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了熟悉的鐘聲,賀馬純這鐘聲在二十年前就听過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永遠也不要再听到這鐘聲了,可是即使他現在是天下三大拳聖之一了,但有時還是不得不去直面悲傷,「悼魂鐘響了,第一戰結束了,哈薩里主任。」
「悼魂鐘是從兩邊一起響起的。」哈薩里學園長的眼里隱約有憂傷,「為什麼‘地獄路’挑戰的結果總是同歸于盡?」
「哈薩里主任。」賀馬純終究是離開加里森武技學園二十年了,他和問心堂現在的學弟們之間的情感還不沒有深到膽肝相照的地步,眼下也只有他可以安慰哈薩里學園長,「事已至此,我們也只有在這里一場場的忍耐下去了。」
「我知道,」哈薩里學園長畢竟是個堅強的男人,「他們都是好孩子。」
馬其雷等人已經在前往下一個戰地的途中了,麥多素的死讓氣氛更加凝重了。現在馬其雷的手中正提著麥多素的三套月,他要讓麥多素的遺物陪自已一起走到最後一戰。
上泉宗嚴表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平靜,但是他握著菊月一文字的左手已經在隱約間因握力太猛凸現出些許的青筋了,畢竟是多年的同處一堂,上泉宗嚴發現自己離心若止水的境界,還差一大截。
聞麗亞是女孩子,所以沒有那種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想法,但她也是個有著同男子漢一樣堅強毅力的女子,她的眼中不只有那依稀的晶瑩眼光。
下一戰就是我了。依庫斯基將套著流鑽手甲的雙手不斷張合,麥多素你這個陰死鬼竟敢這麼就走了,看我來為加里森武技學園贏得首場勝利,我絕不輸給你。
不論多長的路途都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第二戰場又在眼前了。
因為第一場悼魂鐘已響,第二戰場的接引大叔早就等在那里了。他看馬其雷一行人到來,便直入正題的問道,「我是‘地獄路’挑戰的次戰接引,哪一位是加里森武技學園的次戰應戰者?」
「我。」依庫斯基的大嗓門還是讓人覺得有些響,但也認人精神一振,很振奮士氣。
「那你跟我來,」次戰接引大叔又看了其余人一眼,「你們要不要觀戰?」
「我們觀戰。」馬其雷斬釘截鐵的答道,雖然剛才親眼看著麥多素死去讓馬其雷很痛心,但馬其雷這次仍要看著依庫斯基的戰斗。
「隨我來。」次戰接引大叔帶馬其雷等人走向一條山徑。
一股濃烈的硫酸氣味迎面,馬其雷聞到這味就知道這里便是二十年前讓里納斯特先生失去雙腿的第二戰地-「石柱鬼池」。
在第一戰地是哈弗德率先帶人離開的,他們已經在另一位次戰接引大叔的陪同下「石柱鬼池」的對面等了一會了,而哈弗德一方出戰「石柱鬼池」的齊格達克已經站在石柱鬼池的一根石柱上了。
「石柱鬼池」是在硫酸池中石柱上的戰斗,每根石柱都是一米見方,石柱間的間隔也都在二米左右,唯一不同的是這硫酸池中的石柱有些剛露出池面,而有些卻高出池面二三米,二十八根石柱高矮不一,交錯分布在這個硫酸池中。
依庫斯基看到對手已經在石柱上等他了,忙飛身一躍,看似笨重的身體輕輕飄落在一根較高的石柱。
「雙方已入場,」兩位次戰接引大叔一揮手,「本場比斗不可離開鬼池,違者敗北。現在比斗開始。」
齊格達克所站的石柱離依庫斯基的位置差不多有三根石柱,雙方一開始就沒有僵持下去的興趣,幾乎是同時起跳向對方攻去。
套上了流鑽手甲後依庫斯基的雙手並不比上一場哈弗德方韋無靖的那對石龍手差一分半毫,依庫斯基將大道壓斗氣提至九成,直接從中路雙掌拍向齊格達克。
齊格達克的武器是捌,這種類似手杖的東西很堅硬也很靈活,是貼身斗博的好玩意,問心堂的二階堂寅次郎也用這東西。和依庫斯基的想法一樣,齊格達克也選揮強打對方的中宮來壓制依庫斯基。
「當」的一下,雙方在中間的一根石柱相撞,流鑽手甲和捌在一撞後激出了一串火花。依庫斯基覺得腳下一浮,忙用大道壓斗氣注入雙腳硬生生的在石柱上留了兩個兩寸深的足印才站穩了步伐。
而齊格達克卻在這一擊中吃了虧,被迫退向身後的一根柱子,但他所退的石柱卻比交手的這根石柱高出半米。齊格達克在空中一旋身,用捌在所退的石柱上一點,身形向上撥起,飄落在石柱上。
第一擊所吃的虧顯然沒有讓齊格達克有所教訓,仗著自已所處的石柱比依庫斯基要高,他揮捌凌空撲向依庫斯基,七道捌影匯向依庫斯基的天靈要害。
硬踫硬,依庫斯基可不怕這個,雙腳踏實,腳勁借腰力而上,全部的大道壓斗氣聚于右手之上,右手向上一翻正封住齊格達克的攻擊。
又是「當」的一下,依庫斯基仍佔據了力量上的優勢,齊格達克被迫再次後退,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後,齊格達克站回了攻擊前的位置。
「目前看來力量上是依庫斯基站完全的優勢,」馬其雷看到這場面自然很高興,「上泉宗嚴,你怎麼看那個齊格達克?」
「很難說,」上泉宗嚴並沒有因為自己目前場面上的優勢而高興,「以哈弗德的個性不會找個差勁的人來充數的,我想那個齊格達克一定還有什麼特殊的本事。」
正說著,齊格達克又一次凌空攻向依庫斯基。依庫斯基自知腳踏實地遠比對手凌空飛撲節省氣力,而且自已在力量上佔著上風,干脆選擇了以靜制動的方式,抬起左手封向齊格達克。
第三次的接確齊格達克依舊沒有能撼動依庫斯基的身形,但是這次他沒有退回自已原先的位置。借著與依庫斯基相拼的力道,齊格達克的身子先是向上一浮,接著又是三捌打向依庫斯基的天靈蓋。
依庫斯基不為所動,右手一架,他倒要看看這次拼下去誰先會體力不支。
齊格達克與依庫斯基的戰斗陷入了有趣的僵持,依庫斯基就如同不動金剛一樣守的滴水不泄,而齊格達克卻以與龐大身材頗不對應的空中連續搏殺攻擊著依庫斯基。
「少見啊。」馬其雷對齊格達克的攻擊方法產生了興趣,借雙方攻防相交的力量連續發動空中攻擊這說起來容易但實際上很難,尤以齊格達克的身材而言更是難上加難。「我要是發動空中對地攻擊的話是非要利用飛行魔法不可的,這個齊格達克真夠有一套的。」
「在某些方面是這樣沒錯的,」上泉宗嚴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是局面還是對依庫斯基有利。」
「這個自然,」馬其雷明白上泉宗嚴在說什麼,「依庫斯基守得十分嚴密,齊格達克這樣攻擊耗力太多又不能奏效,是一定會被依庫斯基拖垮的。」
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最有可能的結局就是齊格達克力竭而敗,關于這一點哈弗德也很清楚。
「林崎,」哈弗德冷冷的說道,「看來齊格達克還是我們來參加‘地獄路’挑戰的人中最差的一個。」
「老大,」林崎夕雲的話里有話,「讓齊格達克來是因為他絕不會輸。」
「對這一點我也深信不疑。」哈弗德的眼光分外的凌厲。
「繼韋無靖後齊格達克也將牲犧,」波多野彌彌有些難過的說,「這真是一場死斗。」
「彌彌,」哈弗德的臉色十分冷酷,「不僅是韋無靖和齊格達克,我們都是以生死來拼輸贏的,這是成功的代價,如果你沒有信心的話,下一戰你可以棄權。」
「老大,」波多野彌彌知道哈弗德對自已的話生氣了,忙解釋道,「我只是對韋無靖和齊格達克的牲犧感到傷心,我是一定會勝過聞麗亞的。」
「彌彌,」哈弗德著上去還是那麼冷,「聞麗亞的實力十分強勁,我相信你可以勝過她,但如果你有所動搖就會失去生命,你要好自為知。」
「知道了。」波多野彌彌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