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家的內堂,林老爺和林夫人坐在那里,林小仙就站在他們面前,說出了自己要招親的想法。
林夫人的第一反應是眼一瞪,眉一挑道︰「招親,你可別給咱們林家丟臉了。」
林小仙沒有反駁,昨夜已經與林老爺達成了協議,林老爺是會向著自己說話的。果然林老爺開口道︰「夫人,你看這方圓百里的人家都沒有來向小仙提親的你說這是為什麼?」
林夫人沒好氣的道︰「你生出的女兒你看不出來。」
林老爺道︰「夫人,咱們小仙也不向外面謠傳的那麼胖,都是那些謠言惹的禍。」
林夫人打量了一番林小仙道︰「她是沒外面說的那樣胖的跟頭豬似的,可也和那豬沒差多少了。」
說自己是豬,好吧,我林小仙忍了,誰叫林小仙最喜歡的就是豬豬呢。
林老爺拍了拍夫人的手道︰「依我看就看小仙說的來吧。如此總好過在家干等著吧。」
此事林夫人沒有反對的理由,既然自己相公都答應了,自己也不若做個順水人情,就道︰「既然小仙願意,那就去吧。」
林老爺搓了搓手道︰「這個,夫人,還有個事想跟您商量下。」
林夫人看著自己相公的行為,就知道這事肯定是會讓自己不高興的事,心里就有了些不痛快道︰「說吧。」
林老爺笑著道︰「你看咱們給小仙準備多少嫁妝啊?」
林夫人不知道自己的相公想給林小仙多少嫁妝,擔心自己若是說出的數太少勢必林老爺會不樂意的,到時候影響夫妻感情,若是說出的比林老爺心中想的數目多了,那豈不是自己賠了。想了想林夫人道︰「小仙畢竟和我沒有血緣,想給多少你來說吧。」
林老爺沉吟了會,其實他是在假裝沉吟,究竟給林小仙多少嫁妝昨夜跟林小仙談完話後,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定數︰「依我看,珠釵首飾什麼的就一樣給小仙準備一盒就是了。」
听了林老爺的話,林夫人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感嘆這林老爺不愧是林小仙的親爹,真大度,表面上卻陪著笑道︰「還有其他的嗎?」。
林老爺接著道︰「至于錢財方面,我想一千兩」林老爺還沒說完,林夫人就接口道︰「一千兩黃金太多,咱林家一時也那不出這麼多錢,不如就一千兩白銀吧。」
林老爺有些不樂意了,一千兩銀子那不是把林小仙當要飯花子打發了嘛?林老爺的臉色難看的要死,林夫人當然注意到了林老爺的臉色,才勉強道︰「一千兩白銀是少了點,那就五千兩如何?」
林老爺不想與林夫人討價還價,直接道︰「三萬兩吧。再少就丟了咱林家的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林家窮的連嫁妝都拿不出來呢。」
听到三萬兩這個數目,林夫人險些抽了過去。林夫人有錢,也舍得花錢,可她沒那麼打方會舍得給林小仙花這麼多錢。
林老爺安慰林夫人道︰「夫人,這小仙嫁人是一輩子一次的事。」林老爺的話很深奧,看似在說一個婚約嫁娶的通俗道理,實則暗示林夫人只要把林小仙嫁出去了,這輩子林小仙都不會再在她面前出現,更不會再惹她不痛快。為了長遠著想,也給自己這位傳說中富甲一方的林食神些面子,就準了這些假裝吧。
林夫人還沒有緩過來,一直青著一張臉,唯一表明她還沒有氣抽過去的證據就是她對林老爺點了點頭。其實此刻的林夫人由于大出血而心疼著那些銀兩導致了她全身都麻了,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
林老爺見夫人準了,才放下心來。雖然現在所有的產業都歸在林家名下,可但凡家中的財務都在林夫人手中管著,林夫人不應允,林老爺就休想動那些錢。
這嫁妝听起來還算豐厚,林小仙朝著林老爺感激的眨了眨眼,林老爺回了林小仙一個微笑又道︰「夫人,還有個事跟你知會一聲。廚房有個叫紅樂的燒火丫頭太沒規矩了,為夫派人把她打發了。」
林夫人緩過來了不少,但口齒還有些不清楚的道︰「既然沒規矩,就打發了吧。」
林老爺見林夫人說話聲音有異,忙關切的道︰「夫人還好?」
林夫人沒好氣的惱道︰「還不是被你氣的。」說完就指著林小仙道︰「趕緊讓她走。一直在我面前晃,我就緩不過來了。」
林老爺趕忙示意讓林小仙離開內堂,避上一避。林小仙會意退出了內堂就看到院中似乎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走進了才認出那是廚房的劉媽。
劉媽見了林小仙並沒有說明來意,只說給林小仙來送點心的。
林小仙點了點頭道︰「那就來我屋里吧。」順著劉**目光,林小仙瞥見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暗處盯著自己。林小仙忙加大了聲音道︰「劉媽,那點心你讓寶珠去拿了就是,何必親自送來。」
這一路上劉媽都沒說話,知道到了林小仙的屋里,劉媽才對林小仙喜笑顏開的道︰「四小姐,紅樂已經被攆出了林家,我們廚房的人都高興的不得了。」接著又道︰「听人說,今個一早那丫頭還在睡著呢,就有老爺派人把她攆了出去。听說攆出去時她還沒睡清醒呢。我們听說這是老爺的意思,都明白了。」說著指著自己手中的食盒道︰「這些都是咱們的一點心意,以後四小姐有什麼事就吩咐咱們,咱們一定替四小姐辦妥。」
林小仙撇了一眼那食盒中的吃食,都是精致的小點心,知是後廚的人費了不少的心思,對劉媽道謝道︰「勞你們費心了,回去替我說聲謝。」
劉媽笑道︰「謝啥。客氣了,沒四小姐,咱現在還被一個小丫頭欺負著呢。」
林小仙阻止了劉媽,開口道︰「劉媽,那紅樂被攆出林家也不是咱誰的意思,是她自己太沒規矩了,連老爺都看不下去了。」
劉媽當即會意道︰「四小姐說的是,這樣的人確實是太沒規矩了,連老爺都看不下去有這樣的人在林家敗壞林家的名聲。」
大概這是林小仙在林家待著的最後幾天,面對林小仙嫁妝的事情林夫人似乎顯得格外上心,到了晚間就已然派人把說好的嫁妝送了來。
林小仙看去果然是珠釵手飾之類的各一盒,盒子雖然不大,但也已然是拿的出手很有面子的珠寶。又有那三萬兩銀子被以銀票的形式送了來。
林小仙又看到了些好似不該出現的東西,開口道︰「這些料子是怎麼回事?」
送東西來的人見林小仙問了,上前道︰「這料子是後來夫人親自選的,說是珠釵手飾,銀兩都有了,再添幾匹料子才能顯得好看點。于是就各色料子選了十匹給四小姐。」
林小仙對著這幾人道了聲謝,就讓寶珠送他們離去了。
林小仙上手撫模了下林夫人派人送來的料子,手感之佳,頓時讓林小仙心曠神怡。
寶珠送了那些送東西的人離去後,回來看到林小仙如痴如醉的模著那些料子,心里就賭氣道︰「小姐,別陶醉了。這也不是什麼好料子。」
不是好料子,林小仙真的不太懂。
寶珠指著這些料子道︰「你看看,這是去年的蘇繡,這是前年的蘇錦,這是,根本就沒有一個是今年的好料子,都是些過了時的,壓在箱子底的,當初問她要時她說都沒了的料子,現在拿出來送人情了。」
林小仙笑了笑,嗔著寶珠那丫頭道︰「你這丫頭呀,真是見不得我吃一點虧。」
寶珠貧嘴道︰「半點虧也不行。」
林小仙放下了那些料子道︰「這料子本就不是我的嫁妝。夫人肯送我,我就收著,記著她的好,至于是不是今年的料子我並不在意。」
「這話還說的中听點,算你這小蹄子有點良心。」門外傳來了那屬于林夫人,又極具特色的聲音。
林小仙萬沒有想到如此厭惡自己的林夫人,居然肯來自己這。這林夫人還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身後除了翠柳,還有兩個年紀在三十上下的婦人。
林小仙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只是想不到她們來做什麼。
林夫人進了林小仙的屋子指著身後的兩個婦人道︰「這兩位都是咱這有名的裁縫。我特意派人請來給你量身做嫁衣的。」說完鄙夷的看了林小仙一眼道︰「省著你隨便找些什麼阿貓阿狗來給你做嫁衣,做出那些上不來台面的東西,你還在那穿的挺高興的。」
還沒訂下親事,就開始做上嫁衣了,這可真是積極。
林小仙知道林夫人這可沒什麼好心,說不定現在把嫁衣做出來,等自己一找到合適的人,訂下了親事,林夫人就把自己穿進嫁衣里,然後當天就推上花轎,也不管那是不是良辰吉時的。
林夫人見林小仙還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就不高興了,奪過身後那裁縫婦人手中的尺子,就往林小仙的胳臂上打去。
林小仙的反應還算快,順利的躲開了林夫人的這一尺子,而卻躲不開了林夫人的訓斥︰「你個林小仙,跟個木頭似的傻站著,你叫人家怎麼給你量身材呀。」說完就氣的直扇扇子來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