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他?」
這話從初晴身後傳來,她脊骨都僵直了,樓諾煌雖看不清她的臉,但還是能感覺到一絲不安。他皺了雙眉,幾步上前,睇上她寧靜的側臉。
「本相猜對了?」
初晴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少自作聰明。」
「別告訴本相,你今天來皇宮只是為了救慕容天,晴姑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為國事操勞了?」犀利的言辭從樓諾煌口中月兌出,竟是那樣寒涼與咄咄逼人。
初晴絕色的容顏依舊孤冷,目光睇向遠處,慕容允澈正頭也不回的坐上寒王府的步攆,從他們身旁經過時,慕容允澈神態慵懶的斜靠在軟臥上,眼簾假寐,明知他們在此,竟正眼也沒瞧過分毫,形如空野。
初晴面不改色,往慕容允澈相反的方向走,樓諾煌緊跟其後。
「你不用跟著我,我自己認得回府的路。」她的聲音比剛才還冷。
「他可是不想理你,完全不把你放在心上。」
「與我無關。」
「你真的不在乎?」樓諾煌本相從初晴清邪的側臉瞧出什麼異常,奈何卻一無所獲。
她一聲冷笑,並不掬眼看他「這些不該是相爺你需要關心的事。」
樓諾煌半眯鳳眼,他自然希望初晴現在的冷漠都是真的,她不能對慕容允澈動情,否則事情就難辦了,所以他才要千叮嚀萬囑咐,只是她今日來皇宮的舉措,難道還不足以充分證明她對慕容允澈的心意?
慕容允澈故意將她推給他,是因為他早就清楚德妃的詭計,料定他一定會舉薦初晴,如此,慕容天不僅不會有事,另外還能試探自己在初晴心目中到底什麼分量。
以她的脾氣,自然不會心甘情願救慕容天,除非那是她心上人的父親!
她真的,喜歡上了寒王慕容允澈?那就表面不屑權利,實則滿月復野心的男人?
「本相只是想提醒你,越是看著沒什麼動靜的人,才越是危險。」
他樓諾煌雖然殘忍,對手底下的人一個比一個狠,但他至少在明,而慕容允澈一直都在暗,他是個偽君子,手段陰狠,且防不勝防。
他在打什麼鬼主意,他樓諾煌又豈會不知?
「我說了,收起你那些無聊的猜疑。」
她聲音沉冷,加快步伐,出去皇宮時,借著街上人多月兌離了樓諾煌。
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反感這類話題,她會喜歡慕容允澈?那個極為可惡無恥的男人?
呵。
真是可笑之極!
可她真會好心的為了天下百姓去救慕容天?見到慕容允澈對自己視而不見,她難道一點都無動于衷?
不,不會的,她不可能喜歡慕容允澈,她初晴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喜歡一個人,更何況還是一直跟她鬧得不愉快之人。
甩掉那一頭煩人的思緒,她獨自走在長街上,耳旁的嘈雜全然听不見,她竟邊走邊發呆,就連有個人跟到身後都不知道。
等她反應過來時,警惕的側過臉,那張熟悉的臉就在身旁。
初晴霎時恢復從容的神色「張公子,怎麼是你?」
「見初晴姑娘你在想事情,我也就沒有打擾。」張臨風書生氣的笑了笑。
初晴沉下眼睫來,輕輕應了聲,沒有接話。
張臨風有些尷尬「初晴姑娘,是不是我擾到你了?」
初晴搖了搖頭,本已經盡量遏制自己的情緒,可樓諾煌那些話還是多多少少讓她有些心煩。
見她似乎有些不開心,張臨風轉移話題「這麼久沒見著你,你現在還過得好嗎?」
「我很好。」
「听說你住進了寒王府?打算與寒王結親?」他問的有些小心翼翼,初晴身形一頓,臉上提了把苦笑。
這八卦新聞怎麼這麼多?且以訛傳訛,原來版本已經演變成這種了。
她只笑不言,沒打算多做解釋,張臨風更加確定這些謠傳,晦暗了神色,臉色都有些煞白。
「恭喜你啊,未來的……寒王妃。」他說這話時,臉上掛著一抹苦笑。
初晴也沒打算解釋什麼,畢竟她不想給張臨風任何希望,長痛不如短痛。
「張公子,你對我的心意初晴感激不盡,但我們真的不可能,希望你能夠明白。」
張臨風笑容幾乎僵在一旁,目光尋不到焦距,「初、初晴姑娘,我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事,就先,就先走了。」
「張公子,希望我沒有傷到你,世間還有很多美好,如果你真是男人,這點對你來說就根本不算什麼。」
張臨風的背脊僵在前面,沒有回頭,他只微微點頭「謝謝初晴姑娘,我都明白了。」
說完跑離在人群中,初晴搖頭嘆了口氣,她只是不希望張臨風又像從前那樣看不開,這樣害得只有自己罷了。
這樣的一幕,自然擾了她逛街的好興致,轉身正準備離去,卻發現身後不遠處站著另一個男人。
她瞳孔挺時放大,眼里的驚悸立刻被良好的克制力壓下去。初晴低下頭,從他身旁擦過。
慕容允澈面容沉冷,猛然抓住她的手腕。
初晴鳳眼一裂,掬上他倨傲孤冷的臉,那兩道如劍般陰鷙的眉多了兩道邪氣。
她斂了眼「放手!」
「是什麼時候的事?」他並不看她,冷冷說道,只是手卻握得更加緊。
「什麼?」很顯然,初晴並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慕容允澈這才側過臉,眼峰掠過的戾氣如萬道驚喝,初晴仿若看見他瞳孔深處閃過的黑曜,那樣復雜且高深莫測。
那個時候,他渾厚冷漠的聲音在她耳旁異常清脆。
「你喜歡上本王,是什麼時候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