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見林小仙應允了連連道了謝道︰「四小姐記仔細了那丫頭要紅玉。」
林小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道︰「敢問劉媽昨夜誰在廚房當差。」
「不就是陳嫂嘛。」說完又多說了句道︰「咱這的規矩是當值一天,休息一天的。所以陳嫂今個在休息。」昨夜的事情鬧的不小,劉媽也知道陳嫂出面指證說自己不當值的事情,可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劉媽並沒有出面指責陳嫂撒謊,而是任由事情發展了下去。
劉媽以前也是知道林小仙的為人,沒想到她回來找陳嫂,又見今日林小仙那般厲害的整治了紅玉那丫頭,心中對林小仙多了幾分敬重,才這麼話里話外的將事情告訴林小仙。
林小仙當然也明白劉媽是事情的知情人,也明白劉媽無法替自己作證是有苦衷的也並不怪她,就當根本沒听明白劉**話對此一笑而過。不過林小仙卻透過劉**話認清了另一個人,那就是林世才。林世才絕對是夫人的人,若非如此,糊涂如她那般連誰當值都弄不清楚的,又怎麼可能在林府扶搖直上年紀才三十幾許就做到了總管的位置。
說話間已然到了陳嫂的住處,劉媽指著不遠處陳嫂的房間道︰「那就是陳嫂的住處,四小姐,小人還有事情,就不陪您了。」
林小仙知道劉媽是怕被旁的人看見了,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才謊稱自己有事情要離開,于是林小仙對劉媽微微頷首,示意自己去找陳嫂就好。
林小仙走到了陳嫂的屋門口,正想推門而入,卻听見了屋中傳來了對話聲。
林小仙連忙閃到了一旁,附耳听屋里的人在說什麼。
屋里有個人道︰「陳嫂,你听好了,不管誰問你,都咬死了不許亂說話,否則到時候別怪夫人狠心,林家不再留你。」
陳嫂听到了這個人的話,忙道︰「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那人笑著道︰「這就好,夫人說你是聰明人是不會說傻話的。」「啪」的一聲,似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又傳來了那個人的聲音道︰「這是夫人的賞賜。」
那兩人有說了些什麼,接著林小仙听到了陳嫂的聲音道︰「您走好。」林小仙當即閃到了一邊去,悄悄的張望著,終于那張臉出現在了林小仙面前,是翠柳,是林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翠柳。
見翠柳走的遠了些,林小仙從屋後竄了出來,直接推門進了陳嫂的房間,
林小仙推門進去時,陳嫂正在那里數著一個口袋里的銅板,見門突然被推開,嚇得那手中的銅板嘩啦啦的掉了一地,再看到推開門的人是林小仙,當時就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那里。
林小仙看著那灑落滿地的銅幣,蹲下了身子,將那銅板一個一個的揀了起來,一邊揀一邊數著,六十六個銅板,林小仙將這六十六個銅板重重的放到了陳嫂的手中道︰「為了六十六個銅板就出賣了自己的人格,昧著良心去說話,險些害了一條人命。」
陳嫂握著那些銅板,狡辯道︰「我不明白四小姐你在說什麼?」
林小仙也不多跟陳嫂解釋,只是冷冷的道︰「我只問你一次,願意不願意跟我到爹爹面前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
陳嫂結結巴巴的道︰「什麼,你說什麼真相,我不明白。」
林小仙嘆息著道︰「我不想提醒你什麼真相,但你若是執意不肯我也不會勉強你的,但機會我給過你了,你不珍惜就莫要怪我了。」林小仙說完這話就走出了陳嫂的屋子。本來林小仙對于說動陳嫂來為自己作證的事情就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自然也不會在陳嫂身上多花功夫,因為就算是沒有陳嫂,林小仙也足有辦法把這起狠毒的大娘逼走庶女的故事呈現在林老爺面前。
林小仙還記得寶珠說過的林老爺今天就會回府,看看日頭已然是晌午十分,林老爺估計是回來了。于是林小仙不請自來的到了林家的內堂,果見有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坐在林夫人身旁,旁邊還坐著三個年輕的女子,其中還有那林小嬌,他們五人正圍在桌邊吃中午飯呢。林小仙看這狀況就知道這年近半百的男人就是林老爺。
林小仙冒冒失失的闖進了內堂,早已引起了桌上五人的注意。
林夫人見到了林小仙道︰「小仙,你也太沒規矩了。這就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林夫人的話還沒說完,林老爺就揮了揮手道︰「夫人,不必如此苛責小仙。既然來了,就一起坐下吃頓飯吧。」說著就吩咐下人給林小仙擺了付碗著,還把林小仙的位置安排在了自己的右手邊。
原本坐在林老爺身旁的林小嬌惡狠狠的白了林小仙一眼,不情願的向左邊挪了挪。
林小仙心中暗嘆這林老爺果真是親爹,對林小仙就是好。
林小仙並沒有直接坐過去,而是對林老爺道︰「爹爹,小仙知道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于禮不喝。只是小仙一來是太想念爹爹了,二來是有事想向爹爹請罪,所以才來的。」說道請罪,林小仙低下了頭,好似自己犯了天大的過錯似的。
林老爺听了林小仙的話也好奇了起來道︰「有什麼事情這麼嚴重,說來還要請罪?」說著林老爺居然笑了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林老爺當然開心了,往日林小仙都是幾乎好多天不說一句話的,今天自己回來居然跟自己說了這麼多句的話。
林小仙已經感到了林夫人那灼熱而又仇恨的目光,可她並不理會,當即就跪在林老爺的面前道︰「爹爹,小仙對不起你。」說著居然哭了起來,還有幾滴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林老爺當即憐惜起了女兒,扶起了小仙道︰「有什麼事起來說,別哭啊。」
林夫人笑著對林老爺道︰「咱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飯涼了就不好了。」
林老爺笑著道︰「好,就听夫人的。」
林小仙見林夫人破壞自己的計劃,又開口道︰「爹爹,若是今日不讓小仙把事情說出來,小仙斷然是吃不下飯的。」說著又有眼淚盈眶而出。
林老爺拍了拍小仙的肩道︰「好,你說。」
林小仙一臉委屈的道︰「爹爹,那日小仙自殺未遂。」剛說到這,林老爺就大驚道︰「你自殺?」
林小仙點了點頭。
林老爺有些不快了,望了眼林夫人道︰「小仙無緣無故怎麼會自殺。」
林夫人陪著笑道︰「還不是咱們家的女眷們走動,有人說小仙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她一時想不開了才」
林小仙接著道︰「爹爹,您听小仙把事情說完嘛。」
林老爺嘆了口氣道︰「說吧。」
林小仙接著道︰「我那丫頭寶珠一直安慰我,結果錯過了飯點。到了廚房找吃的,卻誤食了爹爹請來的張師傅做的送給兩廣總督的桂花糕。」
林老爺被林小仙說的有些發蒙。
林小仙見自己的話已然奏效了三分,決定將最後一劑猛藥下進去,又跪在了林老爺面前道︰「爹爹,小仙不是故意要給林家惹麻煩的。若是總督大人怪下來,就讓小仙就承受這一切的過錯吧。」
林老爺扶起了林小仙道︰「胡鬧,什麼兩廣總督,什麼桂花糕,根本沒有的事。」
林小仙眨巴著大眼楮,一臉不解的看著林老爺,好似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似的。
林老爺轉向林夫人,沒好氣的道︰「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林夫人此刻心里恨透了林小仙,若是可以,她都有跑過去掐死林小仙的沖動,這一切終究都是在她的心里,她表面上卻有些尷尬的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後廚的人稟報時就說送給兩廣總督的桂花糕被人拿走了。」
林老爺嘆了口氣道︰「這也就是小仙,你也不當心。咱家的事情我從不瞞你,我根本沒請過什麼張師傅。」
林夫人賠笑道︰「是我一時糊涂了。」
林老爺喚來了林世才道︰「把那個說那盤桂花糕是送給兩廣總督的下人給我叫來。」這說話間帶了三分的怒意,可七分的無奈。怒在府中下人如此胡言亂語,無奈在身為一家之主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林世才與林夫人對望了一眼,林夫人示意林世才照林老爺的話去做就是了。果不多時,林世才將陳嫂叫了來。
陳嫂進了內堂,看到林老爺臉上的怒意,林夫人鐵青著臉,林小仙一臉委屈的坐在林老爺懷中,就知道要出事情了。
林老爺冷冷的看了眼陳嫂道︰「是你跟夫人說那桂花糕是老爺我請來的張師傅做的,要送給兩廣總督的?」
陳嫂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大氣不敢出,更別說回話了。
林老爺進陳嫂如此狀態就知道了她這大概就是默認了,于是道︰「林世才,將這人拉出去打二十棍子攆出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