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黑木崖啊?」
眾人一起從喉間溢出一聲驚嘆。
撇開森木的遮擋,此時的陽光可以肆無忌憚的揮灑下來。
原本看上去黝黑嶙峋的黑木崖,現在在聖潔的耀光下,仿佛一些妖魔鬼怪都會消失殆盡。
這黑木崖雖然看著不高,崖底卻讓人膽顫心寒,同樣漆黑一片,卻又似有雲霧繚繞,讓人無法得知崖下是什麼,只要望崖底多看一眼,仿佛一股寒氣就從腳升到到胸口。
「看,那就是罌粟花。」秦昊指著那些長在崖畔四周的紅色小花,臉色因激動而緋紅起來。
其她人紛紛伸過頭去,望著黑木崖斜靠下方的紅色花朵,個個都跟著喜笑顏開︰「少將軍,是的,那就是傳說中的罌粟花,就是它了。」
一直在旁邊的顏笑淡定的插著腰,納悶了好半晌才道︰「我知道那是罌粟,我只是郁悶的是,這麼多好地方不長,它為什麼非要長在黑木崖的腰月復上呢?你看,離我們最近那一朵,也離我們有三米之遠。這讓人怎麼去拔啊?」
此話一落,眾人這才意識到這樣一個嚴重的後果。是啊,那些花沒有一朵是長在黑木崖的崖頂,皆是長在黑木崖比較崎嶇的崖月復之間。
雖然這黑木崖的腰月復間有些凹凸呈階梯狀的碎石,但只憑眼楮觀看,誰也不知道它結不結實。就算結實,人可以借住那些零碎坑窪下去,但難保一個不小心,身子若是不平衡,恐怕就會墜入低下的深崖。下面是什麼誰都不知道,但一般看到這種情況的人,估計沒有一個人敢去輕易償試。
「將軍,讓我們來吧。」沉默了片刻的阿青,似乎明白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她抬起頭來,自告奮勇的對顏笑說道。
其實幾位女侍衛臉色也凝重的上前道︰「是啊,將軍,讓我們來吧。」
秦昊站在一側,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復雜,听著她們的話語,他薄唇動了動,陡然向前道︰「還是我來吧?」
此話一落,其它幾名女子立即朝他投來鄙視與不屑的目光。阿青更是快人快語道︰「這是我們女人的事,讓你這個男兒去冒險,你讓我們顏面何存?」
「我……」秦昊一句話頓時卡在喉間,俊顏因自愧漲得通紅而無奈。
顏笑听罷,擺了擺手,又從懷中掏出一只白色的手套,她不慌不忙的戴了起來,神色自若道︰「那花有毒,你們去采皆有危險,我戴了手套,那玩意傷不了我,我來吧。」
「少將軍……」眾人驚呼一聲,皆感意外。
阿青更是不解,何時少將軍竟然有如此之膽識,連死都不怕了?從前的她,雖是喜歡惹事生非,可遇見真正的麻煩,那可躲得比誰都快。而這一次,為給三爺取藥,這一路的凶險行程,皆是經過她的智慧指點,以及在關鍵時刻是她不畏生死的精神,才讓她們眾人活了下來。她是怎麼了?從產子以後,少將軍真的似乎變了,變得比曾經要充滿氣魄,也更讓人敬佩了。
「這繩子是我事先準備好的,我會系在我的腰間,一會由你們幾人抓牢,我否則下崖摘花,你們則負責拉我上去。」
阿青听罷,神色憂忡道︰「還是我來吧,少將軍,你若是有個好歹,我可不好向大將軍交待啊。」
「是啊,是啊,少將軍,這等險惡之事,讓我們來吧。」其它幾名女護衛一路受她的大義精神感染,也紛紛請纓出列。
顏笑一臉嚴肅道︰「不必了,我已做好決定,你們若真心為我,就默默在心底祈禱。來,秦昊,由你先抓住這繩子的前端,阿青你在依次接在後面,時間不早了,我先下去了。」
說罷,顏笑把那根麻黃色的繩索直接交給了秦昊,便頭也不回的開始小心下崖。
秦昊一臉詫異的接過繩子,神情來回變幻。這個女人瘋了,竟然會把她的系命繩如此輕易的就交給自己?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還是把她的命看得太清了呢?不可否認,這一刻,他一直冰封的心,有剎那的感動。是的,就算曾經千百次的幻想她會怎麼死掉,可現在,他是希望她能活著回來。
「二爺,你還發什麼呆,快握好繩索,這可關心少將軍的性命啊。」阿青一臉焦躁在旁提醒,同時探出頭一臉擔憂的望著已經下崖的顏笑。
其它人也把繩子握得緊緊的,各自緊張的盯著崖下的顏笑,生怕她有什麼意外,她們就要開始救援活動。
顏笑一邊攀著旁邊已經枯干的樹枝,一邊踏著凹凸出來的崖石,一邊用手小心的放著繩索。
她努力不讓自己多看腳下,因為腳底的朦朧會讓她覺得暈眩。
「少將軍,靠左一邊。」
「對,再下兩步。」
「再左……」
她們不敢大聲嚷喊,卻趴在崖岸小聲提醒。
顏笑神緊完全緊繃,幾次腳底打滑都讓她差點吊在半空中。不過,她卻安慰自己,反正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什麼也不怕。大不了,這次落下去再重新轉世,順便借這機會她得回去質問那幾個小鬼一聲,什麼富貴人家,什麼華麗人生,去他媽的,完全坑爹啊。
有了這種想法,她的內心放松了許多。很快,隨著她們的指點,眼前果然看到了一株妖嬈盛開的小花。
那花的顏色很美,就像自己在現代家中那台燈的顏色,讓人看了覺得很曖昧,很舒服。哪怕她的花蕊很小,但她的姿態卻誘人無比。這就是傳說中的罌粟啊,致命的吸引,致命的毒啊。
現代人,將它致成鴉片,多少人為它喪命啊。而自己,此時也是冒著如此大的風險爬到這黑木崖的山腰,就為得到它,呵呵,真不愧是罌粟,無論誰想得到它,付出的都是血的代價啊。
「少將軍,你在想什麼,快點拔了它上來啊。」
「是啊,少將軍,快啊。」
「少將軍,別猶豫了。」
听到上面的提醒,顏笑驀地才想起此行目的。當下伸出戴著手套的手,咬著牙將那株罌粟給拔了出來。這時崖上的沙石微松,有些碎沙滾落下來,被風一吹,全拂入她的口鼻之中,一時有些難受的她,立馬又吐又擦。
上面的阿青等人看了心驚膽顫,皆以為她有危險,二話不說,直接就抓住繩子往上拉。
顏笑被他們整體上拉,身子驀地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後一傾,簡直被吊了起來。
她暗襯,完了,本來自己是讓她們在必要時刻才拉自己上去,現在她們這樣急燥,這古人編的繩子不比現代的尼龍塑料,他們皆是由一些干草或樹筋搓的,哪有那麼結實。而且,經她們這樣沒有節制的拉扯,繩子在來回晃蕩間又與崖岸兩邊摩擦,再樣的做法,無疑就是要她小命嘛。
終于,就在快離她們一米處的地方,只听「 ——」的幾聲,繩子開始失控的搖晃起來。
阿青等人的笑驀地僵在臉上,各自似被點穴一般停止手中的動作,一臉驚恐的盯著下面同樣臉色大變的顏笑。
「別拉了,再拉,我就死翹翹了!」
顏笑立馬抓住旁側一塊凸出的墨崖,額上冒著冷汗,將手里的花拽得死緊的望著上面。這繩子再經她們那樣一拉,估計不到十秒就會斷了。
阿青等人嚇得臉色發白,牙齒幾乎打顫道︰「將軍,該怎麼辦啊?」
顏笑苦著臉望望光禿禿的黑崖四周,沒有枯枝,老藤,除了如刀削般的陡峭以外,什麼都沒了。想從這里爬上去是不可能。但如果讓她們去重新用草編根繩子,時間怕是來不極了。自己在這里根本穩不了多久,而且只要一想到自己處在黑木崖的半山腰間,她就有種想自己跳下去的感覺。
「看來,這次,我真的是死了嗎?」顏笑剛才在有保障的情況下去想死的事情,似乎覺得還有些遙遠。可是現在一想,覺得卻離自己這麼的近。誰說她不怕死,現在她的心都像打鼓一樣,恨不得這是做夢,只要整個人墜下去,夢就醒了。
就在顏笑臉色發青之際,突然崖上的秦昊開始放開繩子,然後瘋狂的將腰間的玄色玉帶解開,繼而又月兌下長袍,再接著…。褲子……
眾人被他這一幕驚呆了,只有顏笑瞪大眼楮,不可思議的說道︰「乖乖,還真是懂事,知道在我臨死這一刻來一場免費的果男月兌衣秀,也不枉我白疼你一場,看來,這次真是死得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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