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何處了?」司徒發新又問。[我搜小說網]
「超度馬安泰。」兩旁衙差齊聲道。
「嗯,這還差不多。張廣平,我待問你,你妻張王氏是何人所殺?」
「哎呀!大人,這小人如何能知?」
「你不知曉,哪個知曉?當時是你擊鼓鳴冤狀告馬安泰奸-殺你妻,如今馬安泰既是冤枉,那真凶何人?老爺我自當問你。」
「大人,我妻死前親口言道是馬安泰害她,當夜還有縣衙巡夜捕快親眼所見他正在行凶,馬安泰是否冤枉尚未可知?大人如何問我要真凶?」張廣平急道。
「懶得與你口舌。如今有人證實是你哀求他人奸-殺自己發妻並嫁禍馬安泰,你有何話講?」司徒發新言道。
「大人,小人實在冤枉,這是哪個挨千刀的誣陷于我?當夜小人安坐家中,如何知曉那馬安泰何時路過那里?難道我有千里眼不成?」張廣平忙道。
「有道理。」司徒發新點頭道。
「大人,小人冤枉呀!到底是何人栽贓我?請大人令那人出來,我願與他對質。」
「我也想將那人找來與你對質,可老爺我也不曉得他在何處?你事前可能並沒有想過嫁禍馬安泰,而是他那夜恰巧路過並被當頭砸上禍事,也是他命犯此劫,反被你抓做替罪羊。不過,結合花珠珠所言以及我這頁密函,若要放你怕也不可。」司徒發新望著手中那張紙猶疑道。
「大人,上面所書何事?能否讓小人一觀?」
「哼!本大人雖糊涂但不傻,若給了你,你張口吞下,我還能刨開你的肚子不成?」
「小人保證不會。」
「既自認為小人,那我更無法信你。」
張廣平聞言一時語塞,張口愣住了。
「武班頭,你等抓緊尋那真凶,本案老爺必要公正裁判,還那馬安泰一個公道。」司徒發新道。
「我等遵命。」武小松答道。
「張廣平收監候審。花珠珠擇日安排至通天河築堤服勞役。退堂!」司徒發新手拍驚堂木喝道。
「大人,小人冤枉,望明察呀!」張廣平大聲哭道。[蟲不知小說網]
「兩命喪于你手,別以為老爺我不清楚,改日再治你。」司徒發新抬手指點道。
花珠珠被帶至堂下後回轉監牢,她回首掃向人群,一眼便望到了老淚縱橫的梅樹春,也不由得淚水滾滾而落。
「珠兒。」梅樹春顫聲喊道,情感噴涌,禁不住邁步便要上前。
花珠珠不可查地微微搖頭,示意他克制,灑淚隨衙差去了。
「師父,你該高興才對,師嫂保得性命,短短三年便可返家。」耿星河一旁勸道。
梅樹春听罷,神情一怔,听耿星河話中好像別有意味,可轉念一想,兒子已亡,自己與花珠珠一事雖不可對人明言,但在家中卻無人能干涉,至于耿星河,他乃自己徒弟,即便明知內情想來也不敢出去妄言。
「回去吧!小雨一人尚在家中。」梅樹春輕聲道。
下午,眾人自衙門出來後,唐夢銀將武小松拉至一旁。
「做什麼?」武小松問道。
「喝酒。」唐夢銀道。
「沒空,我要回家為爹娘做飯。」
「裝得如同孝順兒子一般,別以為我不曉得,你這幾夜都與張月他們外出吃喝。」身後傳來司徒城城嬉笑聲。
「正因如此,我更要回家陪爹娘吃飯。」
「少來,去不去吧?」司徒城城道。
「不去。」武小松搖頭道。
「不去可以,我回家後告訴我爹,你那五千兩銀子之事告吹。」唐夢銀道。
「你為何知道此事?」武小松奇道。
「我爹任何事都不瞞我娘,我娘任何事都不瞞我。」
「什麼五千兩銀子?快說與我听。」司徒城城忙問道。
「晚上我請,我們去哪兒?」武小松道。
「呵呵,通吃大冒險養了好幾年的大象無人問津,听說昨日終于有人開吃了,都說那象鼻子味道極好。」唐夢銀道。
「不吃,那東西有啥好的?還死貴。」司徒城城搖頭道。
「有多貴?」
「也不太貴,一千兩銀子一盤。」唐夢銀笑道。
「哎呦,忽然記起了,今日是我娘生辰,真是該死,我太不孝了。告辭!」武小松道。
「你可是大財主,一句話就能賺五千兩,不吃你吃哪個?」
唐夢銀說著向司徒城城使了眼色,司徒城城嘻嘻一笑,二人左右架著武小松便走。
「也太過坑人,一盤菜要一千兩,相思明月樓一桌菜加五個姑娘才二十兩銀子。」武小松道。
「你何時去過?」
「昨夜。我不願去,是張月他們也像你二人這般架著我去的。」
「可見到那夜襲人?」
「未曾見到。但那梅蘭竹菊端的是美艷非凡、人見人憐。」
「這等好事為何不叫上我?哎呦,我的還未痊愈,你竟如此狠心踢我?」唐夢銀呲牙道。
「我就曉得你今早對我爹娘說的都是假話,你對我並非真心,你還想著其他女子,對嗎?」司徒城城瞪眼怒道。
「哦,原來你今早在外偷听?」
「對呀!人家當時還感動得稀里嘩啦,料不到你竟是一片虛言。」
「何曾有過一句假話?我在與他玩笑,你難道听不出嗎?」
「哼!誰曉得你哪句真,哪句假?」
「沒真的,全是一片虛言。」武小松道。
「揍他!」唐夢銀氣道。
武小松一听,掙月兌便逃,二人笑罵著追去。
三人吃完後,武小松自行離去,唐夢銀送司徒城城回縣衙,二人剛來至縣衙大院,卻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只見一大兩小三個黑衣人立在院中,他們身前地下躺著一人,二人仔細看去,竟是那案犯張廣平。有衙差持刀遠遠站立不敢近前,想來是曉得厲害,或是剛被黑衣人教訓過。
「你們是誰呀?竟敢夜闖縣衙?」司徒城城突然高聲道。
話音未落,那三名黑衣人齊轉頭看了過來,三人均用黑巾蒙面,身材高大之人眼楮明亮冷厲,看得二人心中禁不住一顫。那兩名身材嬌小的黑衣人見到司徒城城時,眼神中竟出現了剎那的激動,隨即又變得迷惑起來。
「他們要殺我,快快救我呀!」地上的張廣平吼道。
「他方才自己已承認是他買通人奸-殺自己的妻子並嫁禍給馬安泰。此事與你們無關,望不要插手。」那高大黑衣人沉聲道。
「這是在縣衙,他有罪自當由官府查辦,哪能……」
司徒城城話未說完,唐夢銀見那高大黑衣人眼神越發凌厲,伸手拉了她一把,止住她話語。
「為何扯我?」司徒城城怒道。
「此人能將張廣平強行帶出來顯然本領非凡,你沒見衙差都不敢上前嗎?這張廣平本就是該死之人,怎麼死都一樣。」唐夢銀低頭輕聲耳語,又高聲道︰「我們家在內宅,必經此處,你們做事吧!我們可以等你們忙完。」
三黑衣人听罷,不再理這邊,又扭頭看向地下。
「並不是我有意加害馬安泰,只怪他恰巧路過,我妻死前又喚他名字,要怪只能怪……怪這糊涂知縣,是他妄听妄信、信口斷案方致馬安泰自盡。對,就是這般,你們應當找這知縣討要公道,我可以為你們作證,是他逼死馬安泰的,真的與我無關呀!」張廣平求道。
「這個死人為何到死還要拉人下水,看我不打死他。」司徒城城听罷,怒不可遏道。
「別妄動,听下去。」唐夢銀勸道。
「是你喜新厭舊在先,通謀他人害死發妻,又栽贓給馬安泰,這些事情你無從抵賴,許你這種人活在世上,地下的馬安泰將永不瞑目。可心,可愛。」那高大黑衣人叫道。
那兩個身材嬌小的黑衣人聞言上前分別扯住張廣平腿腳,張廣平不曉得被施了何種手法,口雖能言,身體卻無法移動分毫,只能面露驚恐連聲求饒,他越是求饒,那二人卻抓得更緊。
那黑衣人也不說話,邁步上前,左右手抓到了二人的衣領,並未見他如何用力,身子忽悠飄起,帶著二人以及那張廣平直上夜空。
唐夢銀與司徒城城都看傻了眼,眼楮盯著四人身影嘴巴越張越大。
隨著一陣急墜破空聲傳來,伴著張廣平不似人聲得哀嚎自上而下呼嘯而至,「 」的一聲悶響,再無了聲息,地上登時一灘血肉模糊。
「爹呀!孩兒為你報仇了。」
隨之,孩童那使人心膽具碎的哀鳴聲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