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卡托悉心的指導再加上伯德一旁的嚴格教導,林西進入了修煉的新階段,並不斷取得新的進步。
短短的兩個月,林西已經由之前的煉體期二重到了現在的煉體期三重,身高也突突地猛躥了一寸多,原本看上去還略顯書生氣質的臉龐,多了一份剛毅和自信。
此時的林西能空手擊碎青石紅磚,甚至能赤手空拳對付一只成年的普通猛虎。
在武技動作上林西的進步也是有目共睹。使出的已經不再是分割的單個動作,而是在連續性上有了質的飛躍,像一通組合拳、一套閃躲動作,林西都能熟練地使出來,而且動作還很連貫,讓人心生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伯德看在眼里,喜在心中。雖然嘴上總是很少表揚林西,即使要表揚也是蜻蜓點水、惜字如金,但在伯德的心中,卻是早早地就在憧憬自己兒子的將來了。
初夏的一天午後。
「季卡托,你要來杯雪松酒嗎?」伯德走向莊園西牆牆角處的一個大壇子前,揭開蓋子後一陣濃濃的醇香頓時撲鼻而來。
「當然,這種用松果釀造的美酒我季卡托一次也不想錯過。」
酒端上旁邊的小石桌後,兩人邊痛飲邊盯著練武場上兩個光著膀子正揮汗如雨的少年。
雷納的黑色閃電有如一條條小蛇,正張牙舞爪地吐著信子囂張地往外激射著,而林西這邊雖然鬧出的聲勢沒那般厲害,但即使是隔他有著四十米的伯德和季卡托,也還是能清晰听到那呼呼作響的拳風聲。
林西的胸膛不斷起伏著,像一只風箱般呼呼用著力,盡管每次都耗力甚多,但林西反而卻像不知疲倦一般,一拳結束後,力量馬上就會源源不斷輸往雙臂,使得林西的下一拳威力還是那樣的強大。
這正是武脈由覺醒發展至徹底激發的開始!
身體內巨大的潛力正透過林西的骨髓主動地釋放著,再加上林西本身良好的意志力,更使得這潛力釋放得如魚得水。
雖然在這個過程當中必須承受更多的折磨和勞累,但這些跟林西的收獲相比,卻算不得什麼。
「武脈覺醒到底是非同一般啊,像我這等凡夫俗子就算想感受一番也只有羨慕的份。」伯德抿了一大口酒,用手背抹了抹嘴巴後說道。
「是啊,兩人今天可是同時開始修煉的,可現在雷納已經氣喘吁吁了,但林西少爺卻仿佛才開始熱身一般,仍然活力十足。」
伯德看向林西的眼楮,此時也充滿了濃濃的笑意。
又過了一會兒後,眼看著雷納的動作已是越來越慢,季卡托這時坐不住了,就要起身。
「季卡托,你這是……?
「不激一下雷納,這小子自身的潛力只怕不會出來,我得好好幫著去壓榨一番。」
季卡托說完,已經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
季卡托突然冒出了不明不白的一句。
伯德先是楞了一下,然後「 」地一下也站了起來,直接就朝場中走去。
「家主,怎麼會有幾股強大的氣息往我們家族的方向趕來?難道……」季卡托想到那個可能,稍稍的醉意一下子就全跑得干干淨淨,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涌上了季卡托的腦門。
伯德猛地一停腳步,回過頭用急速的語氣說道︰「季卡托,我沒想到情況變化得這麼快,看來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快,你帶著兩個孩子往後門跑,我去前門擋一下。」
季卡托連連搖頭,「家主,我要和你同進退。」
伯德已是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畢露,一臉的焦急模樣。「現在哪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快,季卡托,你趕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還有,幫我把這個戒指交到林西的手上。」伯德邊急切地說著,邊快速褪下自己手上戴著的一枚戒指並塞到了季卡托手上,然後用力將季卡托往林西和雷納的方向推去。
「家主……」
「別說了,快!快啊!」
伯德幾乎是低聲咆哮著說完這句話,然後側過頭深深看了一眼還在練習的林西和雷納,便毅然決然掉頭朝前門奔去,瞬間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如同一陣黑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糟糕,後門怎麼也出現了同樣強大的氣息?」奔向林西的季卡托真切感受到後門的方向也正有人接近。
「林西少爺,雷納。」季卡托邊叫著,邊在心里默念著︰「看來也只有用這個辦法了。」季卡托環顧了一下四周,眼光落在了牆角處的那個大酒缸上。
「季卡托爺爺。」
「爺爺,您叫我們?」
季卡托凝重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身影快速閃動,「得罪了,小少爺。」
季卡托快速地用手指連點了林西喉嚨、胸前和後背一下,然後小心地將那枚戒指放入了林西的懷中。
林西剛要開口問個清楚,卻感覺到喉嚨被堵住,同時眼前一黑,接著就不省人事,甚至連呼吸也消失得一干二淨!
季卡托馬上扶住軟綿綿倒下的林西,往自己臂下一挾。
「爺爺,他們來了?」雷納臉上罕見的沒有半點驚慌失措的神情。
季卡托眼圈一紅,艱難地點點頭,「雷納,爺爺,爺爺對不住你。」
說完,季卡托左臂一揚,將雷納也抱住後足不離地瞬間就到了大酒缸旁。揭開蓋子季卡托先是將林西蜷縮著小心放入了酒缸的一角,然後才將雷納放進去。
「爺爺,」雷納眼楮直勾勾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張面孔,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
「好孩子,」季卡托臉上充滿柔愛,長滿老繭的手輕輕撫模著雷納棕色的頭發,「下輩子如果爺爺還能遇見你,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你,彌補這輩子我虧欠你的。」季卡托發紅的眼楮中滴下了幾滴滾燙的淚。
「再見,我的孩子。」
季卡托心一狠,飛快地將蓋子復原便轉身朝前門奔去。
「家主,我來了,季卡托誓與你同進退!」
雷納呆在大缸里,只覺得光亮一下子變得全無,四周頓時一片漆黑寂靜,靜得只听到自己心髒撲撲跳動的聲音。
雷納並沒有任何的不安,反而是深吸了一口氣,竟是在慢慢調勻自己的呼吸!很快,雷納的呼吸聲就變得幾無可聞,若是酒缸中的兩人不出動靜的話,外面的高手就算凝神傾听也絕難發現。
而這個危急時刻,林西卻像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中一般,絲毫沒有感覺到周圍這一切的不尋常。
「砰」的一聲悶響,練武場上頓時激起了一陣灰土,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圍牆處飛了進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正往前門飛奔的季卡托斜眼一瞥很快就注意到了。「家主!」一道悲憤的聲音響起,季卡托像離弦的箭一般,急忙側身一返,飛快地跑到了伯德的身邊。
「哼,不自量力!若不是目的還沒達到,剛才一拳就直接要了你的命!」一道陰沉沉夾雜著桀桀怪笑的聲音突兀地在季卡托耳朵旁響起。
「我沒事。」伯德用手撐地艱難站起來,也顧不上擦掉嘴角溢出的血,忙說道︰「我不是叫你趕快走嗎?為什麼不听我的話?」說到最後,伯德的聲音竟然變得嚴厲起來。
「家主,這世上再沒有我掛念的東西了,季卡托誓要與尤克家族共存亡!」
季卡托堅定地說道。
听到季卡托的話,伯德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暫時算是放下了。只要將兩個孩子安置妥當了,其他的伯德一概不怕。
「好,就讓我們一起戰斗吧!」伯德頓感豪氣沖天,大步一移,與季卡托並肩站到了一起。
「哼,你們就只管演戲吧,待會兒保準讓你們哭得難看。」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下戴著黑色斗篷的瘦小老者,靜靜地站在伯德的對面,唯一露出外面的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