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涯轉眼看向水若寒,見他一副一切與我無關的模樣,開口道,「若寒,要不你再去勸勸若冰?」不是說他們鳳城四少關系很好的嗎?怎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當下水涯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家兒子,懷疑他不夠盡力。
水若寒嘆了口氣,他就知道,之前就讓他去勸,現在家主受傷,水涯為了擺月兌身上的責任,更加會逼著他去勸,所以他才會及時地躲去閉關,誰知道被小妖一鬧,直接把他給鬧了出來。
水若寒臉色一片嚴肅,口中說道,「爹,你差點傷了小妖,懶少正在氣頭上,我現在去也只會被轟出來而已。」
水涯皺眉看著他,滿臉懷疑,「你們不是關系很好嗎?」
水若寒臉色不變,眼也不眨一下,說道,「其實我們關系也不是那麼好,我一向都被他們三個排擠的,若不是懶少念著我是他堂兄,鳳城四少中也不會有我了!」
「咳咳……」水涯咳嗽兩聲,哼道,「胡說,若冰也就算了,風和獨孤傲也敢給我兒子臉色看?」
水若寒輕嘆了口氣,臉上依舊是帶點冷漠的表情,只是眼中卻帶著一些失落,說道,「如果沒有懶少撐腰,他們又豈會明目張膽對我無禮?」
水涯皺了皺眉頭,「這麼說若冰雖然顧及你是他的堂兄,卻到底是有怨的,那真的不可能讓她回水家了嗎?」
水若寒搖頭道,「懶少對水家早有隔閡,其實我早就想說,爹你堅持讓懶少回來,若是她心懷怨恨,故意拖水家的後退,到時候恐怕更加麻煩。」
水涯想想,覺得也有道理,他也看出了水若冰明顯不待見水家的態度,皺眉嘆了口氣,「罷了!既然她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
水涯心中感嘆,卻沒有看見身後從小便跟著他一塊長大的老奴臉上那怪異的表情。
水若寒看了那老奴一眼,開口道,「武叔,爹受了傷,你快扶他去休息吧,記得讓大夫瞧瞧!」
水涯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欣慰的模樣,交代道,「不用擔心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沒有大礙的,你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吧,水家和龍家這一戰是免不了了!」
其實一直那樣不慍不火的,還不如痛快地一戰定生死,但是要如何才能不讓另外兩家趁火打劫,這點他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武叔扶著水涯離開,心中卻是感嘆不已。
唉……老爺啊!少爺真的不是你看上去那麼忠厚啊,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悟呢?
水涯也可以說是一個矛盾體,平常總是淡定從容,十分精明的模樣,但是卻也會不時地犯糊涂,就像這次的事,而他看人一向很準,但是卻也不是沒有走眼的時候,而讓他看走眼的正是他自己的兒子。
能和水若冰、風混在一起的人,豈會真的敦厚?就連看上去有些呆的獨孤傲也不會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但是也不知為何,水涯就是認定了水若寒是個老實孝順的人,對他的話總是深信不疑,害得武叔時常擔心,他會不會有一天不小心被水若寒給賣了,還覺得水若寒是為了他好!
好在水若寒也沒有忽悠自己老爹的癖好,只是每次被水涯逼急了,才會忽悠他,否則,這水家二爺恐怕會成為鳳城的笑話而不自知。
水若冰一出水家大門,風便湊了上來,看了眼她懷里的小妖,見它沒事才放下心來,水若冰之前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了,他也總算體會到,這平時越是懶洋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旦真正生氣,那才是最恐怖的。
因為風家、獨孤家、陸家、司徒家現在和水家的關系有些微妙,所以他不方便進去,而且,水若冰再厲害,畢竟面對的是整個水家,他留在外面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到時候可以搬救兵。
小妖仰頭看著水若冰,一雙大眼水霧迷蒙,一看就是還醉著,「若若,你是不是生氣了?」
見水若冰不語,小妖有些委屈地癟嘴道,「我以為你也想讓水家雞飛狗跳的。」
聞言,水若冰腳步頓了一下,它怎麼知道她想過?只是她懶,所以才沒有付諸行動而已,其實她體內有很多邪惡因子的,只是最終還是被懶蟲佔了上風。
「你放心,我只是吃了一些藥丸,弄亂了一些東西,不會影響水家和龍家打起來的……嗝……」說著打了個嗝,一副醉得厲害的樣子。
水若冰不由皺了皺眉,到底是什麼藥?怎麼吃了之後會和喝醉酒一樣?
「下次不要亂來,受傷了怎麼辦?」
小妖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也不知道它要表達個什麼意思,最後它終于開口說道,「我不會讓自己受傷,不會讓若若心疼的。」
風落後一步的距離,听著小妖的話,忍不住想笑,這小毛球還真是臭屁!
水若冰只是揉揉它的腦袋,說道,「睡一會兒吧!」
小妖听話地閉上眼,但是水若冰卻忍不住皺眉,她抱著小妖,清晰地感覺到小妖的身體僵硬地緊繃著,它一定很難受。
水若冰加快腳步,一回家便直接沖回自己的房間,將門一鎖,把小妖放在床上,擔憂地問道,「小妖,怎麼樣?」她雖然精通藥理,但是卻不知道小妖吃下的是什麼東西。
銀光微閃,烙絕再次出現,微闔著眼,遮掩了眼底的厲芒,伸手扯開衣襟,才輕輕拍了拍水若冰的肩,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
心中卻把小妖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一直覺得自己小時候應該也是個很聰明很穩重的人,但是為什麼心智變小之後,卻是那麼幼稚?最後他也只能歸咎于那個小毛球的身體不適合自己,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副作用,或許那只妖獸本來就是個白痴,所以他在佔用了它的身體後或多或少受到了一點影響,畢竟他的力量封印之後,也算是很虛弱了。
水若冰看了看他面無表情的臉,再看看自己被他拍過的肩,又看了看他微闔的眼眸,最後視線落在他露出的胸膛上,只一會兒,烙絕已經大汗淋灕了。
過了好一會兒,水若冰突然抬頭看向他,眨眼問道,「你不會是欲火焚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