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那抹冷笑便消失不見,眉眼輕挑,妖媚叢生,水若冰柔若無骨地靠在烙絕身上,手指一下一下地卷著他胸前**的發絲,就好像在一下一下地撥弄著他的心,烙絕擁著她的手臂明顯地在一點一點收緊。
水若冰卻好像沒有察覺一樣,依舊軟趴趴地靠在他懷里,身上透出的慵懶氣息,那樣魅惑人心,即便她現在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但是那嫵媚的模樣卻是任何女人也比不過的。
「若兒……」烙絕低頭貼上她的額頭,四目相對,聲音越加低沉。
水若冰挑了挑眉,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烙絕皺了皺眉,看了她一會兒,才嘆息道,「你故意的!」語氣有那麼一點委屈。
水若冰冷哼了一聲,還好意思給她委屈?口中卻是無辜地說道,「我故意什麼了?」
烙絕輕吻著她的唇角,嘟囔道,「故意誘惑我,又不給我吃。」
「咳……」水若冰被嗆了一下,她的意圖有這麼明顯嗎?
她不知道的是,她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一個脾氣,心里不悅的時候都愛這樣整烙絕,當初的魔帝雖然不可一世,但是她不點頭,卻是不敢踫她,心里怎能不委屈?
水若冰嘆了口氣,對于感情的事,她應該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但是偏偏她現在居然沒有什麼悲憤的情緒,只是心里有些不爽,甚至看著烙絕有些委屈的樣子,心底也變得軟軟的,難道她對自己的認知有誤?
看了眼依舊抱著她不放的烙絕,水若冰怔了怔,其實是因為她知道烙絕並不是把她當做替代品吧!
她雖然懶,但是這一點她心里還是有數的。
也沒了作弄烙絕的心思,反倒是有些擔心他現在神志不清的狀況,水若冰拉著烙絕從浴池里出來,他倒是很听話,只是出來之後,卻突然說道,「若兒,衣服濕了不舒服,幫我月兌了吧!」
水若冰抬眼看向他,見他好整以暇的模樣,冷哼道,「我還不舒服呢!」她又不是他的丫鬟,干嘛要伺候他?
烙絕挑了挑眉,直接將她扯進懷里,大手模到她腰間,「那我先幫你月兌!」
水若冰滿頭黑線,這佔便宜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而且……看了看烙絕嚴肅認真的表情,水若冰抽了抽嘴角,佔便宜居然還佔得這麼認真?
她一愣神,烙絕已經手快地扯開她的衣襟,但是卻突然愣住了,看了一會兒,又伸手在她胸前模了模,不由嘆了口氣,勾唇笑了笑,那笑容談不上愉悅,卻將所有心思都隱藏在了那笑容之下,「就這麼信不過我嗎?」他說過,若她不願意,他不會勉強她,她有必要把自己變成男人嗎?也對,他本來就是大魔頭,信不過也是理所應當的。
看著他那樣,水若冰沉默不語,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心疼他。
然後突然「砰」的一聲,烙絕抱著她直接倒地,而水若冰不幸地給他當了墊背。
「烙絕!」水若冰咬牙瞪著身上昏過去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齒,完全忘了是她自己下意識地拉了他一把,才會成了他的墊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她濃濃的怨氣,烙絕輕哼了一聲,然後睜開了眼,那雙眸子已經恢復了純黑的色澤,伸手揉了揉額角,發現水若冰被他壓在身下,不由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兩人的位置對調,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水若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抿了抿唇,然後有些委屈地開口道,「烙絕,你心里是不是有其他人?我只是替代品對不對?」心里有怨氣總是要發泄出來的,否則憋壞了自己實在是不劃算!
手卻在他手腕上抓了一把,確定他無事,才放下心來。
烙絕眉頭一皺,有些懷疑地看著她,似乎在看她是不是裝的,他實在是覺得這樣的水若冰很詭異,如果真如她所說,他把她當成替代品,她恐怕早就翻臉了,又怎會露出如此委屈的表情,他怎麼說也在她身邊呆了十年,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又豈能不清楚?
見他懷疑,水若冰也不在意,他本來就把她當成了別人!越想越不爽,臉上的表情也越加傷心,低聲道,「我明白了。」然後便要起身離開。
烙絕卻抱著她不放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嘆息道,「別鬧了。」
這話倒像是她無理取鬧了,水若冰瞬間炸毛,伸手揪著他的衣服,怒聲道,「烙絕,你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烙絕眉頭皺得更緊,水若冰雖然有些時候會惡作劇一下,但是卻不是什麼無理取鬧的人,如果真的沒有什麼事,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鬧,但是他很確定她不是什麼替代品,他心里若是有別人,又豈會來招惹她?
「我很確定,我心里只有你!」烙絕臉上的表情很認真。
水若冰卻不想輕易放過他,撇嘴道,「可你明明把我當成別人了!」
烙絕本不以為意,可是想到那段空白的記憶,卻忍不住皺了皺眉,但口中卻說得很是肯定,「就算我心里有別人,那個人也一定是你!」
水若冰無語,如果是她,那還能叫做別人嗎?
不過她倒是消氣了,趴在他身上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撇嘴道,「誰知你是不是信口開河?」她以前可是見都沒有見過他!
她只是隨口說說,但是烙絕卻是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伸出手。
只見他攤開手掌,手心一道血痕憑空出現,水若冰被他一驚,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沉聲道,「你做什麼?」
烙絕只是淡淡地開口道,「若我心里還有別人,便讓我灰飛煙滅!」血光一閃,血誓生成。
水若冰眼中全是怒火,「烙絕,你就這麼想死嗎?」她早已發現烙絕之前是神志不清,而清醒的他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他就不怕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只是他暫時忘了而已嗎?
這也是她不爽的原因,或許在烙絕自己都不記得的時候,他曾經喜歡過其他的人。
烙絕卻絲毫不將那份風險放在心上,只是柔聲問道,「現在信了吧?」其實看著水若冰吃醋,他心里蠻愉悅的。
「你……」水若冰氣得很想揍他兩拳。
烙絕伸手撫著她的臉頰,低聲道,「我不喜歡你不信我。」
水若冰心中一窒,她突然發現烙絕有些偏執,但是她卻絲毫不討厭,反而有些心疼。
握住臉上的那只手,水若冰突然低頭吻上那雙薄唇,烙絕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反客為主,糾纏著她的唇舌,喘息間,柔聲低語道,「若兒,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帶離我身邊,就算是你自己想走,我也不允許,我會讓你舍不得走的,一定!」
「我不會走的。」
微分的唇,再次緊貼,糾纏不休。
一處世外桃源,一個精神矍鑠的白發老頭望著面前一株火紅的曼珠沙華,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一萬年了,怎麼還是這般固執?竟是連封印也無用嗎?」
「砰……」房門被人一腳踢開,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進房間,眼一掃發現房內沒人,直接便沖向旁邊的偏門,結果卻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浴池邊糾纏的兩個男人,臉色不斷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