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之殤 第二十二節 死里逃生

作者 ︰ 韶華秋

夢里,我感覺有人在叫我,像是辰辰︰「素心,有危險,快醒醒。」可是,我醒不過來,也許是不願醒。我究竟醒了沒有,我自己也不知道。接著又有明哲聲音︰「素心,快醒醒,有危險」夢里的我感覺到了灼熱,還听見了火燒起來 哩啪啦的聲音。似夢非夢,似醒未醒。夢里我想︰既然是夢,就不要管了。我一定是太累了,連夢里都夢見辰辰和明哲叫我,好好休息吧。于是我仍舊睡著,沒有起。

師傅又出現在了夢里,這一次,她沒有笑,而是回復了往日的嚴肅,嚴肅中的深深的憂愁。「素心,醒醒」師傅叫著我,像小的時候要早起練功我不願起床時一樣。「素心,師傅把玉簫交給你了,就是把使命交給你了。站起來,不要睡著擔負起你的使命不要逃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是最強的,但是你應該勇敢面對將要到來的一切挑戰不要睡著,醒過來,不要逃避在自己的夢里」師傅叫著,似乎我正面臨著危險,似乎我正在落入深淵。我卻突然害怕了︰我真的是在逃避嗎?我真的已經醒了只是不願意醒嗎?「不不是的我不是害怕師傅,我是太累了,不是害怕」我大聲叫著,「師傅,你留下來幫我好嗎?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里,我想在師傅身邊。」「師傅已經死了,不能陪在你身邊。可是,師傅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一個人承擔重任,學會堅強。醒過來,師傅最後幫你一次吧」我感覺師傅將我抓了起來,于是我豁然立起來。夢里,也是現實中,我豁然起身了。

是夢里還是現實?我站起來了。我看到了熊熊大火,就在這座小廟里,那是一個火圈。辰辰倒在明哲的懷里,似乎受了重傷。明哲努力劃出了一個伏魔罩,圈外又是一個火圈。那是些什麼?我突然看到了不斷沖過火圈向伏魔撞去東西,那是蠍子無數的蠍子正向伏魔罩撞去,雖然它們怕火,越過火圈時死傷很多,可是,仍然有很多沖過去。不是夢,是真的。我已經醒了,而現在,我必須醒過來了。伏圈罩已經禁不起重擊了,明哲也就要支持不住了。辰辰一動不動,似乎昏迷著。

「怎麼會有那麼多蠍子?」我大叫著,「又是怎麼著火了?」只見成群的蠍子從外面涌來,源源不斷。而大火熊熊燃燒,沒有熄滅的勢頭。我們被困在這小破廟里,大火中,蠍群里。「素心,你終于醒了。」明哲說著擋開了一些沖過來的蠍子,「你真是睡得太深了,怎麼也叫不醒。快消滅蠍子想想辦法,辰辰受傷了,我也撐不了了,靠你了」話音剛落,伏魔圈破了,蠍子沖了進去。明哲抱起辰辰騰空而起,暫時擺月兌了蠍子。

我從火圈里抽出一根柴,隨即也騰空而起,向外面扔去,于是大片蠍子被燒死,那一片也燃起了大火;我繼續抽柴,繼續扔,不一會兒,四周都大火熊熊,蠍子很難過來了,只要過來便會被燒死。我用火做了一道屏障,只是不知道能夠擋多久。可是那些蠍子還在往里涌,似乎听從著同一號令,像一支大軍,勇往直前,不懼死亡。

明哲已落在了房梁上,他發射著我過去從未見過的牛毛細針,無數的針飛向蠍子,蠍子大片死去。沒有空地了,火燒起來也是威脅。我也只好一躍進而起上了房梁。「這是什麼針?怎麼從沒見過?」我問明哲,然後吹起了玉簫,將火越引越旺。「臨走前梵音給的,說是至尊給我的。」明哲說,「你這些天真的是太累了,今天睡下怎麼叫也叫不醒。辰辰去叫你,你不醒,也不動。你身邊有了蠍子,她把你挪動了一下,自己不小心就被蠍子蜇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吧。我都不知睡了多久,現在已經晚上了嗎?」。我依稀看見了火光外的黑暗,停止吹玉簫了,問道。「是啊,你睡太久了。」明哲並沒有責怪我,又接著說,「真想幫你,可是幫不了你。想把你叫醒,卻總也叫不醒。」听他這話,我感覺他似乎知道我夢見了什麼,似乎知道了我的膽怯與疲憊。是我夢里說了些什麼嗎?「這的確是難以面對的,有時候我也想逃避,可是我們必須面對,因為我們身後還有更多的普通人。」明哲又是說了一句。

「啊」明哲大叫了一聲。我看見他扶梁的手被蠍子蜇了,蠍子竟到梁上來了,空中也不再安全。我也結起了一個伏魔罩︰「明哲,你小心,抱緊辰辰別讓她掉下去。」我吹起了玉簫,一會兒,火又大了,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蠍子被燒死,而火也漸漸到了罩外,若再不出去,便是不被蠍子攻擊,也會死在這大火中。可是,究竟怎麼辦呢,怎樣逃出去?我一邊**一邊想著,卻沒有任何辦法。師傅,我在心里叫著。死生由命……我忽然想起義封說的那句話。在可以抗爭的時候,自是要抗爭到底,可是,無法再抗爭,不如做過最後一搏,然後安心等待命運安排。

「明哲,我要收伏魔罩了,我們一塊兒騰空沖出小廟,這廟也該塌了。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們能做的到此為止了。」我說著已經哭了起來。明哲忍住了劇痛,點了點頭,眼里卻還不甘。其實,我也不甘,可是,如今已無路可走,又有什麼辦法?于是,梁斷了,小廟也塌了,完全被大火吞噬,而我們正在此刻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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