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無非是想借許歡顏的嘴,來為湯烙軒求情,夜傲擎警告她別將孩子牽扯進大人們里面的恩怨里來,可是,許安然假裝收不到他的信息,依然是這樣說。
許歡顏一听湯烙軒不能回來了,她和湯烙軒四年都相住在了一起,也畢竟是有感情的,馬上就急的要哭了。
夜傲擎一看,心疼許歡顏,于是說道︰「爸爸不能回來,你可以去看他呀!」
「對呀!」許歡顏馬上就開心了,「媽媽,我們放假就可以去看爸爸了。」
豈不知,夜傲擎在說「爸爸」二字時,心里如針在扎一樣,在听到許歡顏叫別的男人是「爸爸」時,也是一樣扎扎扎!
小孩子的情緒跟六月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而許歡顏也一樣,剛剛還很傷心時,被夜傲擎哄了哄,馬上就變好了。
這時,夜傲擎對著許安然道︰「先帶歡顏去洗澡睡覺,然後過來找我,我有話和你說。」
「好。」許安然帶著許歡顏去洗澡睡覺。
當她做完這些之後,知道夜傲擎一定會因為剛才湯烙軒的事情不會放過她,但是,只要他願意放過湯烙軒,許安然也就覺得放心了一些。
許安然敲開了夜傲擎書房的門,他還在處理著公事,她泡了一杯茶,算是有先講和的意思吧。
「傲擎,喝杯熱茶吧!」她放在了他的桌上。
夜傲擎沒有理她,然後將手上的文件看完了之後,並且簽字確認了才抬頭凝視著許安然︰「茶只能熱杯,熱不了我的心,許安然,我的心被你這杯茶溫暖不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許安然微微垂了垂眸,她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湯烙軒卷入這場無辜的報復游戲里嗎?
「可是,你答應了歡顏,放過湯烙軒的。」許安然說道。
夜傲擎一手揮掉桌上的茶杯,發出「砰」一聲響,茶水四濺,杯也碎裂在了她的腳下,許安然嚇了一跳,她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是!我答應了歡顏,這一次放過湯烙軒。」夜傲擎緊跟著站起了身,將她逼的是步步後退,「許安然,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你竟然卑鄙的利用孩子,你真的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連自己的女兒也拿來利用,我真以為你恥!」
許安然後退得再也沒有了退路,貼靠在了冰冷的牆壁,她沒有辯解夜傲擎說的這個,她確實是想通過許歡顏來挽救湯烙軒,無論怎麼樣,她不能讓湯烙軒因為她而受到夜傲擎的欺負。
傲擎,你可知道,歡顏是我和你的女兒,湯烙軒待她和親生的沒有什麼兩樣,你怎麼可以這樣報復湯烙軒。你怎麼樣說我,我都認了,只是,別將復仇的標簽到處貼就好。
當然,許安然並不知道夜傲擎真正的用意,也不知道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而單方面的認為夜傲擎是針對著湯烙軒而已。
夜傲擎見她只是睜大杏眸望他,而且淚痕猶在,他說道︰「許安然,我警告你一句,湯烙軒在美國,和我生意上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計較,但是他不能回國,你別妄想利用外交部的關系讓他回國,否則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也就是說,湯烙軒必須呆在美國,不能回來看望這兩母女了。
許安然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生意往來出了什麼事情,她就算是問夜傲擎,也問不出所以然來,而她多次問過湯烙軒,湯烙軒也沒有說什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從此切斷湯烙軒和我跟歡顏之間的聯系,而我和歡顏都只能跟你一起生活,對嗎?」許安然凝望著他。
夜傲擎也沒有否認這一點,「既然你已經看明白,就應該照做才是,當然,你可以選擇,歡顏跟你或者是跟湯烙軒都可以,你願意她跟著湯烙軒嗎?」
「我不要!」許安然馬上就搖頭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舍棄掉許歡顏,無論走到哪里,她都要將許歡顏帶在自己的身邊。
夜傲擎看著她,「出去吧!」
許安然在回自己的房間之前,來到了許歡顏的房間里,看著孩子睡得非常好,她輕撫了撫了孩子的臉,然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房間的格局和墨溪園的也有些相同,她暗地里嘆了一聲,然後倚在了落地窗戶旁,看著大海。
就這樣,許安然白天送許歡顏上課,然後自己再去上班,她不得不和夜傲擎一起住,她和夜傲擎之間的隔閡似乎從來就沒有突破過,反倒是許歡顏和夜傲擎,兩父女在一直越玩越開心,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而父親真的是將女兒寵到了極致。
關于許歡顏是夜傲擎的女兒這一件事情,夜傲擎沒有再追問,而許安然也沒有坦白說出來,兩個人同在一個屋檐下,雖然有時候也會同進同出,但夜傲擎都沒有給過許安然好臉色,而許安然也盡量不去靠近他,她就這樣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日復一日。
當許安然在上班的時候,接到了湯烙軒的電話︰「安然,我很快就要回來了,你和歡顏都還好嗎?」
好久沒有听到湯烙軒的聲音,許安然雖然不愛他,但是卻也感激著他,「湯烙軒,我們都好,你呢?是不是還是很忙?」
「對呀,這邊忙了一點,我們公司的生意前段時間出了一點問題,不過都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的。」湯烙軒反過來安慰著她,「這次回來,我給你和歡顏都帶了禮物。」
許安然都不知道湯烙軒回來之後,她如何面對現在的一切,「湯烙軒,多謝你這些年對我和歡顏的照顧,如果沒有你,我們兩母女都不知道怎麼過來了,你在外面一定要保重身體。」
湯烙軒嘻嘻笑道︰「說這些話多見外啊!晚上的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讓歡顏也听一听,好不好?」
「好……」許安然掛掉了電話,忽然之間想起來,夜傲擎曾說過的話,他不讓湯烙軒回國,可是,現在怎麼辦?難道她能不讓他回來嗎?她怎麼說得出口?
晚上的時候,湯烙軒的電話如約而至,許安然跟他聊了幾句,然後對著許歡顏道︰「歡顏,爸爸打電話來了。」
「爸爸……」許歡顏跑過來接電話。
而夜傲擎在听到許歡顏叫「爸爸」時,他的俊臉明顯抽搐了一下,他听著許歡顏和湯烙軒在講電話時開心的笑,他凝了凝眉,然後走了出去,點燃了一支煙。
然後,這一晚夜傲擎都異常的沉默,當許安然哄睡了許歡顏,然後看見他還一個人在喝紅酒,她在遠處站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他沒有理她,依然是喝著紅酒,抽著煙。許安然拿起了他喝過的酒杯自己喝了一口,這樣的生活,不止他一個人想喝酒,她也想喝。
喝了酒的許安然,靠在了沙發上,她和夜傲擎坐著的還有十厘米的距離,當初就是十厘米,而現在似乎也沒有進展,依然是有著十厘米的距離。
時間是過了很久,但是感情似乎沒有進展,除了身體的交集之外,兩人最熟悉的恐怕非彼此的身體莫屬了。
許安然望了他一眼︰「傲擎,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夜傲擎捻熄了手上的煙,「想從我這里套話,然後去想對策?」
「……」許安然馬上就睜圓了眼楮,然後又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傲擎,我只想配合你。」
夜傲擎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湯烙軒不是要回國了嗎?怎麼?你沒有跟他說嗎?許安然,你不就是想問我這個嗎?」
許安然嘆了一聲︰「我說不出口,傲擎,湯烙軒是無辜的……」
「他無辜?他如果無辜了,全世界就沒有罪人了。」夜傲擎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許安然見和他談什麼仿佛都是談不攏,她于是起身想回房間睡覺,卻不料剛才喝得太猛,有些頭重腳輕了,于是腳下一軟,竟然滑倒在了夜傲擎的懷里去。
當許安然看著他揚起的嘲笑時,她強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果然下一刻譏諷的話語已經響了起來︰「是不是幾天沒有做,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了?」
許安然不理會他的譏諷,只是伸手撐在沙發上,想將身體和他隔開來,卻不料這時夜傲擎一使壞,他的手在她的腰上一扣,她又重新跌回了他的懷抱里。
「你……」許安然見他戲弄她。
可是,夜傲擎卻非常無辜的揚了揚眉,而且一雙墨眸幽深不見底的同時,也隱藏了一抹算計在里面,許安然還沒有看透徹時,她的背後已經響起了一片童音︰「媽媽……」
許安然一驚,她現在跌在夜傲擎的懷里,被許歡顏看到了,而夜傲擎分明就是故意算計她,她和湯烙軒兩個人從來沒有在許歡顏面前如此親密過。可現在應該怎麼解釋?
這時,許歡顏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她眨著杏眸︰「媽媽,你和騎士叔叔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