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當自強 九,林老爺的無奈

作者 ︰ 風小尚

夜深了,林小仙沒有絲毫的困意。一個人坐在屋里發呆。看著熟睡的寶珠,心中有些感慨,也許生的平凡些就可以少些煩惱,就可以少些心事,就可以安睡。

短短的幾天對于林小仙來說恍如隔世般,沒有預兆,沒有準備自己就來到了這個時代,就開始與大娘,同父異母的姐姐的斗爭。這不是林小仙喜歡的生活,但她還是得去斗,只有斗才能活生存下去。若憐生存都難,又該怎麼活出精彩,不枉此生。

有人叩響了林小仙的房門,林小仙開了門,看到了那張慈祥充滿了父愛的臉,林小仙不自覺的叫了聲爹,林老爺的這種神情讓林小仙仿佛回到了現在面對自己的父親一樣。

林老爺听見林小仙叫他,就開心的笑了。林老爺是喜歡听林小仙不停的在自己耳邊叫自己爹的,那是林小仙還是個三歲的孩子的時候會做的事情,可林小仙大了,人也變了,話就更少了。所以一見到林小仙主動開口,林老爺就縱是樂得合不攏嘴道︰「爹爹想著白天的事情就睡不著,又想小仙了,所以過來找你說會話,不會怪爹爹打擾你休息吧?」

「才不會。」林小仙也笑著答道︰「小仙也正好也睡不著呢。」

進了林小仙的房間,林老爺才開口道︰「小仙,你受苦了。」

林小仙听到了林老爺說這幾個字時,頓覺得心中五味陳雜,委屈萬分。

林老爺望著林小仙不住的嘆氣道︰「小仙,都是為父對不起你。」說著已然老淚縱橫,林小仙哪還顧得自己委屈,當即安慰林老爺。林老爺道︰「小仙,若非爹爹當日酒醉做出那般事情,也不會累及于你,害你在林家一直備受欺凌。」說著又頓了頓道︰「我也知道那桂花糕的事情跟你大娘有關,可是」林老爺似乎已然說不下去了。

林小仙將自己收好的契約交到了林老爺手中道︰「爹爹,您是小仙唯一的親人。所以小仙不會慢您,小仙把這紙契約給爹爹,是小仙相信您不會讓小仙受委屈。至于爹爹您是選擇還小仙一個公道,還是默不作聲,小仙都不會怪您的。」

接過了那紙契約,林老爺不必看,就知道那契約上寫著的是什麼內容。林老爺握著契約的手在顫抖,他的內心在激烈的斗爭著。

林老爺終于開口了道︰「小仙,若沒有你大娘,爹爹決計不會有今日這番景象。若是你大娘有哪里對不住你了,爹爹替她給你賠不是了。」說完林老爺居然給林小仙跪了下來。

林小仙嘆了口氣,扶起了林老爺道︰「爹爹,小仙明白了,您不必再說了。」說完把林老爺手中的那紙契約拿了過來,放到了燭火邊燒的一干二淨。林小仙並不明白林老爺為什麼對林夫人這麼寬容,她明白的是這紙契約對于自己來說就是一張廢紙,留著或是燒了都不再重要,既然如此不若做個人情燒了的好。

林老爺看著小仙燒了那契約,才道︰「小仙,爹爹看到了那桂花糕達人張桂的信,她是不是嘗過了你的桂花糕就自行慚愧的離開了?」

林小仙點了點頭。

「好。」林老爺一拍手道︰「既然小仙有心廚藝,爹爹便將這個送給你。」說著取出了一本交到林小仙的手中。

林小仙不解的望著林老爺,林老爺看到小仙的反應也有些詫異道︰「難道小仙不喜歡?」

林小仙心中在吶喊︰「我不識字,我不識字啊。」

索性林老爺後來的話為林小仙解了圍道︰「小仙,這是你爹爹我這些年來的廚藝心得,爹爹這些年來也沒給過你什麼,你就收著吧。」

林小仙深深的望了眼林老爺道︰「謝謝爹爹。」

林老爺過了許久才又開口道︰「桂花糕的時你和你大娘已經鬧翻了,在林家繼續住下去難免會受欺負。」說著頓了頓道︰「爹爹也不能一直在家里護著你,爹爹不在時你又當如何是好?」

林小仙明白了,林老爺這次來燒掉契約是次要的,送自己心得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替自己安排去處了。林小仙不想被人擺布開口道︰「小仙知道自己年紀也大了,是該嫁人了。可這遠近的男子都不願意跟小仙提親,在這件事上小仙也不想讓爹爹為難,所以小仙想借咱林家的酒樓一用,親自招親。」

林老爺點了點頭道︰「既然小仙這麼想,爹爹也不阻攔。」

林小仙嘆了口氣道︰「小仙還請爹爹念及父女情分多為女兒日後打算。」

林老爺是懂林小仙的意思的,點了點頭道︰「小仙放心,爹爹給小仙的嫁妝絕不會少。爹爹明白若是陪嫁的嫁妝少了,人家難免看不起我的小仙,欺負我的小仙,讓她不好過的。」

林小仙對林老爺拜了三拜道︰「多些爹爹成全。」當林小仙站起身來,卻又是另一幅神情道︰「爹爹,看在小仙馬上就要離開林家的份上能否在成全小仙幾件事情。」

林老爺點頭道︰「只要爹爹能做到一定做到。」

林小仙道︰「其實也就兩件事情。第一件是希望爹爹讓人打發一個廚房的燒火丫頭,那丫頭叫紅樂。」

林老爺點頭應允。

林小仙接著道︰「第二件事情是希望爹爹能任女兒在林家選擇陪嫁的人。」

林老爺點頭道︰「只要這些人願意跟你去,你挑誰爹爹都沒意見。」

林小仙笑了笑道︰「爹爹,這麼晚了。你該早點休息了。」

林老爺有些尷尬道︰「是呀。」說完就離開了林小仙的房間。

林小仙暗自嘆息,果然事情的發展和自己的預料沒有多大的差別。其實從在飯桌上林老爺護著林夫人的時候,林小仙就知道了就算是林夫人犯了天大的過錯,是要可以林老爺都會護著她的。

其實林老爺對林小仙也還算是不錯的,深夜來找林小仙,希望盡快把她嫁出去,這不單單只是為了讓林夫人順心,更多的也是想要林小仙能夠換個環境去生活,不用在看人臉色,受人折磨。

只是這樣的父親,終究是懦弱的。林小仙不能評判說他不是個好父親,只能說他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對林小仙好。

「小姐,您有心事?」寶珠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現在才開口。

林小仙笑了笑道︰「沒什麼。你睡吧。」

寶珠並沒有去睡的意思,反而開口道︰「小姐,方才老爺跟您說的話,我都听見了。您也別怪老爺,老爺有苦衷的。」

都說林老爺有苦衷,林老爺究竟有什麼苦衷。為了知道這苦衷,林小仙裝作義父悲哀而又沉默的樣子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寶珠勸慰著林小仙道︰「小姐,老爺是什麼樣的人您是知道的。一直都是那樣滴水恩涌泉報。你也知道現在這府叫林府,林家的產業也都姓林,可以前這寫都是咱們夫人娘家的。」

林小仙依舊很沉默。

寶珠又道︰「咱老爺以前就是個孤兒,若沒有了夫人娘家老爺的收養早就流落了街頭。娘家老爺不僅傳授老爺廚藝,還把夫人許配給了老爺,更把全部的家業都交到了老爺手上。如此大恩,老爺曾在夫人娘家老爺去世前在他的床頭發誓一輩子只對夫人一人好,這輩子決不辜負夫人,決計不會讓夫人難做的。」

林小仙還是很沉默。因為這就是寶珠的性格,林小仙越是沉默,寶珠的話就越多。果然寶珠又開口了道︰「小姐,您也知道老爺和您的娘親之間是個錯誤。本來您是不可能來到林家的,可您娘親難產了。老爺求了夫人三天三夜,夫人才答應收留你的。于是老爺就更覺得愧疚夫人了,所以很多時候才對夫人的一些作為得過且過了。」

林小仙終于听完了這個故事,嘆了口氣道︰「寶珠,我沒事。我沒有怪誰的意思,早點睡吧。明天開始我們就要忙了,我要親自去選個男人嫁了。」

寶珠本就很困,方才是強打著精神跟林小仙說了這麼多的話,現在听林小仙要自己睡下,就當即一倒頭,進入了沉沉的夢想中。

林小仙不得不感慨犯錯誤的是大人,承受後果的卻是子女。若是換做有著現代思想的自己,是決計容忍不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更容忍不了自己的丈夫把和別人生的孩子帶回家里來讓自己撫養。

從這個角度來看,林小仙似乎能夠理解林夫人對待自己的態度。終究在這件事上,林夫人也是受害者,可自己呢?自己又何嘗不是無辜的被卷了進來。

可林老爺呢?他很錯嗎?他不過是酒醉了那林小仙的娘呢?她很錯嗎?她不過是錯愛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還為她生了孩子

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命運與上天的捉弄。

林小仙決定不再去恨林夫人,只要林夫人不再找自己麻煩,自己是決計不會去招惹林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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