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絕睜眼看向她,頓了一下,才搖頭道,「女人,你還真是……」色!後面的話化作一聲低笑,眼底也帶上一抹戲謔,不過是出了點汗,她居然也能想到欲火焚身,不是色是什麼?
水若冰撇了撇嘴,伸手模向他的額頭,烙絕卻突然側頭避開,惹得她皺了皺眉,沒好氣地說道,「干嘛?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有模過?現在才知道矜持已經晚了!」說著便直接朝著他撲去,一副餓狼撲羊的架勢,大有要徹底壓制住他的打算。
烙絕也不再躲,只是輕笑著低語道,「我是為你好!」
他的話音才落,水若冰已經飛快地從他身上彈了起來,伸手搓著不小心挨到他胸前肌膚的臉蛋,跳腳道,「烙絕,你謀殺啊!」
她現在確定他這不是欲火,沒有人能欲火焚身到可以烤地瓜的地步,她懷疑她的臉皮已經熟了!
突然想到什麼,水若冰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便把他往床下拽,口中還說道,「你快點下來,再躺在床上,我屋里就要著火了!」
「你……」烙絕無語地瞪了她一會兒,最後只得怒聲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水若冰卻是不理他,直接拉著他穿過一扇門,將他拖到浴池邊,毫不客氣地把他往里一推,烙絕不滿地哼了一聲,直接抬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一起扯進浴池。
「撲通」一聲,兩人成了落湯雞,水若冰冒出頭來,咳了兩聲,瞪著烙絕冷哼道,「沒風度!」
烙絕好笑地看著她,伸手撥開她眼前貼著的發絲,因為身上太燙,也不敢多和她接觸。
水若冰伸手撩了撩面前溫熱的水,眼底劃過一抹憂慮,「你到底吃了什麼東西?」這里面原本可是冷水,他一下來便變成了溫水,可想而知他身上的溫度有多高。
烙絕靠在浴池邊上,微闔的眼中看不出是什麼神色,水若冰見他不說話,直接伸手捧著他的臉,將他的頭抬起來,對上他的眼楮,「烙絕,我和你說話呢!別給我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裝什麼裝?」
烙絕將她的手拿下來,放在自己肩上,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世上能夠傷我的東西不多。」
這世上能傷他的東西確實不多,但是這藥卻對他有這麼大影響,看來還真是逆天的東西,也無怪乎水涯那麼在意,只是不知道水家怎麼會有這樣的藥物。
隔著衣物,那溫度倒是不再燙得手心發痛,听了他的話,水若冰皺眉道,「那怎麼辦?」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難道就這樣等藥性過去?誰知道會不會對身體有害?
烙絕伸手環住她的腰,柔聲道,「放心,我心里有數,不會有事的。」
水若冰還想說什麼,卻突然頓了一下,往他面前湊了湊,直直地盯著他的眼楮看,「你的眼楮變色了,不會瞎吧?」
烙絕抽了抽嘴角,伸手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陰沉沉地問道,「你很希望我瞎?」
水若冰眨巴了兩下眼,無辜地說道,「其實缺憾也是一種美。」
烙絕勾了勾唇,笑得很是危險,讓人覺得陰嗖嗖的,但是水若冰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伸手搭上他的手腕,臉色卻沉了下來,怎麼會沒有脈搏?
看出她的擔憂,烙絕只得安慰道,「相信我,真的沒事。」這世上能傷他的不是沒有,但是真正能讓他毀滅的卻只有……
不知道想到什麼,烙絕忍不住皺了皺眉,以前因為不在意,所以從未關心過,反正時間于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但是現在,他卻不想莫名其妙地從這世上消失。
見他突然走神,水若冰撇了撇嘴,她這麼沒有存在感嗎?「喂……」
烙絕抬眼看向她,但是對上他那雙眸子,水若冰卻忍不住怔了怔,那雙如同漩渦的黑眸,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銀紫色,依舊深不可測,卻帶著深沉的邪魅。
水若冰看了一會兒,然後腦袋直接往他肩上撞,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她不要活了,沒事長得這麼勾人,把她的眼養叼了,她以後還怎麼調戲美男啊?
腰間的手臂收緊,烙絕身上的溫度雖然還是不正常,但是比之前那燙人的溫度好了許多,水若冰稍稍松了口氣,然後便感覺到烙絕在她耳邊親吻著,十分溫柔,也十分煽情。
「若兒……」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好似嘆息一般。
水若冰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身上不太想動,只是在他肩上蹭了蹭,算是回應。
「如果我殺了他,你會不會恨我?」
「啊?」水若冰終于抬頭看向他,滿臉茫然,他想殺了誰?
烙絕將下巴擱在她頭頂,頓了一下,又問道,「如果他殺了我,你會不會為我報仇?」
水若冰越加雲里霧里了,他到底在說什麼?伸手模了模烙絕的額頭,皺眉道,「你不會是燒糊涂了吧?」
腰間的手臂越加收緊,烙絕將頭埋入她頸窩里,然後悶悶地聲音傳了出來,「他到底哪里好?」
水若冰滿頭黑線,「你到底在說什麼?」
烙絕卻只是抱著她,不再說話,水若冰干脆推開他,皺眉打量著他的神情。
「若兒……」
水若冰心里一沉,雙眼也眯了起來,他叫著她的名字,但是為何她卻感覺他在看另一個人?
似乎是感覺到了水若冰的不悅,烙絕踫了踫她的額頭,低聲道,「不高興了嗎?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
水若冰心底有些酸澀,烙絕應該是霸道的,應該高高在上俯視蒼生,無關身份,只因為他骨子里的那份傲氣,但是此時她卻感覺到他心底的無可奈何,說著這樣的話他心底是什麼感受呢?如此委曲求全值得嗎?
「絕……」
烙絕輕撫著她的發絲,嘆息道,「這樣就好。」
水若冰心底微疼,怒瞪著他,該死的!居然敢把她當成別人,她居然還心疼,要讓她見到那個情敵,她一定要揍得她爹媽都不認識,而現在,她要先收拾這個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的臭男人!
看著烙絕溫柔的神情,水若冰臉上不由勾起一抹冷笑,這算什麼?替代品?真以為她好欺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