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之殤 第四十七節 弄假成真

作者 ︰ 韶華秋

「任大俠怎麼會到這里來的?難道也是從那條路過來的?」一個人問道。「對啊,景行大哥,你為什麼不先來找我們呢?」邢孝椿不解道。任景行看了邢若萱一眼,不知如何開口,猶豫了一下,他說︰「其實,我是……」就在這時,邢若萱打斷了他的話︰「其實是我讓他躲在這里的。任大……」她看見啟華的神色,改口道︰「任大俠到村里找我,是我約他在這里見面的。後來啟華找到這里,也是我讓他先暫避這里的。我才說謊說這里有妖。」「可是這里確實有妖啊」我問道,「難道任大俠沒有遇到嗎?」。任景行搖了搖頭說︰「我進來之後便發現這里另有活物。可是,我一直走到這里,才發現了一些蹤跡。外面太暗,我沒有出去,想等那家伙回來收拾它。沒想到卻是守株待兔了。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看樣子是個龐然大物。」「是穿山甲精。」明哲道。任景物點了點頭。

「請大家不要怪罪任大哥。」若萱誠懇地說,「都是我不好,害大家受驚了。其實,我應該早些把話說清楚的。結果卻引來一場誤會……」啟華強笑道︰「若萱,你早說就好了嘛。」「其實我……對不起……」邢若萱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眼看著任景行。任景行走過來說︰「啟兄,我心知你是若萱的未婚夫君,我不應該私下和若萱見面的。不如我們出去談吧。」

我們一同走出洞去,這一次,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十分安靜。走出了山洞,弓箭手們便先走了。啟華和任景行走在最前面,若萱和孝椿跟在後面,落了很遠。我和明哲牽著手漫步在棧道上,我輕聲說︰「真好,沒想到又走了一次。」「是啊。」明哲又說,「沒想到邢姑娘本來是說有妖騙人不要進去的,卻引人進去了,而且還真的有妖。竟弄假成真的。」我嘆道︰「只是那穿山甲,既然無人發現,應該從未害人,卻被我們……的確不應該。如果武功更高一些,便可以發現攻擊我們的是什麼,也許,便不會貿然殺害它了。」「你說得也對。沒有人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死。」明哲說,「不過這些都是定數。既然已經發生,便不要懊惱了。」我笑一笑,又說︰「事情還沒完呢。也不知道那位任俠士如何勸服村長,不知道有情人能否終成眷屬。」「你為什麼偏要到那里去?難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明哲問道。「沒有啊,我只是覺得邢姑娘神色異樣,況且我們進去也是情理之中啊。」我有點驕傲地說,「女孩子的心事我當然能看得出。一開始就覺得不尋常了,果然啊。不過,不管是拆散了鴛鴦,還是拆散有情人,似乎都做錯了。」「哪有。」明哲說,「男人的心胸我豈不知道。我想任景行和啟華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我們走得很慢,全然沒有關心前面的那四個人。等我們慢慢地走下棧道,邢若萱和邢孝椿還在路口等我們。「多謝二位幫助我們除去了妖怪。」邢若萱對我們揖了一揖,又說,「多謝南宮姑娘……二位請屋里小坐如何?」我看著明哲,征求他的意見。明哲又看著我,似乎要听我的想法。邢若萱笑道︰「二位心意相通,相知相隨,實是絕世俠侶,讓人好生羨慕。」听她這樣一說,我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邢姑娘說哪里話。其實邢姑娘也不必羨慕,只要邢姑娘願意,將來也可以和任大俠過行俠仗義的自在生活。」邢若萱笑了笑,似乎也不擔心這件事了。孝椿倒是在一旁急了︰「那我怎麼辦?」我們都笑而不語。

我們又閑聊了一會兒,听邢姑娘說了好一會兒村里的事情和她自己以前的事情。孝椿喜歡和我們說話,總是滔滔不絕,我們也听得有趣。聊了一會兒,我對邢若萱說︰「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叨擾許久,也該走了。就此告辭,就不向啟村長辭行了,請你們代為轉告。」邢若萱說︰「既然二位另有要事,我便不再強留了。二位以後有空別忘了來蓮花村。」我看了明哲一眼說︰「那是自然,一定會再來的。」明哲會意︰「是啊,等過了這一陣,我們會再回來的。」

離開了蓮華村,我們走到了市鎮上。離王城是越來越近了,我心里卻越來越猶疑不定。看著明哲緊張,急著回去王城,我心里更亂,既想回去,又怕回去。「明哲。」我輕聲喚道。「嗯?」明哲似乎在想事情。「回去之後又怎麼辦呢?」我不安地問道。「回去之後?」明哲搖了搖頭,「也不知情況如何,只盼著能夠早日好轉,而魔界也可以早日知難而退。只要烽煙不起,我們多奔波一些也無所謂。只要有戰爭,便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可以休養生息,回到原來的狀態。雖然身為天將,可是,我卻更希望永遠不要打起仗來,永遠不要有上戰場的一天。哪怕功業無成,哪怕自己一生遺憾,只要人們生活安定,不受戰爭之苦,我都無所謂。」我贊許地點點頭,心里仍是欣慰的。

以後的日子不可預知,我不必想太多。可是,不可以不想,回去之後怎麼面對所有人。雖然我和明哲相愛並沒有什麼艱難險阻,可是,總是會傷害一些人吧。至少,要面對辰辰,怎樣才能少傷害她一些呢?「在想什麼?」明哲問我道。「我們怎麼面對辰辰?」我月兌口而出。「辰辰?」明哲起初是不解,後來又說,「能怎麼樣呢?」「你不會不知道辰辰一直沒有送出去的劍穗是為誰做的吧?」我笑問。「怎麼會一無所知?」明哲淡淡地笑著,不以為意,「我們五人一起長大,一起學藝,同為天將多年,相互都很了解。和殊殊的柔順卻又決絕不同,辰辰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她始終是淡定如常的,她自己會做好想要做的一切,不必為她擔心。」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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