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出了一點小狀況。」老者正說著,一道聲音突然傳來。被叫做五弟的人帶著其他三人又返回了練武場中。
「怎麼回事?」
「那個精靈族的女子竟然死了,正躺在內院的一間房子中,而這女子的小孩卻是不見蹤影。」
「該死!」老者狠狠地跺了跺腳,顯得很暴躁。「你們都仔細找過了?」
「是,大哥。里里外外我們都沒放過。」
老者點點頭,再說道︰「那精靈族的女子真的是死了嗎?」
「是的,我估計約莫死了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哼,東西應該就在那小孩身上,我們不但要找到東西更要斬草除根,這下得逼我使出些手段了。」
其余七人退開一步,抱著膀子等著看老大的手段。
老者往前踏了一步,更靠近伯德一些後才惡狠狠道︰「說!你兒子躲到哪了?還有那張地圖,你妻子死前應該不會沒有交給你們吧?」
伯德冷冷地看著老者,雙手環抱于胸前,不發一言。
「五弟,搜搜這兩人。」老者顯然是失去了耐性。
伯德和季卡托正準備動作,卻突然發現自己一下子竟然動彈不得!
「別白費勁了,在我布置的結界內,想要困住你們兩個還不算很費勁。也好,讓你們在有生之年看到這一幕,也算是讓你們開了眼界可以死而無憾了。」老者很自戀地說著。
「大哥,只有這個。」進入到結界之內的五弟將伯德和季卡托身上仔細搜尋了一遍,跳出後揚了揚手上的物件。
一個小巧精致雕刻有碧綠森林的的玉石雕塑正握在五弟的手上。
「那老頭呢?」老者轉而看向了季卡托。
「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算了,東西不在他倆身上。這雕塑還給你,你帶著上路吧!」伯德先是感覺到束縛住自己的那股無形力量突然消失,然後就看到那青綠玉石雕塑朝自己飛來。
接過玉石,伯德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拭了一遍,然後才當做無價珍寶一般放進了懷中。這個雕塑是雪莉生前的最愛,自雪莉離開後,伯德一直就把它當作和自己生命同等重要的東西,好好珍藏著。
「好了,戲也該進入**了。」老者陰沉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力度卻是大了一半有余。
「躲起來的小鬼你給我仔細听好了!若是你還不出來,我不但讓你見不了你父親最後一面,還要當著你的面,將你父親和這老僕人好好羞辱折磨一番。我說到做到!你放心,我有不止一百種的方法能夠讓保護你的這兩人求死不得,經歷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
如此**果充滿威脅的話自老者口中發出,听到跟在老者身後的眾人耳中,自覺有如一陣寒風滑過脊梁,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他們可很清楚自己大哥的為人,這番話既是威脅,也是痛下狠手前的征兆。
伯德揚起頭顱,雙眼直直盯著老者,眼神中不見一絲一毫的驚慌。
老者很快就听到了伯德的答話。「你就在這里放肆大言不慚的吹牛吧!老子什麼苦沒吃過,難道會怕了你不成?有什麼陰招盡管沖著我使就是了,我就只將它當做撓癢癢。」
「說得倒是輕巧!等會兒若是有機會我絕對會讓你好好感受一下的。現在我再說一遍,不要逼我把耐心用完,那躲在角落里的小子,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父親還有這無辜的老頭子為了你而受莫大的罪麼?」
老者繼續使用著他的攻心計。
伯德斜眼似笑非笑望著老者,突然就是一口濃痰啐了出來。「你這老鬼還真是夠不要臉的!活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厚顏無恥拿這事來威脅孩子!」
老者不怒也不對伯德采取行動,只是嘴巴再次翕動,低沉的聲音傳遍了莊園的各個角落,分明是用上了內力。
「小子你可仔細听好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數到三,若是你還不乖乖現身的話,嘿嘿,你父親還有這老僕人的一身皮肉,我保管叫它破得不能再破,爛到不能再爛!一!」
老者氣定神閑地抱手于懷中,那個「一」字卻有如閻王催命一般,時刻提醒著剩下的時間已很少了。
藏于酒缸中的雷納將這一切听得很清晰。盡管內心憤怒無比,但雷納心中很清楚,外面的幾人實力絕對超過了自己的預見,在他們眼皮底下一切都得小心翼翼。若是因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哪怕是呼吸稍稍重了一些,也有可能被這些人听到。那樣一來,自己被發現了還算小事,若是連著旁邊正陷入昏迷狀態的林西也被發現,那才是自己莫大的罪過。因此,直到現在雷納仍蜷縮著全身,連大氣都沒有出一口。
而倚在酒缸壁上的林西還是歪著頭昏迷著,連一絲一毫的呼吸都沒有。
黑衣老者數完「一」後,見沒有什麼人從附近現身,不覺有些失望。原本他就想通過言語激怒之法,將隱藏于莊園之中的孩子給逼得氣息紊亂,這樣自己凝神傾听一番也就可以不費周章地揪出他來。但沒想到自己的威逼之法居然失效了。
「大哥,」,「既然那小子一定還藏在這莊園中,不如我們邊搜邊等,就不信這小子能藏上一整天。」
老者點點頭,說道︰「你這個辦法雖有效但最耗時,還是讓我先威逼一番。」
「二!」老者吐字顯得更加疾速和冰冷無情。
這個字有如一支利箭一般狠狠扎在了伯德的心上,伯德禁不住內心激蕩不已。「林西,還有雷納,你們可要千萬忍住啊!不要出來,一定不要上了這卑鄙小人的當!」
听到老者喊出的這個字,酒缸中的雷納卻是迥然不同的心境。
「終于等到這個時候了!」雷納在心底默默地念道。
「林西,不,少爺,謝謝你這些年的陪伴,若是有來生,我一定還要跟著你!永別了,少爺!」黑暗中雷納的透明黑色雙眸深情凝視了一下正不省人事的林西,幾滴滾燙的熱淚自臉頰緩緩流下。
邊用衣袖擦拭干淨淚珠,雷納邊調節好自己的情緒,激憤之情再次充斥在他心間。
「不要傷害我父親,我來了!」
雷納猛地揭開酒缸的蓋子,「 」的一下站了出來!
伯德愣住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黑衣老者卻是沒有發現伯德的異樣,此時在他的眼中,只剩下這個身上充滿著酒氣濕漉漉從酒缸爬出的少年!那看向雷納的一雙**果熾熱的眼楮,正透露著貪婪的神色,仿佛雷納就是那一張地圖,是一座蘊藏著珍貴秘密的巨大寶庫!
愣神後的伯德一會兒後終究是明白過來雷納的異常舉動。「雷納叫我父親是要頂替林西啊!難道雷納和季卡托早就商量好了,要犧牲自己來保全林西?」表情復雜的伯德側過頭看了看旁邊的季卡托,卻發現季卡托正帶著一副欣慰的表情。不過伯德知道,季卡托心中此時肯定悲痛萬分!
站在這群畜生不如之人的面前的,可是他的親孫子啊!
「嘿嘿,就算你躲在我眼皮子底下,偽裝也做的不錯,還不是一樣被我略施小計就給逼出來了?」黑衣老者抑制不住得意之情說道。
「哼,身為尤克家族的一員,我不會選擇躲藏,更加不會讓我家人受辱于你們這群惡魔手中!父親,你說我講得沒錯吧?」
最後,雷納將眼光投向了伯德。
望著雷納堅定中透露出的那絲期盼神色,伯德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片一片絞碎。讓雷納代替自己的兒子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伯德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盡管心中一萬個不情願雷納這樣做,但場上的局勢卻不容自己再多考慮,伯德心終是一橫,一個痛苦的聲音自喉嚨中冒了出來。「好兒子,你說得對!」
「雷納,還有季卡托,我伯德這輩子注定是虧欠你們了。你們為家族為林西做的犧牲,我伯德必將永遠銘記。」伯德說話的時候心中卻這樣想著。
雷納竟然微微一笑,直接無視老者和他身後的一干眾人,徑直走到了伯德和季卡托當中。
「嗯,棕色頭發,看樣子也不過十六七歲左右,和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一樣。」老者把雷納和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做了一個對比,斗篷下的臉不由自主笑了起來,自己要得到的東西很快就會出現了,老者禁不住心頭一陣激動。
「小子,不要我動手了吧,趕快將你母親交給你的地圖拿出來,說不定我善心一發,還能饒了你們三個。」
「哼,就算地圖真的在我身上,我也不會給你們!你們這些禽獸,又怎麼可能會真的放過我們?」
听完雷納的這話後,黑衣老者之前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氣急敗壞。
「還真跟你那父親一個樣,都這個時候了還盡逞口舌之利。懶得跟你磨嘰,五弟,替我搜!」
「你就算搜到明天天亮也不可能得到那張地圖了,哈哈,反正是個有死無生的結局,我也不妨告訴你,地圖早就被我燒掉了,這輩子你們休想再得到它!」伯德朝前跨出一步,寬厚的身體護住了雷納,大聲道。
黑衣老者先是一愣,然後急急揚手,「快,給我搜!」
「季卡托。」伯德將眼光看向了季卡托。
季卡托點點頭,很快就明白了伯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