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
就在顏笑YY得正起勁時,秦昊卻突然冷喝一聲,繼而將衣袍撕成兩半,挽成一個死結,扔到自己手下的位置正合適,長度恰好接近兩米。
顏笑從自己的邪惡思緒中回過神來,有些不解道︰「這是…。」
「抓住它,我拉你上來。」說罷,秦昊一臉嚴肅傾,然後對著旁邊的阿青說了幾句,又作了幾個異常沉重的手勢,便開始趴在懸崖邊上,身子不住往前傾。
顏笑吃驚的看著,那家伙不住的把身子往崖口挪,身後卻由阿青等人吃力的托著。
這家伙要干什麼?顏笑正有些惶恐的猜想著,對方已經將三分之二的軀體倒掛在崖口上了。不錯,要不是阿青他們拉扯著他的大腿根,他整個人恐怕就直接要掉下去了。
「哎瑪?你搞這麼危險的動作,難道要跟著殉情不成啊?」顏笑覺得既可笑又可怕的說道,這古人思想就是如此呆板,俗話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女人就是過去男人的附屬品。而這里是女尊帝國,男女相反,所以,難道他見自己要死了,所以也要以死相隨嗎?可是,他好像不像那種男人啊?
「快把手伸過來。」秦昊見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笑,臉色不由緊繃得跟難看了。當下,吃力的伸出右手,幾乎是竭盡全力要抓住她。
顏笑此刻才反應過來,對方並不是要隨她一起死,而是想救她啊。心中,瞬間飆升一抹感動,忙不負盛情的往上攀爬。繼而沒走幾步,就已經夠到了對方的手。
他的手溫潤而修長,此時因大力向下延伸而熱血翻滾,當她握住時,頓覺有些像開水一樣燙人。
但是,她不能松開,只能咬緊牙往上。不料,求生過于急切的她,不顧腳底所踩之物,當即腳下碎石一松,她整個人陡然下滑。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完了的時候,上面的男子卻長吼一聲,驀地緊緊把她抓牢。
她們一手緊緊在死生邊緣相握,一手抓住那無關緊要的衣袍做為最後的保護傘。顏笑定定的望著那個男人,他神情痛苦而堅韌的握著自己,身後的阿青們也費盡力氣的托住他。她抬頭仰望,自己離她們只有一米多遠,但奈何生死的懸殊卻相差如此之大。
腳底沒有了實物的踩踏,她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是虛的。哪怕剛剛游走在險境的邊緣,但她心里還覺得踏實,至少有一線生機。而此刻,沒有了腳底的支撐,哪怕是被上面的人拽著,但是她卻不敢有任何搖動的弧度。因為身在下處的她每動一下,就會給上面增添一份壓力。
果然,可以從秦昊那痛苦得僵紫的臉上,能夠看出,他已經用盡到了極點。那握住自己的手臂,估計已經被吊得麻木了。
顏笑知道,就算自己這身板只有90斤,但這樣讓個男人單手吊著,而且,連他自己也無實質之撐,同樣被吊在崖岸,那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
當下,顏笑覺得,自己本來是來救人的,可現在這樣子,自己不但救不了人,恐怕還會怕人。
「放手吧。」顏笑在思忖半晌之後,淡然的從崖上的男子輕喚一聲。
男子正吃力的拽著她,卻听得這樣的聲音,發青的俊顏先是一怔,繼而卻越發將手中的她握緊了。
顏笑微愕,抬起頭來,正好迎上那雙漆黑如夢的眼楮。
那雙眼楮有說不出的倔強與不甘,同時,她可以看到在發揮極限時,他眼里飄過的那抹恨意。
不錯,他的眼神很復雜,尤其是每次與她對視的時候。他似乎都有種要了自己性命的狠與恨,可當她仔細想探究時,對方卻以冷漠疏離隱藏得很好。
而剛剛,她明明又那樣清晰的看到了。可為何,這個男人又用頑強不棄的神情將它掩飾?
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麼,自己在他心中,又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顏笑來不及多想,只是冷然一笑道︰「放開我,否則你也會死。」
男子听罷,臉色由方才的青紫,剎那變得發白。他冷峻的盯著自己手下那個命懸一線的女人。不,應該是他的夫人……他錯愕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原來是可以為了別人的生命犧牲自己嗎?
就在他不得所解之際,頭頂卻傳來阿青氣急敗壞的聲音,她大喊道︰「你若敢置少將軍性命不顧,我們就把你也丟下去。」
阿青的威脅,只是讓秦昊諷刺般的笑了。那種笑是顏笑在崖底看得最清楚的。很美,就如罌粟花一般,但卻也很殘忍。像是蘊含了無盡的隱忍與悲涼,那種無奈不是對于生死的無奈,而是一種內心交織出來的無奈。
顏笑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會畏懼生死。否則,也不會在森林受難時,沒有發出一聲呼救。他若真心怕死,恐怕也不會隨自己來這里了。
她以為,或許阿青在沒說這話之前,這個男人還會因為良心上而勉強搭救她一回。可經過他剛才的那一笑以後,顏笑覺得事情似乎變得玄念起來。
但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男子突然緊咬薄唇,握住她的右手幾乎是用盡全力往上一抬,她感覺,他似乎如一頭雄獅,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刻,即將爆發。
「用力!」
男子幾乎是咆哮的喊出這句話,便不顧自己與顏笑的生命,瘋狂的拽住她的手,像蛟龍一般直接往上一揚。
顏笑就在來不及準備之際,嬌身已成一道弧線,徒然在半空之中飄升。此時,她覺得生與死,仿佛就在彈指間。大腦,還是經不住暈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