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嫡女 023.答應與他試試看【VIP手打盡在】

作者 ︰ 柒草

他五指深嵌入包裹里,壓扁她的行李,初晴杵著未動,眼神沉澱為冷靜。

「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他從包裹處抽身,雙臂張開陷緊她肩膀,嵌攏的五指力道過重,使得她雙肩酸疼,他指關節也偏白「你心里還裝著他?他有什麼好?難道你忘了他……」

「住口!」初晴赫然打斷,聚光的鳳眼星火繚繞。

她咻然拂去樓諾煌手腕,他眼簾下沉,薄唇拉直,方才激動的情緒軟下。

「對不起。」

初晴抓緊包裹,折身飛速離開,樓諾煌端倪那抹倉皇而逃的背影,嘴角噙起的苦澀加滿又褪盡。

之後樓素晚來過晉安王府幾次,皆是被拒開,樓諾煌是她一手帶大,她雖恨他,但那二十幾年的母子感情是毋庸置疑,秉承著愛恨交織的情感,大概是這世間最悲涼的一種刻骨。

途徑兩月,帝婉君與帝鋒凌折返,皇宮自然大肆鋪張迎接,熱鬧過後,一切又恢復往日尋尋。帝婉君帶去的藥後幾顆已然壞掉,初晴為她重新調配,見帝婉君合水吞下,她這才有些放心。

從前爸爸說,為醫者,便要全心全意為自己的病人著想,盡可能為他們解決困難與痛苦。從小的家訓她一直記得,她會真誠善待她手里的每一位醫患,這是作為一名醫生最起碼的責任心!

帝婉君喝盡那碗水,笑彎了眉眼「離落,你真好。」

初晴斂眼「長公主別這樣說。」

帝婉君嫣然一笑,忙從身側抽來盒子遞給她,「你嘗嘗,這是我從良國帶回的特產。」

她此次回來容光煥發,明眼人一看就知她肯定遇上喜事,初晴嘗著一口的確不錯,帝婉君湊近了來「離落,怎麼樣?允澈送我的糕點好吃吧?」

猛地,初晴被卡上喉嚨,她皺眉輕咳,帝婉君忙拍住她背稍,初晴緩過口氣才舒暢。

她眼鋒攬過晦暗,剩余的糕點被初晴放到一旁,「噢。」

「沒事吧?」帝婉君湊近來,見初晴眼圈發紅,鐵定被嗆得不輕。

她搖搖頭,嗓子還有些干燥「沒事。」

帝婉君這才放心,坐回初晴身側時,她的目光放到正對面,表情貪婪,初晴能從她挽起的唇角看出她洋溢的幸福。

「離落,你知道誰是允澈嗎?」她沒看初晴的臉,自顧說道「他是良國的寒王,瀟灑,俊俏。」她這才旋頭看她,初晴表情淡然,細細听她說著「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對我的琴聲很喜歡,離落,那可是你教我的琴。」

帝婉君出手握緊她腕部,鳳眼炯亮「第一次見他時,只覺得他長得好看,後來慢慢接觸,我被他的氣質吸引,喜歡他白衣飄飄,喜歡他眼神孤冷。」

越往下說,她俏臉愈發紅潤,初晴知道,那是少女懵懂的初戀開始,這種表情,她曾經也有過,所以記憶猶新。

直到帝婉君紅暈蔓延至耳根,她才羞澀止口,掬著初晴的眼神也飄忽不定,滿目含春。

「離落,我要嫁給他了。」

初晴身子一愣,帝婉君從她手臂退開身,鳳眼搭入地面,挽起的唇角太過嫣然。

她再次睇眼過來,「他說會養我一輩子。」

初晴扯動雙唇,卻發現嗓子干啞「那不是很好嗎?」

她將雙手藏入腰月復,雙掌緊扣時,才發現自己的手那樣冰冷,冷到暖陽的天氣還渾身顫抖。

那個人,他曾說過,此生只娶她一人,不管愛破滅與否,她永遠記得這句話!

可是,她忽略了一點,他還說過,他從未愛過她,是她自己愚蠢相信那些假設的謊言,直到現在也沒有勇氣走出那抹陰影,在心底默默形成一種心理障礙。

其實,她根本沒必要因為他的傷害,而不去相信幸福,這,折磨的只會是她自己,不是麼?

初晴從未見過如此幸福的帝婉君,愛情果真是滋潤女人最好的神藥。

「離落,你說他會對我好麼?」

初晴軟下眼,堅定的點點頭,「會的,一定會的!」

「為什麼?」

「因為你美,善良,可愛。」最重要的是,你們之間沒有利用,這樣才會有純粹的愛情。

帝婉君的柔美是男人無法抵擋的那種,她有最清透的笑,最惹眼的純真與可愛,南蜀國登門提親的王公大臣太多,他們都忌憚長公主傾國之美,慕容允澈是何等孤傲的男人,他身上所需要的正是她這種能夠給他感染力的女人。

以初晴對‘慕容允澈’的了解,對她而言,帝婉君才是真正適合他的那個女人。

這個,才是他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女,能夠讓他一見傾心,不像她,與他在一起那麼久,多少個日日夜夜,甚至同床共枕,他也對她沒有絲毫感覺。

呵。

帝婉君別開羞澀的臉,「離落你別這樣說。」

「看到你能夠幸福,我也開心,我相信你的允澈是真心喜歡你,咱們的長公主人見人愛。」

帝婉君被初晴說的一張臉紅如柿子,還好在初晴面前她向來比較放松,若是換了別人,還不得給羞死才好。

帝婉君莞爾而笑,繼而想起什麼,折眼詢問「對了,離落你說,一個人的性格有可能變成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麼?」

初晴想來點點頭,「若是精神分裂的話,一個人可以分飾兩個或多個角色。」

帝婉君鳳眼炯亮,忙睇住她如水的剪瞳,「那就是有可能了?」

「怎麼了?」

帝婉君欣喜的收回眼,「沒什麼,隨便問問呢。」

依離落說的,她的忐忑總算放下心來,雖然她不懂什麼是精神分裂,但能確定兩個人是一個人,她就挺開心的。

見帝婉君不願說,初晴也不便追問,只是補充句,「精神分裂的話,他所扮演的每個人是不同的,性格、行為、思想都是一個全新的人,所以若是遇上這種人,可以融入他的角色去。」

帝婉君听得半知不解,卻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是說,當踫上那個冷冰冰的慕容允澈,她就暫且不把他當成慕容允澈?

呵呵,明白了!

「離落,謝謝你!」帝婉君彎腰過來,將頭枕在她腿上「以後我跟允澈成親,生的小孩一定要認你為干娘。」

做他孩子的干娘?

初晴眼鋒晦色,嘴角扯動好幾次方才牽起「我沒做過母親,勝任不了這個娘。」

帝婉君翻身坐起,「那你什麼時候也生小孩呢?離落,我偶爾會听宮女們說,做母親很幸福呢,孩子會在你的肚子里乖乖的,等到一定時候肚子就會大起來,可好玩兒了,不如你也試試懷孕?」

初晴苦笑,長扎深宮,十多年也未邁出過昭華殿的她,怕是連怎麼懷孕都不曉得吧?

一提及孩子,初晴方才淡然的臉逐漸褪去,眉梢的黯墨攀起,她有意無意撫向自己的小月復,這里曾幾何時,不也有個小生命麼?

生命對于初晴的意義,怕是沒有人會懂。

從小生活在濟世救人的家庭里,爸爸管教甚嚴,她知道每個生命誕生的價值!

她合上雙眼,藏住眼角的溫柔,有些淚,流出去就不再值錢,有些苦,咽在肚子里爛掉,才能永遠記住某些走錯的路,吃過的教訓不該再吃!

睫毛再次刷開鳳眼,那里頭早已恢復原先的淡漠與冷然,初晴往帝婉君俏臉上睇去盈亮。

「準備做最美的新娘吧,你是第一個他願意真心去娶的女人。」那個男人,不是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娶。

帝婉君掬來詢意「離落怎麼知道?」

她搭下鳳眼,傾起身「猜的,我還有事先走了,空了再過來坐坐。」

帝婉君本想喚她,卻發覺她走得那樣急,踏出昭華殿大門,外頭暖陽高照,淬在初晴蒼白的臉上,銀色面具漾過刺眼光芒,她朱紅的唇卻未有先前艷麗,稍稍偏白。

縱使不愛,她至少以為做過那些事後,他能感到愧疚的。

呵呵,倒底是個天真的女人!

樓諾煌等在她回去的路途,初晴睇著他冷峻的臉,眼楮透明如鏡。

「你都知道了?」

他過來,執起她玉手時,發現她手心異常冰冷。

初晴照例抽出,樓諾煌眼鋒晦暗不明「若是長公主和親,為她的病情,你也得去良國,會住在寒王府,你……」

後話被他截時止住,再看初晴,她鳳眼並無雜色。

「晴兒……」

初晴掬眼過來,樓諾煌面容略帶蒼色,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沉下鳳眼。

樓諾煌接著道「本王知道你沒有忘記他,不管是愛也好,恨也罷。」

「所以呢?」

「所以。」樓諾煌眼鋒濺起深情,「給本王個機會,就算是恨,本王也不希望他一直留在你心里不走,跟本王在一起,本王會讓你愛上我。」

初晴拂開他再次遞來的大手,「你應該知道,我不愛你。」

「現在不會並不代表永遠不會,你不給本王個機會,不給自己個機會,你怎麼知道事情到最後會演變成什麼結局?」

初晴椎骨僵直,她發現樓諾煌鳳眼腥紅,話語有些激動。

陽光橫在兩人空隙處,說到底,她只是害怕去觸及愛情,害怕受傷。

她斂緊眼鋒沉澱的晦色,不管從哪兒走,樓諾煌欣長的身軀總能過來將她擋全,初晴抬眼,暗淡的瞳孔底處倒影他冷峻的臉。

「給本王一次機會?」

「這不是機不機會的問題,選感情不是菜市場選大蔥,我不喜歡你。」

她出手推上他壯碩的胸肌,他那里的肌肉很硬,樓諾煌紋絲不動,初晴只得無奈抽手。

她背過身去,不願看見他那張深邃且黑曜的眼。

她明白那種被傷害的痛苦,所以她不願去傷害樓諾煌,沒有誰是誰的替代品,至少現在她還沒有做好重新接納一段感情的心理準備。

「你打算把自己的心封閉多久?」

樓諾煌曲起嘴角苦笑,初晴單薄的身影極其消瘦,她緊抱住自己雙臂,他復又道「難道非要等到他與別的女人成親你才肯死心?」

「我已經不喜歡他了,你不要每次拿他來說事!」

她咻然折身,鳳眼火焰高漲,「能給我些單獨的空間嗎?能讓我喘口氣嗎?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逼我?我已經很努力的想要開始新的生活,為什麼冥冥中總是與過去有剪不斷的牽扯?」

如果帝婉君嫁去良國,她甚至有想過放棄為她的治療,那就意味著,她要親手毀掉一個女人的幸福,她會將她燃起希望的火苗徹底澆滅!

她不知道個人與責任她究竟該怎麼選,爸爸從小的教育她一直都記得,她只是不想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僅此而已。

樓諾煌沒想過會激怒她,眼見初晴坐在旁側石凳,將整張臉埋入腿間,他微蹙的斂眉有些自責。

他只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慕容允澈在傷害她過後,就可以大肆鋪張的宣布與別的女人成親風流,而她連再愛的勇氣都沒有。

他兩指按住眉宇輕柔,眼鋒沉澱為冷靜,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跟前,樓諾煌蹲身,伏在她當前,聲音軟下。

「晴兒,本王只是想告訴你,你也有選擇幸福的權利,本王一直都在等著你為本王敞開心扉。」

初晴不做聲,就著那個姿勢紋絲不動,樓諾煌知道她心里苦,即便再強悍之人,听到曾經深愛的男人要娶別的女人,不管出于愛也好,恨也罷,心里也堵。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不是麼?」他斜唇苦笑「你跟本王先處處,若還是對本王沒感覺。」

他沉下眼鋒流曳的墨色,「本王發誓,從此後不見纏著你,徹底退出!」

初晴猛然抬眼,四目相觸,雙雙眼鋒皆是腥紅。

「樓諾煌,你別這樣。」

「難道一次也不行嗎?本王真的……就那麼令你無法接受麼?」

她見不得他受傷的表情,初晴搭下長睫,目光轉瞬墜入地面,直到冰涼的玉手裹入一雙溫熱的大手,才嗅見她暗啞的聲音。

「你真的,不會傷害我麼?」

樓諾煌鳳眼劃過炯亮,方才黯墨揮盡,大掌嵌緊她十指。

「這意思是,答應本王了麼?」

初晴這才睇眼過來,剪瞳的晦暗不明被他一覽無余,她抿緊朱唇「試試吧。」

「本王絕不會傷害你!」

他猛將她攬入懷里扣緊,兩張側臉相觸,樓諾煌挽起薄唇一襲暖色,腥紅的眼角有溫熱稍縱即逝。

這次,她沒有推開他,他往後可以名副其實的摟她。

他會讓她愛上自己的,只要她願意朝他跨過一步,剩余的步子他會不斷朝她邁進。

初晴靠在他肩頭,眼鋒底處掬不見半寸笑顏,黯墨與冷然充斥面具下那張俏臉,或許,他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吧。

樓諾煌說得對,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依著的大樹忽然飄下不少女敕綠的樹葉,它們紛紛從初晴眼角劃過,在她黑眸深處墜落……

十指相扣,兩人並肩相攜,樓諾煌還是照常把她送到小院門口便停。

他側過身,在她額頭淬個吻「本王看著你進去。」

初晴扯唇輕笑下,這才折身小步離開,他緊睇她單薄的雙肩,好一會,絕俊的臉上才見笑靨,有一縷輕風挽在唇角,天氣也隨之甚好。

她回到屋內,徑直走到銅鏡前落座,縴手取下臉上面具放到跟前,絕色的容顏不失粉黛而顏如朝霞映月,她青蔥五指劃過生冷的臉頰,耳旁蕩時閃過樓諾煌先前之言。

‘能不回回繃著個臉麼?’

她沉下臉,算算這一年來,自己笑的時候加起來五根指頭都能數清。

真的是她把自己封閉的太久麼?

她睇住銅鏡前裊裊之姿,唇處逐漸挽起一襲僵硬的笑,極淺,且不達眼底。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張臉已經不再適合笑了?

浴火飛鷹從旁過來,拿碩大的身子撞她,初晴轉眼,方才的笑意盡散。

「怎麼了?」

它似有些悶悶不樂,撲扇翅膀將頭往她懷里靠。

其實最近,她對小鷹的關懷很少,太過忽略它了。

初晴重拾起面具束緊,輕拍它俯下的腦袋「我陪你出去坐坐?」

浴火飛鷹點頭,明黃的鷹眸霎時攬過愉悅,它對她的依賴已愈發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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