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之殤 第四十八節 平安歸來

作者 ︰ 韶華秋

到王城了,雖然王城已經恢復生氣,卻不復往日的繁華。災難之所以成為災難正因為它一旦來臨,有所破壞,便很難恢復。而真正的劫,似乎還沒有到來。回到王城,我們都加快了腳步,雖然內心正在拖延。避無可避,不如早些面對。

進入王宮,一切照舊。我們打算先去見梵音,因為明哲出去找我只和他商量過。可是,我一眼就看到了辰辰。在走過明哲居住的穹明宮時,我們見到了辰辰。她站立在宮門口,沒有走進去,也許心知人不在。辰辰手持湛盧,來來回回走了幾步。只一轉身,一抬頭,她的臉上突然有了笑意。良久不語,直到走到我們面前,看著我們好一會兒,她才高興地跳了起來,大聲叫著︰「明哲回來了,素心回來了他們平安回來了」雖然人已經很少,她的叫聲也唯能叫給自己听而已。她興奮地大叫了幾聲之後,臉上的笑意忽然有些僵硬。她的目光落在我和明哲正挽著的手上。我低頭看了一下,只是笑笑,抬頭時,辰辰臉上的笑容便成了溫和的了。

我放開明哲,自己走上前去說︰「是啊,我回來了終于還有幸能回來啊,終于回到這里了」雖然這兒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可是,回到人群之中,我的心中確實又有了安全感。明哲也緩步上前,對我們說︰「還沒見到梵音呢。他在穹音宮里嗎?」。辰辰點點頭︰「應該是吧,我今天也沒見他,一同去吧。」我和辰辰便一起去見梵音。一會兒,我看見明哲落在後面了,便又折回去叫他快點走。明哲加快了步伐,似乎在想以後的事。也許,他冷靜得多,也許他一直在想即將到來的未知的劫數。我很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拉他一塊兒去。另一手還拉著辰辰。明哲就朝我笑一笑︰「看你高興得。」抬頭看見辰辰,她臉上的表情仍舊是溫和的,卻又是淡淡的悲傷,就像我剛來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我心里有一絲起伏,可是轉瞬即逝。明哲說︰「這些日子,魔將有沒有再來侵擾?」辰辰搖頭說︰「沒有。反而是這樣讓我們不知所措,心中不安。」

見到了梵音,他還是老樣子,看見了我們,也沒有特別的表現。他只是淡然一笑︰「你們回來了。回來就好了。」也許,他預知了一切,或者只是在默默地接受,接受到來的一切。他那樣順從命運,也在為一個使命而奮斗不息。「明哲,劫難將至,你們可都準備好?」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果真還有更大的災難等著我們?梵音又說︰「至尊說一切都交給我們了,他不會再過問。我也很久沒去見過他了,以後的日子,他們閉關。一切都該我們自己去面對了。」「為什麼?」听了這話,辰辰倒不解了,「在這個時候,至尊怎麼……」說了一半,她也沒再說了,只是嘆了口氣。我心里已經明白,在听明哲講了魔君和至尊的淵緣之後。「辰辰,天界只能靠我們自己來保護。這不是至尊一直告訴我們的嗎?」。梵音說。辰辰點點頭︰「要是他們都回來就好了。」說著,她拿出了手中的石子。石子仍是黯淡無光的。

我辰辰和梵音去布排防守了。梵音叮囑我們養足精神,隨時備戰。我跟著明哲到了穹明宮。明哲重重地吐了口氣︰「唉。」我問道︰「沒有面對的時候,想了很多,似乎每一個細節都想到了。可是真的到來,卻是一個細節也難以捕捉。不是嗎?」。明哲點點頭︰「原本就該如此。只是,人單力薄,難以對敵,更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再來一次毒攻……」「放心吧,有我。」我笑道,「那天落崖,對我來說真是奇遇。從前輩那里學到了很多,可是,卻連她的名號也不知道……不過,經過了那幾天賭上生死的學習,我更有信心了。」「我就是擔心你啊。」明哲溫和地笑著,「總是擔心。」我緊握著他的手說︰「有什麼可擔心的?其實所有人中最不應擔心的不就是我嗎?」。明哲皺了皺眉說︰「也許真的不該讓你卷進來。若是你現在還生活在靈山上就好了。」「有什麼好的,那樣怎麼會遇到你?」我反駁道。「若有緣,自會相見。」明哲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哀傷。我知道他應該想起了麗君。「也不知殊殊和文彥怎麼樣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哦。」我自語道。明哲沒有應答,若有所思。

我離開穹明宮,回自己暫居之所。打開行囊,我猛然看見了那幾套未能歸還前輩的幾件彩衣。本來是要歸還前輩的,可是卻出了那麼多,竟忘記了。只是沒想到,這些竟成了前輩留給我的最後遺物。我收好衣服,忍不住嘆息起來。我最喜歡的還是自己身穿的白衣,更喜歡簡單一些。等過了這一陣子,還要回去山洞看看,至少要將前輩安葬了。前輩的遺願怕是完成不了了。連她是誰也不知,如何找得到她的徒兒?終究還是害了前輩,而她連最後的心願也不得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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