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之殤 第二十六節 手足相殘

作者 ︰ 韶華秋

明哲的話還沒說完,屋外已是一片喊殺聲。我正對他的話感到奇怪,來不及多想,便到屋外去。明哲也起身和我一同出去。我們出門一看,村里的年輕男子都手持著弓箭,似乎要迎敵的樣子。可是不是迎敵,他們的箭上都綁了棉花,又見他們浸過了火油,正要點火。「怎麼了?有敵人來犯嗎?需要我們幫忙嗎?」。我抓住一個人急急忙忙地問。「就是牛妖啊。原來送到牛妖那里的人已經逃回來了,他們說牛妖並不可怕,還說憑我們的力量一定可以殺死他。我們這就除去他這個禍害了。」那人說,「姑娘,你躲遠點兒,這火點起來燒得就是一大片,小心傷著了。」我又問︰「你們稟報族長了嗎?」。我急起來了,就怕他們兄弟相殘,日後又追悔莫及。「我們沒有告訴族長,族長忍氣吞聲這麼多年,就是在等待時機一舉除掉牛妖。我們要為他除去牛妖,給他一個驚喜。」那人說完便跑到人群中去了。我急急地想要向人群沖去,想要阻止他們。明哲攔住了我︰「沒辦法了,現在誰也阻止不了他們。你一定要去找族長,把真相告訴他,也許還有辦法。」我恍然,于是匆匆離開,去族長的家里。

我急忙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族長,看著他的表情發生的劇變,由起初的不相信變成了疑惑,一會兒,又痛苦不已。他相信了,他相信我說的話,相信那神牛便是他失蹤多時的哥哥,相信是母親害了哥哥。他急忙趕到山下要阻止瘋狂的人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到的時候,那山洞附近,火已經燒起來了。大火勢不可擋,已將山洞封住,沒有人進得去,也沒有出得來了。族長大呼︰「大家救火我們不能因為牛妖燒了自己的山啊我們生活在這里,就要依靠它,不可以毀了它啊」人們還在疑惑,也許是不理解族長這一舉動。「那不是牛妖,是老族長的長子,是我的親哥哥啊」族長終于把真相告訴他的族人。人們也是都不相信,可是,還是听了他的話,又都開始救火了。

火滅了,山洞里外的一切都變成了焦黑。族長自己率先沖進了山洞,想要見哥哥最後一面。可是,他沒有如願,他看到的卻是哥哥的尸體。他已經回到原來的樣子了,只是臉已被燻黑。他正值壯年,當是有所作為之時,卻這樣死去了。也許,是我害了他。如果我不找到他,不讓他放那些人,這一切就不會發生。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聲音,他滄桑的聲音只是時間給他的代號而已,也許他的靈魂會永存。死亡也許並不是終結,而只是一次安憩。

族長痛哭著,抱著哥哥的尸身,久久不放下來。人們趕進來,看見尸體,紛紛道︰「真的是他啊,原來他還活著啊。」「他怎麼成了牛妖了?是有人害了他嗎?」。族長抬頭問我︰「姑娘,你一定見過他。他有沒有說過,是什麼害他成了牛首人身的怪模樣?」我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也許,死亡對他來說只是解月兌呢。他說看到您統治族人安居樂業就放心了。」「那麼,他還有沒有什麼遺願,或者遺言?」族長又問。我想了想說︰「他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力量,可以帶給所人人更多幸福的力量。」族長若有所思。

事情告一段落,我回到老伯家中,意外地看到辰辰和明哲一塊兒幫著老伯收正晾曬著的糧食。「辰辰,你終于醒了」我高興地叫了起來,「你沒事了?」我拉著她前前後後看了一遍,她除了瘦了些,感覺仍有些病態之外並沒有更大的變化。「多虧你了。」辰辰說,「明哲已經告訴我了,是你為我們解了毒,還背著我走出山谷一路到這兒。這些天來你一定很辛苦。」我搖搖頭︰「我沒事,一點也不辛苦。」辰辰又說︰「那天看到你那麼累,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你。我們把這麼重要的交與你完成,卻幫不了你什麼忙……」「那天啊。」我看了明哲一眼,「其實,那天我只是害怕了,不是累了。現在我不怕了,也就不會累了。其實應該我感謝你,你是為我才被蠍子蟄的。」「好了好了,你們停停再說吧。」明哲笑著看我們倆說說笑笑,突然想到剛才的事,便問我道,「怎麼樣了?阻止了嗎?」。我搖搖頭︰「遲了一步。」辰辰在一旁听不懂我們說什麼。我向她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她只是嘆息不已。

我們在村子里待了幾天,直到神牛火葬,我們還參加了葬禮。辰辰的身體好多了,我和明哲也休息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們決定離開山村,另找一處僻靜的地方煉藥,也躲避魔將的追殺。

路過一個池塘,我捉了一些蟾蜍,用樹枝撓它們的背之後,它們的皮膚便分泌出一些白色的漿液。我小心地取了漿液,之後便將它們放了。蟾蜍雖然丑,可也是吉祥之物,而對我來說,他的毒就更是有巨大的作用了。我突然對明哲和辰辰說︰「已經找齊五毒了,我想我們可以往回走了。再往前,以後還要回去,路上會有更多危險。不如我們一邊往回走,一邊在路上找個清靜地方煉藥就可以了。越是接近成功,越是怕失敗。」明哲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說︰「我們的確要往回走了。離完成使命越近,我們就越是應該小心。不知道魔將還會不會找到我們。無論怎麼樣我們一定要把解藥送回去。這只是第一步,不做好就沒有以後了。」辰辰也鼓勵說︰「我們三個人齊心協力,一定要完成任務,爭取還要能拖延魔將。」我們三人手拉著手,相互鼓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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