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妻不備︰昏婚欲睡 與前度的同居生活(五)

作者 ︰ 純漪

誰說孩子是天使?孩子有時候也可以是惡魔。

至少一直不喜歡孩子的秦漠是這樣認為的。

別墅的餐桌上,秦漠與女兒對面而坐,一人一碗黑米粥捧著,卻是各有心思沒法專注,偶爾還沉默對視用眼神交流。

若不是客廳還有第三者在場,估計兩人應該更喜歡用語言交流。

這時,唐奕汐的手機響了,來電的是梁宇非。

秦漠听到那句刺耳的「非非」就神色一怔豎耳去听,可人家說兩句就掛了,愣是沒听出什麼價值性內容來。

「非非給我送資料來,我出去一下。」

唐奕汐朝餐桌瞟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意思是警告某人別在孩子面前說不該說的話。浴室的尷尬雖然已經壓了下去,但面對這個男人的臉,她會不自覺地萌生一種怯意。

雖然沒有做得徹底,還是影響了原本平靜透明的關系。

秦漠原本想要追上去,畢竟那臭小子又上門來了,可對面的小家伙像個天使般對他眨眨眼,剛離座椅的臀部又坐了下去。

「想問我問題?」他挑了挑眉擺出一副高姿態。

糖寶貝立即點頭如搗蒜,把勺子擱在碗里小身子就奔到了對面,直接爬到秦漠身旁的椅子上,清澈墨黑的大眼透著濃厚的好奇心。

「先回答我的問題才可以問我問題。」

秦漠見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溜過來就知道剛才他老婆追出去後灌輸了什麼思想教育,也沒能解答她看到的畫面,所以才會眼巴巴地看著他,又顧慮到他老婆在場才沒干問他。

見到孩子點頭,秦漠警覺地掃過落地窗外的院子,唐奕汐的身影已經消失,他便壓低音量說道,「乖孩子該睡覺的時候就要乖乖睡覺,就算醒了也不能隨便進爸爸媽媽的房間,記住了嗎?你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秦漠悵然一嘆,無奈也無語。

雖然懊惱被孩子打斷,可千錯萬錯是他不該太大意,臥室浴室的兩道門都大開著!這是一個慘痛的教訓,即便他漲得發疼都是咎由自取。

「我也不喜歡別人進我的房間,所以那個阿姨模我的臉我就醒了。」

糖寶貝有點委屈,她一點兒都不喜歡爸爸媽媽住一個房間,以後都不能隨便進去了。小腦袋往窗外一轉,確定安全後才回頭說,「她說爸爸有時候也是個孩子,偶爾可以和她一起洗澡。」

她確實挺好奇的,爸爸明明是大人了!

「呃……」

秦漠一時語塞,想澄清什麼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他們是面對著門而站,他的手還在他老婆的腿間,如果不把那姿勢動作「解釋」成洗澡,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倒是忘了這倆母女有一起洗澡的習慣。

「爸爸,現在輪到我提問啦!」

糖寶貝抱著父親的手臂搖晃,有點焦急地問道,「我明明看到你親我媽媽了,為什麼她不打你?女孩子的身體不能露給男孩子看,也不能被男孩子親的!」對能頭親。

其實孩子已經有點吃醋了。

雖然生在美國,但唐奕汐對西方人的開放思想並不是很喜歡,也不知是因為寧淮是個始終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還是出于對女兒的保護,她秉持中國的保守教育。

在孩子心里,漂亮的媽媽是除了她誰都不能親的,尤其是在目睹唐奕汐因為男性騷擾而攻擊對方的事件後,她是以此為傲。

單純的孩子有著更強烈的佔有欲,現在看到秦漠分享了她專有的特權,難免心里泛酸。

「嗯?打我?」

秦漠雙眼一亮略有不悅,他親自己老婆憑什麼要挨打?「為什麼你會有這個想法?還有誰親過你媽媽?」

真不知道唐奕汐是怎麼教孩子的!

可念頭一轉他又無法自控地嫉妒發狂,以前還能保持取笑憐憫的心情說唐奕汐這棵好白菜被寧淮這沒種的豬先拱了,這會兒想到她說的那些坑蒙拐騙是和不同男人有過接觸,胸腔那簇火怎麼也消不下去。

他很清楚,孩子會有這種想法,自然是看見過什麼。

「在芝加哥的時候,隔壁的香港女乃女乃生病了讓我回家,可媽媽沒在十點時來接我,然後我就去巷子口等她。那天有個黑人叔叔因為抱著媽媽親被媽媽打了,後來媽媽就被警察帶走了,他們不讓我跟著,我就在巷子口的查爾斯伯伯的店里住了一晚,我很害怕,警察是抓壞人的為什麼帶走我媽媽,後來查爾斯伯伯說那個黑人下半輩子可以不做男人了,說他因為欺負我媽媽被上帝收回做男人的權利,說警察是請媽媽去跟上帝報告那個黑人的罪行!後來媽媽果然在第二天早上就回來了……」

糖寶貝一緊張就容易蹦出英文,所以,這麼一大段的話她就自然而然地用英文解說,並且說得抑揚頓挫,字字清晰。

孩子的思維不同于大人,她的描述也是主次不分,可秦漠還是明白了那段廢話中的主要內容,唐奕汐在美國因為廢過一個黑人被帶去了警局。

這大概就是因為她說的唯一一次求助于唐奕澤的那次經歷。zVXC。

被上帝收回做男人的權利?

好吧,他承認那個查爾斯伯伯比他更懂得如何用美好的語言向孩子解釋骯髒的行為。秦漠的身體某處惶恐地顫抖了一下,對唐奕汐也隱隱多了一分心疼。

還好,在他第一次錯把她當成某個情人上下其手時,她只給了他胸口一個肘擊,而不是直接廢了他的小弟。

秦漠將孩子抱到腿上,伸手端來那半碗黑米粥放在她跟前,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始回答她的問題,「嗯,爸爸明白了寶貝的意思,其實是這樣的……」

他嘗試著在腦中搜尋有利借口,斷斷續續地解釋道,「糖寶貝是因為爸爸媽媽的相愛而被上帝贈予的寶貴禮物,媽媽愛你所以親你,爸爸愛你所以抱你,但爸爸……愛媽媽,所以可以和媽媽做……最親密的事,總之,是因為相愛的家人才可以親吻,而那個黑人是個惡棍,所以你媽媽才打他,但爸爸不同哦,每個家庭的爸爸媽媽都是相親相愛的,所以媽媽才不會……打我。」

雖然說這些話確實讓他覺得做作虛偽,但誰又能在純真的孩子面前以成年人的方式來解釋這種事?

「可我們在芝加哥的時候爸爸為什麼不愛我和媽媽?」糖寶貝一臉糾結地望著父親。

「那是因為……」那時我壓根不認識你媽,也不知道有你!

秦漠嘴角抽搐,在心中痛快地說了句實話繼續說著美麗的謊言,「那是因為我們走散了,中國美國距離這麼遠,爸爸找不到你們,現在我們一家團聚了就不會再讓你們吃苦。喝粥喝粥,你媽進來看到又要批評你浪費糧食了。」

說實話,他真不喜歡跟孩子溝通,總有說不完的謊言。

「可媽媽每次批評浪費糧食的人明明是爸爸呀!我小時候就知道粒粒皆辛苦,從來不剩飯的。」糖寶貝一本正經地替自己辯解,然後神色鎮定地拿起勺子繼續喝粥,根本沒看到她背後的男人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秦漠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懷里這顆黑乎乎的小腦袋,沒有再接話。誰說這孩子像他來著?這說話噎死人的性子像極了唐奕汐!

「阿漠,你現在有空嗎?能送我出去一趟嗎?」

在不遠處將這幕片段看得一瞬不露的姚薇穩著情緒走出拐角,表面是淺笑依舊,心頭的苦楚和酸澀卻只有自己能嘗。

「阿姨,你怎麼還在我家?我剛才沒找到你。」

秦漠還沒出聲,他懷中的孩子已經快速抬頭對著姚薇笑道。這麼一說他才回過神來,是姚薇進了兒童房把孩子模醒。

那麼,孩子看到的那慕,她是否也已經听到了?

「有什麼急事要辦嗎?薇姐。芳姐已經在準備晚餐了,今天沒吃過什麼東西,我這會兒……挺餓的。」見姚薇沒回答,秦漠下意識地緊了緊懷中的孩子以作安撫,誰知糖寶貝只是禮貌性地抬頭說了句話就低頭認真喝粥了,根本沒在意對方有沒有回答。

「那就借你的車用一下,鑰匙還在玄關那的擱板上吧。我休息好了出去買點東西,你在家陪孩子吧。」姚薇溫和地掃過視線中兩張相似的臉,微笑著轉身。

如果說在見到那張熟睡的童顏時還對秦漠抱有一絲希望,畢竟他向她解釋過這個女兒與他無關,但剛才那慕父慈女孝又算什麼?

他怎會不愛孩子?

他明明可以是一個出色的父親,他可以像任何一個男人寵愛自己的孩子,也遠比她現在的丈夫做得更出色。

「薇姐——」

秦漠下意識地叫住那個略顯滄桑的背影,雜亂的思緒在口中百轉千回,終是只說了一句,「小心開車,有事打我電話……號碼沒換。」

若不是老大那一番明為嘲諷實為引導的話,或許他會不顧一切沉溺在那種驚喜與痛恨交織的復雜情緒中。

率先轉身離開的人,率先在這段感情里抽身的人,都不是他。既然做了選擇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他確實沒有理由一直在原地等候她的回頭。有的人,有的情,錯過了再勉強重新開始,未必會像當初那麼幸福。

畢竟這中間的幾年分離會成為彼此心頭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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