿主,有他好看的。」話一說完,便想起孤松尊者溫松的那個漂亮孫女,心中有些騷*癢難耐,眼楮向著曲花蔭的胸脯瞄了過去,左手在桌子下邊做起了小動作,讓曲大家的笑容有一些變形。

余姓特使微眯著雙眼夾菜,不緊不慢地道︰「小勞啊,這兩天我們在路上也听到一些風聲,關于令師那份邀請函的事,傳有得些不對啊。」

勞缺連忙討好地笑道︰「都是外間愚民瞎傳,兩位大哥不用理會。」

余姓漢子微點了點頭,道︰「這次大會,邀請的都是一些境修界有名望的高手,若是令師能夠出席,還是盡量讓他出席吧。」

勞缺忙道︰「是,是,若是家師回來,小弟一定第一時間向他老人家呈上邀請函。對了,余兄,這次蠻人溝連的大會,都會邀請哪些名宿出席啊?」

邵姓特使插口道︰「那多了,像什麼五松澗的孔宣,大落城的傅單雄,流沙河的沙悟淨,火燒梁山的魯智深……,反正這西北地面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基本都有邀請。」

邵姓特使說的這幾個名字,都是西北境修界大名鼎鼎的高手,比起寒岩尊者聲名更盛,听得勞缺激動不已。他平靜了一下心緒,贊嘆道︰「當真是群英薈萃,這場面就是跟蘭池之會比起來,恐怕也不差多少了。對了,邵兄,貴派召開這次大會,為的是什麼呢?」

「這是你能打听的嗎?」余姓特使微睜著雙眼,神色頗為不豫。

勞缺心下一驚,連忙道歉︰「小弟該死,小弟該死。」

「不識抬舉!」余姓特使冷哼一聲,舉杯一飲而盡。

「是,是。」勞缺低下頭,掩飾眼中的那一絲屈辱與憎恨,等到抬起頭來時,又是滿臉笑容,對著曲花蔭道︰「曲小姐,還不快給兩位貴客倒酒?」

曲花蔭輕咬嘴唇,用那雙縴長秀麗的小手執起酒壺,遞至左首那位余姓特使面前。那特使突然捉住曲花蔭的小手揉弄起來,調笑道︰「曲小姐,美人斟酒,確實不錯,可是余某不喜歡酒壺。」說罷,食中二指在曲花蔭的柔唇上輕輕撫過,臉帶調笑。

曲花蔭有些為難,用目光向勞缺求助。勞缺卻視而不見,轉過頭去,卻正好看到父親勞世井站在門外,佝僂著身子向他示意。勞缺向兩位特使告了罪,走出門來,臉色陰郁地看著父親,道︰「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勞世井的聲音有些畏縮,道︰「公治通公子來了,在客廳嚷著要見你。」

勞世井一臉的愁苦,縱使是經過幾年富家翁生活的燻陶,仍然月兌不了一股寒酸之氣。

勞缺皺著眉轉過頭去,父親天生的落魄樣讓他有幾分不喜歡,但此時更讓他苦惱的卻是父親的那句話。

這個公治通是勞缺的大師兄,前幾年,寒岩尊者曾經說,公治通是他門下修為第一人,也是最有可能繼承他的衣缽的人之一。由于寒岩尊者的這句話,公治通頗為自得,一向以寒岩門下第一人自居。

勞缺臉如寒霜,冷哼一聲,道︰「他算個什麼東西?不見。你去把他敷衍走。」

勞世井為難地道︰「試過了,他賴在客廳,就是不肯走。」

勞缺冷哼一聲,大袖一甩,向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石娃!」勞世井連忙開口喊住兒子。

听到這個很久沒有听過的稱呼,勞缺心中的怒火騰地就冒上來了,轉過頭瞪著父親,滿臉不快。

勞世井囁嚅著道︰「听他的話語,好像是得到什麼風聲了。要不然,這個什麼大會咱就別去了。咱們這樣子活得也挺好的,有房有產,再過兩年……」

「閉嘴!」勞缺不客氣地將父親的話語打斷,「我的事你少管,安安份份地當你的富家翁就行了。」說罷頭也不回地向著客廳去了,只剩下勞世井在走廊中長吁短嘆。

公治通相貌不佳,前額短而嘴唇突,頗有些像是猿猴,此刻他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更像是一只不肯安生的猴子,端著茶杯不時地回顧門口,勞缺剛一邁進客廳,就被他發現了,連忙扔下喝到一半的茶水,跳起來道︰「勞師弟,大形殿的邀請函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這個事,勞缺嘴角牽出一抹冷笑,道︰「反正不關你的事,瞎打听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張邀請函是師父的,你私自截留,為的就是去拍大形殿和那些與會前輩的馬屁。」公治通脾氣一向急躁,直接就撕破了臉。

勞缺冷笑道︰「這些話是九師兄跟你說的吧,憑你這腦子,也就配給人當槍使。」

「你……」公治通有些氣急敗壞,「你別管誰跟我說的,你承不承認?」

「承認又如何,跟你有一文錢關系嗎?」勞缺滿臉都是不屑。

「好,承認了就好。」公治通連連點頭,「我是師父座下大弟子,就算師父沒空參加這個什麼大會,也理應由我代他去。將邀請函交出來吧。」說罷將手伸向勞缺。

「就你這尖嘴猴腮的倒霉樣,去給咱們寒岩一脈丟臉嗎?」

「放肆!」相貌一直是公治通心中的痛,此刻讓人奚落,立即暴跳如雷,指著勞缺道︰「你,不敬兄長,師父不在,我就代師父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個孽障。」說罷屈指成拳,雙目驟然一瞪,整個身體驟然躥出,向著勞缺前胸錘去。

公治通雖然脾氣暴躁愚蠢,但是跟隨寒岩尊者二十余年,論修為,是寒岩七十八弟子之中的佼佼者,這一捏拳一躥進,威勢陡生,仿佛一塊千均巨岩順著山坡滾下,轟轟隆隆,似要將山峰砸塌一般。

勞缺立即加持寒山鼓意境,筋肉一彈一鼓,雙拳凶猛地砸在對方手腕之上,將對方拳勢砸偏,隨即屈肘如角,像是一頭狂怒的公牛,向著公治通的頸脖處頂撞過去。

公治通肩膀一抬,力扛千均,將勞缺的拳頭頂飛,隨即立地如鐘,頭搖如鼓,向著勞缺胸前撞去。勞缺腳步一轉踏至公治通身側,身體便如粘在對方身上,連續用膝蓋和肘尖近身搶攻,肘影膝形如閃電一般連續落下,每一次都不離對方要害。

公治通編織東山勁竹,背部滑如泥鰍而堅如龜殼,任憑對方打擊不斷,卻如風中勁竹,咬定青山不放松,身體東搖西擺,從各個角度企圖撞擊對方。

兩人都是寒岩門下,所學意境相同,雖然各有發揮與偏向,但是總體來說還是知根知底,再加之兩人修為相當,一時僵持下來,在客廳中纏斗不休。公治通意境沉穩,便如老樹立于大地,根枝牢實,而勞缺卻像是一根堅韌的古藤,繞著老樹各種糾纏。

場面緊促而凶狠,兩人每一手都不敢用老,指、拳、肘、膝、身,在狹小的範圍之內閃爍,空氣被擠壓打擊,發出一連串的霹靂聲。

糾纏許久,公治通越打越狂放凶狠,每一拳掃出,都要帶起連片的呼嘯。茶桌上的半杯茶水在空氣的振蕩之下,不安地彈跳,將桌面上濺濕了一片。

勞缺拳掌之間越發柔軟油滑,卻仍是被對方的拳勢影響,腳步起落間越來越滯重,在客廳石板上踏出清晰的腳印。

局勢艱難,勞缺強行月兌出戰圈,喘息著道︰「師兄,你且住手,邀請函給你便是。」

公治通冷冷看著他不說話,雙腿站立如奔馬,躍躍欲動。

勞缺從懷中取出一封錦函,略看了一眼,扔給了公治通。

公治通接過,冷眼看著勞缺,一邊拆函一邊道︰「小屁孩也想跟老子搶東西,老子跟著師父的時候,你他娘的還穿呢。」話剛說完,便察覺食指似乎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整個身體立即便酥軟如泥,動彈無力。

這是千絕酥!大陸上有名的迷藥。

公治通立即運轉意枝,只是意枝似乎像是陷入泥沼一般,格外遲鈍,意境還沒編成,就被勞缺一個肘角撞在胸口,狂噴著鮮血倒飛出去,砸在屋柱之上,讓整個客廳都是一陣顫抖。

千絕酥據說能夠讓人一夢千年,但是境修精神強大,藥效要大打折扣,公治通剛一落地便已經恢復過來,他胸口凹陷,顯然已經是肋骨盡斷,暗紅的血液夾帶著內髒碎片從嘴里涌出,眥著一張血淋淋的大嘴,如猿啼一般淒厲嚎叫。

公治通將手中的邀請函一掌拍碎,得意地尖笑︰「西南小兒,哈哈咳咳,三年前你搶不過我,現在也搶不過,永遠都搶不過。」

勞缺微笑驟然變得冷厲凶狠,一拳將對方頭顱擊得粉碎,隨手在對方衣服上將拳頭擦拭干淨,看也沒看地上粉碎的邀請函一眼,轉身便出了客廳。

勞世井正在客廳不遠處焦躁地等著,見兒子出來,立即迎了上去,問道︰「沒出什麼事吧?」

「客廳里有具尸體,拖去喂小黑。」勞缺腳步不停,徑直走過。

很快便來到了後花園,看到曲花蔭站在吊腳樓外的走廊上,趴著欄桿發呆,勞缺大步上前,站在曲花蔭身後,冷冷道︰「你出來干什麼?」

曲花蔭吃了一驚,連忙轉過頭來,結巴道︰「他們……動作有點……」

「你不知道自己是要來干什麼的嗎?」勞缺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皮肉生意,還想讓我給你立塊牌坊?」

曲花蔭臉色微變,輕咬著嘴唇低下頭來,默默地向著吊腳樓走去。

「你那張死人臉是給誰看的?」身後傳來了勞缺的聲音,「做婊子這麼多年,沒學會怎麼勾引男人嗎?」

曲花蔭身形一怔,深呼吸兩口氣,眨了眨眼,臉上突然堆砌起了嫵媚而溫婉的微笑,眼波流轉之間,全是職業的誘惑。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吊腳樓,樓中兩位特使早已等得不耐煩。余姓特使沒興趣再來那些文謅謅的勾當,將曲花蔭一起摟將過去,右手從曲花蔭領口探入,在肚兜里邊動作起來。但見曲大家的胸前開始起伏,似有只異獸在里邊鑽行。

曲大家輕咬下唇,如羞似泣,似乎立足不穩,柔弱無骨的右手撐在那邵姓特使胯下。她幾次似欲起身,卻被余姓特使各種揉弄,身酥力軟,只有那只慣于按簫的蔥白小手,在邵姓特使胯下幾次撐持,讓那滿臉青澀的青年氣喘如牛。

勞缺臉上的冷笑有些莫名的悲傷味道,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輕抿了一口。

酒已微涼,正如這深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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