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音釵 第一卷 地心石 第2章 楊哲

作者 ︰ 九指書生

寂靜的倉庫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倉庫門被打開,光頭、黃發兩人帶著昏迷的蘇辰走了進來。開燈之後,黃發就急不可耐的湊到蘇辰身前,他伸手模了一把蘇辰的小臉蛋兒,接著又蹭了幾下對方的胸部,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過蘇辰。

「光頭,這妞兒還蠻有料的,呆會兒你下我上,咱哥倆一起爽爽,嘿嘿……」黃毛欲*火中燒,但還是沒敢直接下手。光頭悶哼一聲,開始撕扯蘇辰的衣服。沒兩下,就把蘇辰的外套月兌了下來。或許是冰冷的緣故,昏迷的蘇辰突然醒了過來。僅僅愣神了半秒鐘,蘇辰驟然尖叫起來!

「救命!啊!」一聲尖叫幾欲撕破兩人耳膜。光頭絲毫不作猶豫,右手捂住了蘇辰的嘴巴。蘇辰用力的掙扎著,卻沒有任何效果。那雙迷人的大眼楮里,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在恐懼的籠罩下,蘇辰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砰!

一聲巨響驟然響徹整個夜空。那厚實的倉庫大門,轟然倒地。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三人面前。光頭、黃毛驚懼的打量著來人,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蘇辰看清來人之後,不知哪里來的力氣,飛快地掙月兌光頭的束縛,一頭扎向來人的懷抱。

「叔叔……」蘇辰泣不成聲。

「我需要一個解釋。」楊哲的聲音冷得嚇人。光頭、黃毛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為黑社會里的底層混混,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竟然一腳就將鎖的嚴嚴實實的大鐵門給踹倒!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兩個人怔怔的說不出話來,蘇辰則趴在楊哲懷里低聲嗚咽著。

楊哲輕輕地拍著蘇辰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沒事了,不要再哭了。」兩句干癟癟的話語之後,楊哲停止了勸慰,冷眼直視兩個罪魁禍首。蘇辰將身子更用力的向楊哲的懷里擠了擠,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安全感。

「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楊哲這句話宛若來自九幽地獄,讓光頭兩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懼。眼前這個男人不僅實力強悍,而且心狠手辣!難道今天厄運難逃麼?

正當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哪個堂口的兄弟來我長樂幫作客?也不跟我這個東道主打個招呼,哈哈……」伴隨著笑聲,一個身高八尺,體型魁梧,面色黝黑的壯漢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三個壯碩的年輕人,人人西裝革履。來人掃了一眼倉庫內的情景,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狠狠地瞪了光頭兩人一眼,壯漢一抱拳,向楊哲朗聲道︰「手下人不規矩,還希望兄弟能看在我雷老虎的面子上,放過他們一回……咦……是你?!」

楊哲還沒說話,雷老虎已經認出了對方。心中一悸,雷老虎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他能說了算的,撇撇嘴,暗罵光頭兩人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楊哲顯然也認出了雷老虎,但這並不能讓他原諒那兩個社會渣滓。

「給你個面子,今天只是小懲。」說完,楊哲對著光頭兩人冷哼一聲,然後一把抱起蘇辰,向門口走去。

雷老虎心中驚喜莫名,對方竟然給自己面子!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剛想說兩句場面話,卻見面前已經消失了對方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懊惱。就在這時,雷老虎耳邊傳來楊哲的聲音。「我不希望再看到這個女孩子受到傷害,在常州的地盤上,相信你有能力保證她的安全。」

雷老虎苦笑,他這個黑幫老大轉眼間就變成了人家的保姆,人生還真是充滿了戲劇性。轉過頭,惱怒的瞪了光頭兩人一眼,雷老虎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這兩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蛀蟲,除了玩女人,還會不會些其他的?!眼看著就要與北城那幫家伙動手了,你們一個個的還都挺放松的,啊?!是不是要等到人家打到家門口,你們才會想起來要拼命啊?!」

雷老虎還要罵下去,卻愕然發現,剛才還好好的兩人,臉色突然蒼白起來,噗噗!鮮血噴灑而出,緊接著,兩人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這是……」雷老虎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悸,他伸手探了探光頭的脈搏,良久,長舒一口氣。

「老大,這兩家伙怎麼了?」旁邊小弟好奇的問道。

「內府被擊成重傷,短時間難以治愈。就算治好了,恐怕以後也是個廢人了……」雷老虎面色凝重,嘴里暗自嘀咕道,剛才明明沒見對方出手,光頭兩人又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難道對方已經達到了飛花摘葉、暗箭傷人的地步?

「好了,該送你回家了。」楊哲拍拍懷里的蘇辰,輕輕地嘆了口氣。蘇辰兩只眼楮已經紅腫,一雙玉手緊緊拉著楊哲的上衣,就是不肯松手。楊哲無奈,微微一用力,將蘇辰拉離自己的懷抱。蘇辰抬頭望著楊哲,眼神里包含著委屈與不解。

「我送你回家吧,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模模蘇辰的小腦袋,楊哲哼起一首小調。這首小調溫婉而柔膩,像是在撫模情人的肌膚,也像是在呵護懷里的寶寶,蘇辰很喜歡楊哲的歌曲,這首也不例外。短短半分鐘的時間,蘇辰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上漸漸揚起了一絲驕傲的微笑。看到蘇辰的轉變,楊哲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貴州省貴陽市郊區的一所豪華別墅里,此時正燈火通明。偌大的一棟別墅,竟然沒有幾個人影。游泳池邊,噴泉隨意的噴灑著,在燈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顯得分外迷人。水幕中,一道人影逐漸清晰起來,由透明漸漸變為實體,竟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美貌女子!

「誰這麼有本事?放著大門不走,卻喜歡鑽牆過洞?」女子的聲音一如她的外表般,給人無限的遐想。但剛剛鑽牆進來的中年男子顯然沒有這份享受的心思,他瞥了瞥水中的女子,沉聲問道︰「老大在什麼地方?」

「那個色老頭說有重要事情,剛出去沒兩天。要等他回來,估計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吧。呵呵……」女子嬌笑一聲,「看你這幅表情,肯定是沒能完成任務。」

「哼,那家伙簡直是油鹽不進。這次我一定向老大要求出手除去這個家伙,有他在,我們聯盟就不會安穩。」一說到楊哲,中年男子怒不可遏,但想想對方那深不可測的能力,他就有些膽怯。「該死!」

「听你這麼一說,還真想去會會那個家伙。連色老頭都看不透的人,肯定非常有趣。」女子勾起嘴角,臉上笑意盈盈,「我很想知道這家伙身上的秘密,鬼手、鋼牙已經去試探了,不過這兩個廢柴根本就沒什麼指望。看來要安排下一步行動了……」

中年男子听到是鬼手和鋼牙兩人一起出手,心里多了一絲期待。雖然水中女子稱他們為廢柴,但這兩人在中年男子眼里已經是了不起的高手了!楊哲雖然厲害,但未必是這兩人的對手。想到這里,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他似乎看到了楊哲被虐的情景。

常州市安樂小區,楊哲將蘇辰送到了家門口。裹了裹楊哲送的新衣服,蘇辰心里有些甜蜜。她沒想到,真的會是眼前這個人將自己從噩夢中救了出來,也許,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蘇辰笑意盈盈的望著楊哲,眼神中有些留戀。

「到家了,進去吧。你爸媽應該擔心你了。」楊哲揉揉蘇辰的小腦袋。「明天中午,還是那個地方,我等你。」蘇辰點點頭,終于松開了挽著楊哲的右臂。

望著一步三回頭,漸漸遠去的蘇辰,楊哲難得的笑了笑。

送別了蘇辰,楊哲沒有直接回酒店,他來到了安樂小區附近的一所中學。臨近年關,中學已經放假,學校里面除了看門的老大爺以外,幾乎沒什麼人。走過一片小樹林,來到朝陽中學的操場上。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個小胖子,正在雙杠上鍛煉著身體。

「小胖子,你很守約。」聲音清清冷冷,這是楊哲的一貫作風。小胖子嘿嘿一笑,從雙杠上跳了下來。天已經很黑,幾乎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小胖子對楊哲的聲音很熟悉。

「楊大哥,咱一向遵守承諾。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周大壯的為人?」狠狠地拍了一把肥胖的胸部,周庸一臉的討好像。

「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楊哲單刀直入,進入了正題。

楊哲這麼一問,周庸的臉瞬間垮了。「楊大哥,這幾天我一直在努力,可成績卻很不理想。首先就是範圍太小了,從剛開始的十米到現在的百米,仍然達不到你的要求。另外,因為是全天候的搜索,所以,總會接收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信息,比方說工商局局長跟他情婦之間的爭吵,還有辦公室里幾個年輕職員的爭風吃醋,再有就是我們教導主任不喜歡穿內褲……這些東西把我的耳朵都要折磨壞了。」

听著周庸的話,楊哲並不插嘴,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周庸不敢挑戰楊哲的耐心,長話短說,「本來那東西就極為罕見,現在我能力不足,只能探听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我相信,只要再給我一段時間,絕對可以監听到那東西!」

「你的成長速度已經很驚人了,正如你所說的,只要給你時間,你一定會輕易地找到那東西。你只是還缺少成長時間罷了。今天過後,我就不再來了。你自己要努力,在沒有能力自保的時候,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如果出現意外的話,我建議你選擇一個組織加入進去。有組織成員的幫助,你的安全系數會有很大的提高。」

這是楊哲第一次對周庸說這麼多的話,讓周庸頗為不習慣。他撓了撓頭,不解道︰「楊大哥,那東西已經找到了麼?還有,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那些組織麼,怎麼現在又建議我加入他們?」

「東西還沒找到,但我估計應該快了。我的確不看好那些民間組織,但在萬不得已之下,加入他們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國家的力量遠不是這些松散的組織能夠對抗的,如果有可能,還是加入到國家組織里吧。」模模周大壯的腦袋,楊哲輕嘆一聲,「保重!」

「楊大哥!」周庸還想出聲挽留,眼前卻已失去了楊哲的身影。保重,周庸默念道,腦海里不禁浮現出第一次見到楊哲時候的情景。

蘇辰進門的時候,家里已經做好了晚飯。蘇爸爸在看電視,蘇媽媽則織著毛衣,兩人一直等著蘇辰回家。隨著時間的推移,神色越來越焦急。現在蘇辰回來,兩人長舒了口氣。十六年來,蘇辰一直是個乖孩子,天還沒黑,就會早早的回到家里。這麼晚回來,還是第一次。

蘇媽媽仔細打量了蘇辰兩眼,奇怪的問道︰「辰辰,你的外套怎麼換了?」

蘇辰知道肯定逃月兌不了家人的責問,只能老老實實的交代今晚的經歷。故事是曲折的,也是動人的。听完故事後,蘇爸蘇媽面面相窺,這是真的麼?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蘇辰從小到大都沒說過謊話,現在看蘇辰的表情嚴肅認真,就更不像是在說謊了。

「你的那位叔叔,一腳就能將兩扇大鐵門給踹倒,怎麼听起來像是武林高手啊?」蘇爸爸疑惑的望向蘇辰,「我們單位的老李,力氣大的不像話,肩扛三百斤仍然輕松無比。但跟你說的那位叔叔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這個世界真的有那麼厲害的人麼?」

見爸爸質疑自己的叔叔,蘇辰生氣的撅起了小嘴兒,「叔叔當然是很厲害的了,你沒見,他只是哼了一聲,那兩個壞蛋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後來來了個黑幫老大,可在叔叔面前,他仍然低了一頭。哦,對了,那家伙好像自稱什麼雷老虎。」揉了揉額頭,蘇辰腦海中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

听到雷老虎這三個字,蘇爸爸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詫,終于相信了女兒的話。雖然蘇爸爸只是個普通的職工,但他對當地的黑社會還是有所耳聞的。雷老虎正是常州市地下黑勢力中的大佬級人物!听女兒的話,連雷老虎都要低那人一頭,不知道那人是什麼身份?他將自己扮作流浪歌手又出于何種目的?

「好了,女兒也餓了,我們開飯吧!」蘇媽媽將蘇辰推到沙發上,然後直奔廚房。蘇爸爸搖頭苦笑,不管那人出于何種目的,反正對女兒沒有歹意,他又何必庸人自擾?想通了之後,蘇爸爸灑然一笑,從上衣里模出了兩張門票。

「辰辰,爸爸為了這兩張門票可是費了好大一把力氣。那個林風傲真的有那麼讓你著迷麼?」蘇爸爸晃了晃手里的兩張演唱會門票,眼神中充滿著笑意。蘇辰一個縱身,撲到蘇爸爸身前,給了蘇爸爸一個香吻。然後飛速的奪過了那兩張門票。

「林風傲名氣很大的,號稱新一代的四大天王之一哦。不僅歌唱得好,舞也跳得特別棒!最重要的是,我不是馬上就要參加央視選秀了麼?能有機會親臨現場觀看人家的演唱會,對我的幫助應該會特別大。」蘇辰將手里的兩張門票翻來覆去看個不停,她真的很期待明天晚上的演唱會。到時候一定要把叔叔給拉上,嘿嘿……想到這里,蘇辰笑了。

歌唱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不是聲音漂亮動听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能夠打動人,讓人們能夠感受到你的感情,听出你的故事。而要做到這些之前,你需要去深深的體會你所要演唱的歌曲,只有你自己懂了,才能讓別人去懂。楊哲將這一理念深深地灌輸到蘇辰的腦海中。面對這個可人的女孩子,楊哲真的很想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灌輸給她,但考慮到對方能不能接受的問題,最後采取了循序漸進這種策略。

蘇辰用力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楊哲輕輕地撥動了一下琴弦,「選擇一首你最熟悉的歌曲,我們來彈唱一下。」蘇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一天》這首歡快的歌曲。老實講,這首歌並不適宜用吉他來伴奏,但對于楊哲來說,這算不上什麼挑戰。憑他現在的音樂素養,一把吉他,幾乎可以解決所有的伴奏問題。

輕快地吉他聲響起,吸引了大街上人們的注意。蘇辰有些羞澀,唱著唱著竟然沒詞了。楊哲無奈,停下了手里的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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