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不檢?不屑?
顧汐婼的媚笑瞬間一滯,眸底傷痛深沉。
「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我的感情,在你這里,可真是一文不值呢。」哀傷的眸子水生霧瀛,顧汐婼自嘲一笑,隨即離開了雪逸寒的懷抱。
「婼兒,我......」
「你不稀罕我,自有稀罕我的人。」一只手狠狠掐住另一只手的手背,顧汐婼竭力壓制住哭的沖動,淒哀的眸底劃過一抹絕望,「雪逸寒,我現在就宣布,從此刻開始,你,在我顧汐婼的生命中,徹底出局了。」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卻驅散不去錐心的疼痛,倔強的淚水還是落了面臉,顧汐婼卻挺直了背脊,頭也不回了開門沖了出去。
在她沖出房門的那一刻,雪逸寒驀然起身,拳頭亦是悠然緊握。在听到那句徹底出局的話,他的心仿似被人突兀剜去了,空洞而恐懼。
明知道她的話,愛意的,霸道的,決絕的,都是對她深愛的雪逸寒所說,可是,為何自己的心,會這麼的痛?
翌日一早。
雪逸寒還沒起床,房門就被砰砰敲響。
「誰啊?」第一反應就是顧汐婼,雪逸寒語氣淡定,心里卻怦然跳得激動。
然而,失望的是,門外的是滃老前輩,並不是顧汐婼。
「徒兒啊,婼兒給你留了封信,已經下山離開了。」
婼兒......走了?
听到滃老前輩的話,雪逸寒滿心的激動瞬間凍結冰點,整個人都頹廢了,但還是下床打開了門。
「咯,這是那丫頭留給你的。」將手中的信箋遞到雪逸寒手上,滃老前輩嘆息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念叨著走開了,「你這小子,有機會的時候不珍惜,現在,晚了。」
听著滃老前面的嘆息,雪逸寒心底驀然一痛,拿著信箋的手,隱隱顫抖。當知道她這次是真的離開,才恍然明白,什麼是後悔。
雪逸寒轉身走到床前坐了下來,展開手中的信箋,白紙黑字,每一個字,都被顧汐婼的淚水暈染得模糊不清。
......
寒,我走了......
很抱歉給你造成的困擾,竟管一路的風風雨雨,愛恨離合,我終于明白,我們本就不屬于同一條生命線上的人,或許,真的是陰差陽錯的,有緣無分吧。
你說過,只要我不背叛,今生今世,你絕不負我,可是,你卻忘記我了。
我好希望當初受傷墜崖的是我,我寧願死,也不要你就這麼忘了我,忘記我們過去的一切。
好累哦,命運真的很愛開玩笑,在我愛你的時候,你傷害我,在我恨你的時候,你卻告訴我一切都是不得已,當我們甜蜜的時候,你卻不見了,當有人告訴我你死了之後,你又出現了......
然而,兜兜轉轉一圈,我們又回到了原點,你我變得陌生,你討厭我,一如初見。
好好珍惜雪兒吧,她是個很好的姑娘,祝你們白首偕老,美滿幸福。
此生不見。
親愛的寒,永別了......
......
淚水啪的滴落在原本就模糊一片的字跡上,雪逸寒驀然攥緊了手中的信箋,心痛的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抽搐的疼痛。
「想了想,有件事情,我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知道。」滃老前輩去而復返,皺了皺眉說著,隨即走進房門,走到雪逸寒身邊坐了下來。
「師父?」望著滃老前輩,任由淚水滾落,雪逸寒再也提不起淡定從容的偽裝。
「其實,婼兒沒認錯人。」抬手拍了拍雪逸寒的肩膀,滃老前輩望著門口道,「你確實是雪兒和他父親從寒潭谷救回來的,你的名字,是根據你身上的玉佩上的字取的。」
「玉佩?」听到滃老前輩的話,雪逸寒很是吃驚。這些,林家父女並未對他提及過只字片語,就連所謂的玉佩,也未曾見過。「玉佩,在雪兒哪兒,是一塊刻有雲字的玉佩,其孔上的墜穗是明黃色的,而且質地極好,此等物什,並非一百老百姓會有的。」滃老前輩點了點頭,竟管一開始就答應過雪兒不說,可他實在不忍心一對好好的夫妻就這麼被拆散兩地。
「這麼說,我真的......」
「去找她吧,再不去,恐怕就來不及了。」嘆息著,滃老前輩隨即站起身來,「機會,不是每一次都那麼眷顧的,趁還來得及的時候,好好把握吧。」說完,隨即轉身搖頭走出門去。
經滃老前輩這一提點,雪逸寒再也不做猶豫,當即起身沖出了門。
婼兒一定是回去新月樓了,一定是,一定是的!
選擇了放棄,顧汐婼一路下山走來,整個人就像是沒了靈魂的行尸走肉,她沒有回城里,茫然的游走在山道密林,她忽然有種迷路的恐慌。茫茫前路,竟沒有一條,她可以走的路。
她一直孤魂般游蕩著,不知不覺間竟道了寒潭谷。
白日里,寒潭谷底能清晰的看到寒氣繚繞。
「原來,這就是我顧汐婼該走的路麼?原來,這才是最終的歸宿?」眼淚滑落蒼白的臉頰,顧汐婼笑得淒涼,原來,在自己的潛意識里,這就是屬于自己的路。
也好,既然是在這里失去寒的,那就讓這一切,在這里結束吧......
閉上眼,顧汐婼任由自己傾身向前。
山下冷冽的寒氣透著噬骨的寒冷,然而,卻不及封凍顧汐婼心底最深沉的痛。
「顧汐婼。」
眼看顧汐婼就要跳下,然而身後突兀響起的熟悉女聲卻驚得她驀然一怔。
猛然轉身,看到身後的人時,淚眸不覺一斂,「洛雲殤?你不是......」
「碩王妃能金蟬月兌殼,我洛雲殤就該死麼?」洛雲殤一襲白衣襯得原本就消瘦的身子愈發病態的單薄,容顏依然美麗,卻多了幾分憔悴的蒼白。
「現學現賣,你這徒兒慧根不錯。」顧汐婼很想擠出一抹倨傲的笑,然而此時的她卻實在笑不出來。
「有一件東西,我要交給你。」洛雲殤扯了扯嘴角,突兀話鋒一轉,並未表現出絲毫計較。
「東西?」聞言,顧汐婼狐疑挑眉,「什麼東西?」zVXC。
「有關碩王爺的。」說著,洛雲殤隨即遞出一個錦緞布包。
瞥了眼她手上的布包,顧汐婼愈發不解的皺了眉頭。但竟管如此,還是因為與雪逸寒有關的促使下,選擇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她身手欲接布包之時,洛雲殤手上的布包卻突兀一抖,淺藍的迷霧瞬間撲面而至,還沒反應發生什麼事,顧汐婼就兩眼一翻倒地暈了過去。
拍拍手上殘留的藥粉,洛雲殤居高俯視著顧汐婼淚痕未干的臉,笑得冷冽陰翳,「郡天本來是我的,都是你打亂了棋局,壞了我大事,所以,就用你來為我奪回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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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逸寒一路飛奔沖進新月樓,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就差沒把新月樓給翻出個底朝天,然而,卻依然沒有找到顧汐婼的人。
一旁的紫靈戴月一直不明就里的跟著他,眼睜睜看他發瘋似得在那風卷殘雲般在一間間房間沖進沖出,眼看著她 里啪啦打翻房間里的屏風,桌椅,不停安排人善後,卻還不敢發作,誰讓這是她們的準老板呢?
不過,今天的雪逸寒很反常,好像丟了什麼要命的寶貝似的,不像上次那樣有禮詢問,而是一進門就發瘋的找著,悲催的是,她們跟上跟下,居然還插不上嘴發問。
直到,第三次來到昨天和顧汐婼呆過的房間也沒找到,雪逸寒整個人頹然跌坐床沿,木楞的俊眸不停的流出眼淚,卻依然不發一語。
良久,一旁的戴月終于看不下去了,不禁上前狐疑的問道,「你到底在找什麼啊?」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麼?」喃喃自問著,雪逸寒心痛的閉上了眼眸,渾然的淒哀看得人好不糾結眉頭。
「什麼來不及了?你不告訴我們你究竟在找什麼東西,我們怎麼幫你呢?」受不了他的牛頭不對馬嘴,紫靈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皺眉問道,「難道是,魅姐昨天搶了你什麼東西?」或者,說偷更恰當?不然,也不至于沖回來這麼發瘋的找吧?
「我的心......沒了。」無助的望著紫靈戴月,雪逸寒就差沒像女人那樣痛哭嚎啕了,然而,那恍惚的悲哀依舊牽引著兩人的心,也跟著隱隱的莫名難過。
「啊?」紫靈眉角抽抽,以為自己听錯了,「你什麼東西沒了?」
「他說他的心沒了。」替雪逸寒做了回答,戴月雙臂環胸,撇嘴搖了搖頭,「看來,應該是和魅姐有關呢,不過,這兩人究竟出什麼事兒了?」皺了皺眉,不禁滿月復納悶兒。
「我,我把婼兒,弄丟了......」恍惚起身,雪逸寒失魂落魄的頹然走出了房門。
目送著他頹然走去的背影,紫靈戴月納悶兒的蹙眉對視,一臉的莫名其妙。
「什麼叫,他把婼兒丟了?」眨巴著眼,紫靈呆呆的問。
紫靈這一問,戴月突兀一激靈,反應過來,「不好!他的意思是,魅姐不見了!」美眸微斂,忽地緊蹙了眉頭,「我想他們回去後應該是吵架了,然後魅姐才被氣到出走,不過,若是魅姐離開那里必然是回新月樓,因為既然是吵架出走,碩王府她應該不會想回去......」卻們間下。
「可是,魅姐她並沒有回來啊?」愣愣的望著戴月,紫靈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魅姐出事了!」戴月秀眉深皺,當即下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