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嫡女 013.一場飯局【手打VIP】

作者 ︰ 柒草

自那次在她面前酒後失態,樓諾煌已有半月未進皇宮。

初晴收拾好藥箱端給宮女放好,又為帝婉君換了新藥方。

她最近在帝婉君浴池里參上各類花瓣作為藥引,弄得昭華殿滿屋子馨香。

「離落,你可真神,近日皇兄也夸本公主香呢。」

帝婉君心情日漸開朗,從前的氤氳在她俏臉上全然消退,經過初晴為她調理,她朱唇也染上粉色,再不是當初的暗沉。

整個人看著一下精神起來,「我一定讓皇兄好好賞你。」

初晴神色依然如初,不冷不淡,「只要長公主按時服藥,會一直這樣好下去。」

帝婉君嫣然一笑,也不等初晴反應,拉著她便往外跑,身後宮女喚了幾句沒能跟上。

外頭秋風瑟瑟,枯黃的梧桐樹葉鋪了一地,有群太監拿著掃帚在清掃,見著帝婉君便俯禮。

她跨過堆成小丘的樹葉,臉上這才見到十六歲該有的活力。

跑累了,帝婉君雙手撐在膝處,揚眼掬著淡如清秋的初晴邊笑邊喘,小臉被陰風擠得發熱。

斜陽融合兩人的身影,帝婉君彎下的身子只及過她的腰,大片光彩都攬在初晴身上,看起來特別美。

「離落,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從未這樣開心過。」她泛紅的眼瞼睇著認真,「謝謝你!」

初晴微愣,從不知道一個人真摯的感謝會給她帶來這樣大的成就感。

其實她做的並不多,她身上的怪病大多來自樓諾煌的歪打正著。

或許是老天開眼,好人總能因禍得福!

初晴拍著她的肩膀勸慰,「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後每天都會好好的。」

這話不止安慰別人,更安慰自己。

帝婉君直起腰,兩人個子相當,她淬在初晴臉上,忽然想到那晚看到的一幕,心里終于坦然,其實一個人心美比什麼都重要,她覺得此時的初晴就是最美的,誰都及不上。

「離落,我知道你會撫琴。」

初晴不知她為什麼會提及這個,睇過帝婉君的臉,陽光拉長她睫毛的暗影,將那雙水眸襯得透亮。

初晴的右手突然被她攤在胸前,「這雙手一看就知是用來彈琴的。」

初晴鳳眼竄起晦色,她極快的抽回手,那抹稍縱即逝的漣漪還是被帝婉君睟個仔細。

現在想想,認識約莫兩月,離落總是獨來獨往,也從不願主動提起自己的過往。

看來,她的過去並不好!

「你們在這作何?」

帝婉君正不知如何引開話題,帝鋒凌渾厚的嗓音便直端淬來,讓她松了口氣,忙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

「跟離落閑聊呢,皇兄來得正是時候。」

帝鋒凌將眼鋒及過初晴的臉,笑意濃郁起來,「聊些什麼?」

眼見她面露難色,帝婉君搶先答話,「聊些女兒家的事,皇兄听不得。」

帝鋒凌揚起笑靨,那雙眼在斑斕的陽光底下,幽深,而探不到底。

秋天的日頭在烈,也不見得熱,時不時引來的風吹得人襟口蕭瑟,初晴穿的不多,只一件單薄的紅色襦裙,她抬手環住自己,借此揮去不少寒意。

「你們聊吧,我先不打擾了。」

帝鋒凌斂過眉宇那道戾氣,「朕一來你就走,是有多不待見朕麼?」

正巧左鬢一縷沐發擦過她墨色眼瞼,誰也不願相信這樣完美的外形下會是那樣一張猙獰的臉。

初晴也不多說,福身過後,大步跨出去,暗影罩在地上變得傾斜,比起自身總要顯得更縴長些。

這是個不願對任何人敞開心扉的女人,渾身都是刺!

帝鋒凌尾隨兩步後停下,帝婉君只能睇見他寡淡的肩頭擔過繽紛色彩,欣長的椎骨筆挺僵直,並不知他俊臉上藏些什麼,總之周遭氣氛並不好。

回去的路上竟踫上迎面而來的樓諾煌,上次晉安王府之事她並非一直耿耿于懷,那樣顯得過于矯情。

見著她,他起先頓足,之後才舉步過來。

「又去昭華殿了?」

話語間听不出情緒,也不見他臉上有何異常,似乎那日之事早沒記在心上。

就如此時的她一樣。

她點點頭,風起得大了,在她薄唇處染上粉紫,手心自然也跟著冰涼。

樓諾煌二話不說月兌下外衫遞給她,「別著涼。」

初晴見著他手掌寬厚有力,並不接,樣子分外冷淡「我先回去了,你忙吧。」

樓諾煌稍作遲疑才收回手,並不加以阻攔,「也好。」

初晴擦過他身側離開,樓諾煌隨意搭下的手無意間與她青蔥五指觸踫,徹骨的寒從她手背遞來,沒有絲絲暖意。

他眉頭豎成‘川’型,執意將外套裹在她肩上,「穿上本王的衣服死不了。」

他手力過重,壓得她雙肩生疼,初晴也不再推辭,低聲道過‘謝謝’大步往前,樓諾煌是等到眼底那抹身影消失無蹤才離開的。

「王爺似乎對離落神醫格外用心。」

才跨過兩步,迎面淬來李靈月笑靨蔥蘢之顏。

他攬過劍眉處的薄涼,眼鋒轉瞬陰鷙。

「你想說什麼?」樓諾煌的聲音夾雜著秋風在氤氳里變得格外孤冷。

李靈月莞爾,直睇住他陰沉的俊臉,不得不承認,他冷峻的相貌與帝鋒凌有得一拼。

「奴家只是想告訴王爺個秘密。」

樓諾煌幽暗的黑眸深不見底,他朝她邁近兩步,她的身高也只及在他肩處,這無疑是給李靈月一種無形的壓迫,使得她不經意往後退開,直到椎骨抵住身後那棵偉岸的樹桿。

斜陽越過他的肩頭為她沉下一片暗影,從李靈月驚悸的鳳眼中,樓諾煌單薄的左唇挑起一襲意味深長的笑。

「你想告訴本王什麼秘密?」

李靈月穩住自己,反手撐住樹桿,無力蕩起笑顏,「離落神醫不是丑女,她甚至比長公主還要美,這是奴家親眼見到的,若是王爺不信可以偷偷去查。」

樓諾煌眉眼攬過深意,「你為什麼要告訴本王?」

他黑眸深沉而炯亮,李靈月盡量讓自己不去觸踫那道鋒利,害怕會險些栽進去。

嗓口有干澀的水澤滾落,李靈月屏息凝神,鼓起勇氣直面他陰兀的俊臉。

「奴家只是想幫王爺抱得美人歸!」

「哦?」他倒一時來了興趣,單手越過她頭頂撐在頂峰,不止拉近兩人的距離,更擠得她不敢多喘氣,仿若泰山壓頂「說說看!」

李靈月頷顎,並未察覺樓諾煌半眯的眼鋒有多少危險在燃。

「月圓之夜王爺所見並非離落真面,當日奴家在御花園落水,離落救起奴家時面具不慎掉入水池,奴家是親眼看見她擁有驚世之貌!」

她自顧說著,害怕他不信,表情尤為認真。

樓諾煌若有所思,眼瞼半搭「此話當真?」

「句句屬實,奴家斷不敢欺蒙王爺,否則願受棍杖之苦。」

李靈月高舉右手起誓,胸襟直挺,大有烈女膽色。

只可惜,這樁態度在樓諾煌身上半點都使不通!

他傾起身,同時隱住眉峰凜冽,「你想要本王給你什麼好處?」

李靈月見他態度有所改善,心頭竊喜之余不忘脅肩諂笑欠去,地上那把暗影也一同朝高大的男子福去。

「奴家只希望王爺能夠如願以償,並非要拿什麼好處。」

樓諾煌一股冷笑,「你心腸倒是不錯。」

他隨意捋捋衣襟,模樣倒還溫和,單從表面也瞅不出異樣。

李靈月正挽來羞澀,只听樓諾煌傳出下文,「你可知宮里有個叫牡丹的賤婢?」

他咬重措辭,話語陡然深沉,厲聲渾厚而寡冷。

李靈月若有所思之余點點頭,本想起身,肩頭突然多道力度,樓諾煌將她按跪在地,雙膝撞入石子路,她疼的齜牙咧嘴。

「離落美不美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你的下場與那賤人無異!」

她猛然抬眼,「你要罰我?」

這個角度,她能將他冷峻且寡情的眼鋒一覽無余。

光線從他背後炫過,那片陰影凍得她雙唇青紫。

他斜眼睇來墨色,「這是遲早之事,不是麼?」

「為什麼?」

這種情況下問出這個問題,也確實證明這個女子腦子不好使,他還真替李傅擔憂,當年跟著帝煒南征北戰的開國大將軍,竟生出個這樣愚昧的女兒。

就憑她也想做妃?

呵。

帝鋒凌在瞎也不會瞎到這般程度!

這一幕正巧被路經此地的兄妹倆踫上,帝婉君困惑掬過身旁淡漠帝王,思忖著上來。

「王兄,出了何事?」

即便有人過來,也不見樓諾煌臉上有過多神色。

他背手而立,杵在旁側異常孤傲。

「沒什麼,李小姐不慎滑倒罷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實被他扭曲的理所應當,李靈月只能賠笑。

「瞧我,走個路都這樣不小心,還勞煩王爺關懷,真是不應當。」

她試探的眼神睟向樓諾煌,見他不動聲色這才小心翼翼起身,連裙角沾染的塵土也來不及揮去,忙退到一旁,化作一抹空氣。

既然李靈月知趣,帝婉君也不打算窮追不舍,忙走過來踩在樓諾煌影子上。

「王兄,可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你進宮了。」

她撐開鳳袖在他墨黑的眼底轉上一圈,揚起的風被花香襯得別樣誘人「王兄你聞聞,離落醫術神奇吧?我現在不僅不臭,還香著呢。」

樓諾煌與帝鋒凌四目對視,兩人瞳孔皆深,他笑著將眼鋒挪至她臉上。

「見著你好,王兄便安心了。」

只那一下,帝婉君便停下動作,微嘆口氣,「只可惜,離落性子太冷,總不願別人走近。」

她坐上柳岸旁的石凳,隨著垂下的楊柳一道頷首,將手頭的秀絹旋緊,不知何時肩頭放上一只手,帝婉君抬眼便對上樓諾煌蓄意深醉的笑靨。

「每個人總有說不出的苦衷,皇妹何須強人所難?」

「我只是不想離落將自己塵封起來。」帝婉君稍顯委屈,朝他側來身子「王兄你都不知道,認識離落兩個月我從未見她笑過,連多扯動嘴皮對她來說都是奢求。」

有些人,是為博取別人而活;有些人,卻是不在乎世俗的言論而僅僅只為自己活著。

初晴,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

樓諾煌拍拍她的肩,帝鋒凌舉步過來,欣長的身材與樓諾煌旗鼓相當。

「回去吧,外頭風大。」

就因為帝婉君有兩個哥哥寵著,她才很難去理解初晴那種孤苦。

有時候同情心泛濫,並不見得是好事!

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眼入冬,初晴來南蜀國已有半載。

這里的冬天特別冷,整日飄著大片大片的鵝毛雪,房頂上滿是皚皚,只要敞開屋子,陰風很快鑽進來,天寒地凍哪處都不好躲。

初晴披著樓諾煌執意送的貂狐大衣,腳踩在雪地里深淺有度,身子雖暖,一雙玲瓏巧手還是被凍得通紅。

這半年下來,樓諾煌對她關懷不少,她也從起初的冷漠轉變為現在的淡然,雖不將他納入朋友一列,但也沒有先前的排斥。

帝鋒凌近來染上風寒,初晴是太醫院掌管,自然要照應他的病情。

這里畢竟不如現代,打針見效,嚴重的最多吊幾瓶點滴,省事。

她才剛推開帝鋒凌寢殿房門,里頭就傳來一陣輕咳。

她轉臉,就睇見那個男子披著衣裳坐在書案後批閱奏折,似乎遇到什麼棘手,眉峰自然而然斂緊,還是身旁的崔公公著急。

「皇上,您先歇會兒吧。」

夾雪的陰風從她身後探來,門口的侍衛趕緊將門合緊,她拭去肩頭的雪沫,越往里走,屋里的暖鼎越能驅寒。

崔公公見她進來,忙在帝鋒凌耳旁喃喃,「皇上,離御醫來了。」

如此,他才放下手頭的奏折,抬眼睇來暗潮,見她滿身是雪,唇處也染上淡紫。

帝鋒凌扣唇輕咳幾聲,大掌掠過蒼白的俊臉,崔公公忙從衣架上取來一襲厚絨衣搭在他肩上。

衣服還沒落下來他便揮揮手,「擱下吧。」

崔公公這才退離,將衣服重新搭于衣架。

初晴走上來,帝鋒凌將手腕遞給她,她指尖觸及他肌膚時,傳來的寒意讓他將眼鋒緊落到她臉上。

「很冷麼?」

話語不免有些關切,他大掌駑來,寬厚溫熱的握緊她的手,初晴寒意盡散,只那一瞬便抽開。

「不冷!」

她的冷淡他也習慣了,將手放回原處,嘴角噙過笑顏。

「朕這風寒幾時能好?」

宮人送來筆墨,初晴就著他面前的桌案奮筆幾行字,帝鋒凌見到白紙上很快落下她的字體,蒼勁有力,筆鋒娟秀不失大氣。

她將單子遞給宮人,叮囑幾句,這才轉過臉,「皇上只要按時服藥,很快能好。」

他眉峰一緊,「那藥很苦。」

那樣子倒像個小孩了。

「良藥苦口。」她隨手接過宮女剛送進的湯藥,上面還保持溫熱,烏濃的水面倒映著她模糊的輪廓。

「昨兒听說皇上這幾日喝藥困難。」她將藥碗放在他面前。

氤氳的霧氣在他眉眼間回旋,睫毛上仿若也沾染些東西。

他笑靨溫和,大掌執起碗一口飲入,干澀里能嘗出些馨甜,他掬著她寡淡的臉,狹長的鳳眼變得炯亮。

「這藥怎麼沒先前苦了?」

初晴隨手將碗遞放到宮女托盤里,「加了些蜂蜜。」

在屋子里待了會,初晴的手掌漸暖,外邊的雪越下越大,狂風猛將窗戶刮開,太監迎風按住窗門,她才暖的身子受冷風抖索幾許,帝鋒凌傾身,將衣架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在這里坐會吧,天暖了再走。」

她冰涼的手裹壟衣領,見著太監忙用木頭撐住窗戶「這天怕是暖不了了。」

「那你就住這,反正朕這里多的是床。」

她斂過眼,挨近暖鼎,伸出微紅的手往里挪。

他只能睇見她斜側的臉,她目視暖鼎出神,從里頭探出裊裊煙霧將她罩在晦色里,寬厚的大衣失去掌力控制,很快從肩頭滑落,連同她自己的披肩也帶下來。

正這時,大門處迎來一襲錐冷,樓諾煌大步邁入,飄進的雪凍得她渾身哆嗦。

「王爺怎麼來了?」

帝鋒凌眼見初晴將衣裳撿來披好,話語生澀。

樓諾煌掃過初晴那件雕龍外套,相比生病的帝鋒凌他倒顯得更有精神。

屋里不比外頭冷,樓諾煌取下自己外袍彈去雪粉,舉步朝初晴過來,將自己的衣服與帝鋒凌的衣服調換,這才笑臉過來。

「在王府閑來無事特找皇上下幾盤棋。」

他隨手一扔,掌心衣服穩當扣在衣架上,帝鋒凌神色難見異常。

樓諾煌從宮外而來,身披衣服顯然要比帝鋒凌的厚,初晴身子很快暖起來,再加上他剛穿過,本就帶些溫熱,隱隱里還能聞見有他身上的馨香。

帝鋒凌服過藥也不見止咳,中藥藥性確實緩慢。

「也好。」他斜眼睨向初晴,「離落也來?」

她本要拒絕,樓諾煌先一步笑道,「離落敢來,還不被殺得片甲不留!」

他沖她睇來意味深長,初晴知道他這是激將法。

「不了,我原也下不來。」

象棋倒可以,黑白棋她不懂。

樓諾煌與帝鋒凌落座棋盤,初晴能在這里多呆也是想觀察帝鋒凌病情,順便借個暖地兒驅寒。

棋盤開局,屋內轉瞬靜下來,兩人全神貫注,僅用食指中指運籌帷幄,每一步棋都好似握緊的半壁江山,稍有不慎便可顛覆天下!

一盤棋,便可看出兩個男人之間的斗智斗勇,指尖落子的節奏變化,放布棋子的力量大小都可反應出當局者的心智情況,如同在棋局中以手語交談一般。

觀棋不語真君子,況且她也不懂,沒多久眼皮就稍顯沉重,什麼時候挨在椅子上睡著的也不知道。

等再度醒來,寢殿早已亮起蠟燭,轉眼一看,屋內的兩個男人還未較出高下。

燭光將他們的暗影投在牆上,兩人落子的速度越來越慢,幾乎半柱香才能落下一枚,她也不便開口。

外頭的積雪足有兩尺厚度,初晴攬眉,誰都知道在雪地里徒步有多困難,若是宮人不盡快將雪掃盡,她回去怕也有困難。

隨著一聲嘆,將她放遠的思緒拉回,定晴一看,樓諾煌無力挽起薄唇。

「又是平局。」

他起身,崔公公眼見棋局結束,趕緊往身旁奴才使眼色。

不久,御膳房送來晚膳,色香味俱全豐盛得很。

「既然都在,陪朕用膳也好。」

帝鋒凌倒不見惋惜,一如既往笑得俊美,只那一雙眼太過深沉。

初晴為他把完最後一道脈,這才放下心,取下外套還給樓諾煌。

「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

「離落向來不給朕面子。」

他清朗的笑聲傳來,也不知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

樓諾煌俊臉也陰兀不少,難免幾分呵斥,「還是大夫呢,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他將衣服重新套在她身上,這次倒還把領口的細帶栓上。

「就算真要走,方才那樣還不把你凍成冰柱?」

地上兩道暗影過分曖昧,帝鋒凌俊臉神色難辨。

他往杯里盛滿三杯酒,欣長五指一一將杯子擺好,「喝杯酒暖暖身子。」

皇帝盛情難卻,初晴也不再固執,加之外頭侍衛們還在清除積雪,她也就不急。

初晴落座,樓諾煌沖她道「改日本王教你手談。」

手談,就是他們方才下的那種棋,算是圍棋的另一種尊稱。

初晴搖搖頭,「我也不學。」

下棋挺費神的,一盤棋若是高手過招,可比後宮更顯得爾虞我詐!

一場飯局下來,初晴也不見兩兄弟有何兵戎在里頭,反倒是其樂融融,她說的話並不多,他們偶爾問些什麼她才答口,樣子依舊冷淡。

奇怪的是,兩人似乎都特意跳過某些敏感話題,斷不會讓她覺得不舒坦,但她還是能從他們眉眼間睇到幽暗,那股銀亮始終探不到底。

都是些滿月復深沉的男人,身旁總圍著過分危險的男人並不好。

是友倒罷,若是敵……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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