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定了定心神,給自己打了打氣,心一橫,便幾步上前推開了房門。
這李家主心里頭有些不高興了,我這只不過是請你來做個見證,也好叫柳相爺沒法兒抵賴不是?你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怎麼好就這樣推門而入?
這屋里的叫聲都這麼明顯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大喇喇的進去,那我孫女不是叫你們師兄弟都給看了麼?
他倒是想伸手拉住錦書,可錦書那是什麼速度,下定了決心的事兒,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能拉回來的麼?
雖說她杜錦書也就一個陀螺性子,不抽不轉,可這真要是關系到了她在乎的事兒,她準能陀螺變身騾子,累死累活這樣得上趕著往上湊!
只這門一打開,錦書便愣住了!
這古話說得好啊,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可這屋里頭竟只有李真兒一個人,錦書覺得剛剛那一番心理建樹做的太不值了!
只是這李真兒叫的也太**了吧?瞧著那衣裳像半褪不褪的,媚眼如絲,嬌吟不斷,還有那動作,錦書囧了,她究竟是穿到了哪門子的古代,踫上的女人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豪放?
很快,後面的人也跟進來了,頓時所有的人呆若木雞!
李家家主老臉一紅,趕緊退了出來。剛剛嫡親孫女那個畫面竟讓他這六十多歲的老頭起了反應,再呆下去,這人可真是丟盡了。不過,他也沒往別處去,徑直去了自己的別院,找了年輕貌美的小妾瀉火去了。
那小妾猶自感嘆,今兒個老爺子倒是生猛多了,以往多是自己就快要到關鍵時刻了,老爺子便偃旗息鼓了,自跟了老爺子,自己在房事上,可是半點愉悅也沒享受過,今兒個她才驚覺作為女人的歡樂!
下人們如何鬧自是不管,只是這事兒總得有人處理,老爺子一走,便只剩李俊昌了。
李俊昌抱歉的對錦書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舍妹無狀,擾了杜公子了。」
錦書暗自懊惱一聲,趕緊說道︰「是在下無狀了,不必理會與我,還請處理家事要緊。」
李俊昌苦笑著應下,又轉頭對宮紫曦說道︰「這里我在不方便,就交給你處理了。」
宮紫曦點頭以示自己知道了。
錦書退出了房間,這宴會的戲碼也唱不下去了,錦書便也想著找主人家告辭回去了。
路過花園,忽然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錦書先是一驚,聞到那人身上的味道這才放下心神,只低低的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沒跟那李真兒在一塊兒?」
柳書卿放開錦書,道︰「我們先回去,一邊走一邊說吧。」
錦書不置可否。
「我當時就在屋里的房梁上掛著呢。」
錦書臉色一肅,問道︰「嗯?那麼說你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呃…沒看多少……」
錦書氣結!這可是自己定下的男人,在這個三妻四妾的古代,還能找到這麼純情的男人實屬不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錦書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了這是個未經人事的男子,按照錦書的性子,別說初吻初夜了,這初次瞧著的女子身子也得是自己的!
不過,看也都看了,再糾結也沒什麼用,坐在馬車上,錦書瞧著柳書卿那臉色有些不對,便問道︰「你怎麼了?瞧著你那臉有些不對勁兒。」
那緋紅的臉頰,怎麼看怎麼像是情動的模樣!
錦書心里又是一陣吃味兒!
情動的模樣啊!除了是看著那李真兒的玉體看的,還能有什麼?
心里不住的泛酸冒泡。
柳書卿瞧著錦書這別扭的模樣,越瞧越覺得可愛,見過聰慧明麗的她,自信滿滿囂張至極的她,可這別別扭扭的樣子卻還是頭一回見到。
「錦書在想些什麼?」
錦書睨了他一眼,胡亂說道︰「在吃醋!」
這個世界還沒有吃醋一說,制醋的工藝也極為落後,一般人家做菜倒也不放那東西,味道帶著些酸澀之感,醋在這兒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柳書卿眨了眨眼楮,瞅著錦書問道︰「吃醋?那玩意兒好吃?」
錦書又給他頭去輕飄飄的一瞥︰「若是按照我交給你的法子制出來的醋,做菜保管好吃。」
「那我便等著了。」
見錦書還在別扭著不說話,柳書卿臉色雖然潮紅,卻依舊風輕雲淡好似仙人一般的說道︰「只不過,依著我對錦書的了解,這吃醋一說怕是還有另解。」
柳書卿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到底適合折磨卻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佳人當前,又是這樣一副可愛的模樣,真想化身為狼,然後吃的連骨頭渣渣都不剩!那一派雲淡風輕不過是他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強做出來的而已,實則眼底的冒著的幽幽綠光也只有錦書這丫的不知道了!
錦書想起這個世界還沒有吃醋一說,想起唐朝時期的那個典故,便幽幽道來︰「話說史前這片大陸被一個叫做中國的國家統治著,那里也是朝代更替著,到唐朝的時候,有一個名相叫做房玄齡,他很愛他的妻子,兩人相濡以沫,琴瑟和鳴,他的妻子也幫他將後院打理的清清楚楚使他沒有後顧之憂。只這樣的悠哉日子偏有人看不過眼,御史彈劾房玄齡畏妻,其妻更是不賢,阻止自己丈夫納妾。」
柳書卿沒有打擾,只是靜靜的听著。
「後來皇上發話了,要麼給房玄齡納妾,要麼飲下皇帝親賜的毒藥。」
錦書頓了頓問道︰「你猜那女子是怎麼選擇的?」
柳書卿瞧著錦書眼底的一抹不贊同,說道︰「想必是選擇了喝下毒藥了?若換成是你,你一定不會這麼選擇。」
錦書一噎,她確實不做那個選擇,給了柳書卿一個白眼錦書說道︰「那女子確實選擇了飲下毒藥,只是喝下才知,那是不是毒藥,而是醋!自此,這吃醋只說便不脛而走了。世人都道那女子剛烈,我卻是不贊同的,還有那皇帝,人家宰相有大才,好好的給他辦差不就行了麼,偏要巴巴的去管人家的家事!」
「若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我?這種事怎麼能叫女人家出面?要納妾那也是給男的納的,他若不想讓發妻傷心,自有解決之法,哪還用得著皇帝逼上門去,做出這種生死抉擇?說到底,還是男人不夠強硬,或者本身便有納妾之心,一個家是靠著兩個人維護的,若只一個人用心維護,那日子過的還有什麼意思?若是我,當然是甩手讓他處理,若最終納了妾回來了,那就說明他沒有用心沒有盡力,那這樣的男人也不用留戀,自是要和離的!」
說這話的時候,錦書卻也明白,當事人不是自己,所以才能說得這般灑月兌,若真換成了自己,她雖然最後還是會如自己說的那般,但終究,是忍著疼痛的吧?
柳書卿看著錦書,若有所思。
錦書亦是回看著他,不知道這個男人能不能明白自己所說?
忽而,柳書卿輕輕一笑,笑的宛若撥開雲霧般明朗自在,猶如春暖花開般溫暖人心,簡直是春回大地,錦書只感覺妖孽重生一般的惑人心扉。
柳書卿靠近錦書,將之攬進自己的懷里,用那帶著蠱惑的聲音說道︰「錦書,你該信我。因為沒有誰比我更懂你,更在意你,也沒有誰比我更加值得你信任。」
錦書卻是真的被蠱惑了,和著他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值得我信任,更值得,我去喜歡且用心去維護。」
柳書卿心頭鼓鼓的,這等了多少日子了才等到錦書的一句喜歡,心里頭甜蜜蜜的像是喝了蜂蜜酒一般甜膩醉人!
情不自禁抱緊了她,沒有發現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馬車噠噠的回了相府,柳書卿也沒放錦書回去,直接讓她去了原先住著的書香苑。
回了院子,錦書讓柳三和柳五退下去,然後去箱子里找著了自己無事時做胸衣內褲,門窗緊閉,錦書坐在窗前描眉惜花,妝容媚而不俗,對著銅鏡輕輕一笑,錦書撇撇嘴,模模糊糊,倒是什麼也看不清楚!
穿上現代的胸衣和三角小褲褲,外罩一件淺紫的薄紗,盈盈秋瞳如絲般勾人攝魄!
柳書卿剛剛沖了涼水回來,進了錦書屋子,卻看到了這個樣子的錦書,那沒過去的藥力似乎又上來了,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
「你這是在干什麼?」
錦書輕輕一笑︰「你說呢?現在腦子里可還想得起誰來麼?有沒有似曾相似的錯覺?」
柳書卿只覺得這腦子嗡嗡的,怎麼听著錦書的聲音,都覺得魅惑的緊?
「說話呀?」
柳書卿卻只感覺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可是自己卻不願褻瀆了她!雖然日日面對佳人,卻只是看得到吃不到,有苦難言,可這苦,他受的心甘情願!只因她是他心底里最美好的存在,誰也不能辱沒了她,自己也不行。
可,現在的情況,即使沒有藥力的作用自己也難以把持,更別說自己身中媚香了!
強自忍下,好想上去抱著她,可他卻明白自己只要上去了,便只能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現在眼底看到的是誰?」
柳書卿吞了吞口水,忍耐起來越發的艱難,聲音帶著絲喑啞的說道︰「自然是你。」
「心底想著的又是誰呢?」
「是你。」
「可還有旁的什麼影子麼?」
「是你,杜錦書,只有你,只是你。」
錦書滿意的咯咯笑了起來,聲聲敲擊在柳書卿的心房,隱忍瞬間崩潰,猛地上前抱住錦書,吻上了他肖想已久唇!
錦書暗自惱火,這哪里是吻,分明就是連咬帶啃的嘛!
看樣子真的是初吻呢!
兩人的身子緊緊的貼著,柳書卿的兩只大手也不安分的開始在錦書的身上游走……
錦書想起小說中描述的,通常這個時候,自己不是應該會感覺到柳書卿身下那個硬硬的東西嗎?為何自己沒有感覺?
難不成,這樣一個神仙般的人物竟然不舉嗎?那她後半生的性福生活怎麼辦?都情動到這般地步了,居然還沒反應?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錦書被推倒在床上。
原本按著錦書的設計,這柳書卿的定力向來是好了,以此趕走柳書卿腦子里李真兒那半果的身子殘留記憶便就此打住,哪曾想這就到了床上了!
不過,現在的錦書倒是不怕他會怎麼樣了,他若是能怎麼樣倒還好了!
錦書瞅了瞅床頂,唔,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