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木爾王國在眾國林立的巴姆利大陸中只是一個面積中等大小的王國,但作為南部地區性強國它國內戰士的武勇卻是聲名遠播,從這位退休軍人的表現來看倒也可以窺其一斑。經過正規戰技訓練的退休軍人比起只有蠻力的大棒先生還是強上許多的。
退休軍人的年紀比大棒先生要大得多,但從他揮動巨型扳手時帶起的陣陣勁風來看,他的臂力並沒有因年齡增長減弱了多少。而且退休軍人的殺法驍勇,雖然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武技,可是他的對手更是平常之輩,此時正是所謂的狹路相逢勇者勝。
不過大棒先生一個人雖然不是退休軍人的對手,被殺得節節後退,但是他身後還有二三十個同伴呢?一看大棒先生要撐不住了,一下子就又沖出了四、五個人來。
按說退休軍人也總是雙拳難敵四手,但這些人顯然並沒有受過什麼戰陣訓練,只是一擁而上罷了,反而互相影響自已人的出手位置,讓退休軍人如虎入羊群一般的殺得四處逃散。
後面的盜賊眼看情況並不妙,于是便有全體沖上來的趨勢,但這時車廂里的男青年也看出了便宜,這些盜賊並不怎麼樣,正是在妻子面前顯示自已男性實力的好機會,便對妻子說了一句,「萊莉,我去幫那位老先生。」說完就跳出了車外。
「不熄的火之精靈們……」男青年熟練而快速的念著咒語。
「爆焰陣。」馬其雷自然听得出這個咒語是什麼,不由得暗自低語,「好久沒听人念這種初級精靈系魔法中的初級咒語了。」這種類型的魔法在巴斯洛魔法學園里連新生也不需要完整念咒的,不過如果是巴斯洛魔法學園的學員比試,這種魔法除了溫溫身子也不會有別的效果。馬其雷還是繼續用手撫模著沙飛,「對不對啊?沙飛。」
「喵嗚……」沙飛舒服的叫了一聲,這還是在它出生後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麼低級的魔法呢。
爆焰陣雖然不夠高明,要燒死這些個盜賊也不容易,但是這個面積攻擊的魔法一出,盜賊們為了不被燙傷也只有四下散開了。
情勢很明顯是對盜賊們不利了,大棒先生打起來不怎麼樣,腦子卻是不笨,一看不妙了,忙退至安全地帶大喊道,「老大,我們玩不轉了,你快出來吧。」
「賣便當你也不會,你真是笨死了,」一個听上去挺年輕的口音從道旁的一顆樹頂上傳了下來。
當人們的目光移至了發出聲音的樹頂後,樹頂上的枝葉一分,一個身著枯葉黃長袍的年輕男子現出了身形,「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的,」他看著退休軍人和男青年,「連幾百個金幣也不肯出,是不是太吝嗇了些?」說著人離開了樹頂,但並沒有落地。
「飛行術。」男青年驚詫的看著浮在空中的對手,「你是魔法師嗎?」
「我叫萊司德,也算是個魔法師吧?」盜賊們的老大慢條斯理的答道。
看著這突變的形勢,馬其雷搖了搖頭,「沙飛,越來越有趣了。」
這時的沙飛卻一扭小狗頭,不屑的叫了一聲,「喵嗚。」
「魔法師?」退休軍人不解的向萊司德問道,「你為什麼要和盜賊混在一起?」
「因為我高興,」萊司德臉帶微笑的答道,「老爺爺,我看你也挺有年歲了,何必為幾百個金幣和人動手呢?再說不是有人願意付錢了嗎?」
「我是軍人,絕不與盜賊談判。」退休軍人還是挺硬氣的。
「我們也不是和你談判啊!老爺爺。」萊司德的臉上還是笑著,一點也不生氣,修養還挺不錯的,「我們是要和付錢的老板談啊!」
「那你還要談什麼呢?」一听話題又轉回了自已的身上,馬其雷自然就接過了話題。
萊司德依然掛著笑容,「老板,你還打不打算付錢買便當?」
「二百個金幣的價錢雖然貴點,但我說過話自然算數,」馬其雷還是打算破財算了,只當是幫貧扶困好了,這些人大中午的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劫道也是不易,這賺得也是幸苦錢啊。
「那就好了,你付了錢,我們就讓路,這打來打去的不嫌煩嗎?」萊司德看上去也是懶人一個。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這句話馬其雷是從庫里那里批發來的,「不過先把便當送來。」
「我差點忘了這事,」萊司德作出一付剛想起來的樣子,他隨手一指盜賊中的幾個人,「你們幾個去送便當,」說完他的目光掃向馬其雷等人,突然男青年手指上藍色的光芒一閃吸引了他的視線。
這世上畢竟不是到處都象巴斯洛魔法學園那里一樣連廁所里都滿是魔法師的,一個象點樣的魔法師也挺唬人的,退休軍人和男青年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馬其雷遞去了支票接過來了便當,打開其中的一個看去,挺不錯嘛,野菜梗、碎玉米、還有半片野蘑菇,都是些綠色天然食品哦,就是制作成本實在是低了些,隨手夾了一筷放在口中嚼了嚼,這味道……,唉!太慘了些。
把手中的便當往邊上一放,馬其雷抬頭對萊司德說道,「你們可以讓路了。」
「當然,」萊司德一揮手,「把樹抬開,讓他們過去。」老大一句話,大家忙破頭,盜賊群當時就有人去搬開擋路的木頭。
「上車吧,兩位。」馬其雷招呼著退休軍人和男青年上車同行。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辦法呢?退休軍人先上了車,男青年隨後一抬腳也想登車。
「慢一些,」萊司德突然開口阻止男青年上車,「你現在不能走。」
馬其雷听萊司德這麼說,忍不住抬頭問道,「我付了錢,他為什麼不能走?」
「他剛才用魔法燒了我的弟兄們,」萊司德振振有辭道,「他必須賠償醫藥費。」
「你要多少錢呢?」既然已經付了二百個金幣,馬其雷有心管到底了。
「我不貪心,」萊司德一指男青年的手,「只要他手上的戒指就行了。」
「原來如此。」馬其雷撫模著沙飛,心中是一邊雪亮,好小子,果然不一般,看出那戒指的價值了,不過把我當傻子就錯了,我知道你的小心思。
這時男青年不干了,「這是我的結婚戒指,我不會給你的。」
「那可由不得你,小伙子。」萊司德一張手,「慟天之音,鳴天之音,裂天之音,破天之音,聚無情之光,擊入人間。」一道電光化為數股又重新聚集落在了離男青年不遠的空地上,擊出了一個大深坑,「你也是會魔法的人,應該知道我與你的差距是無法逾越的鴻溝了吧。」
「我……,」男青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得動之以情,「我可以付錢,請不要拿走我的結婚戒指,這是我那場婚禮的證物啊!」
「我卻只要這個戒指。」萊司德並不為所動,仍堅持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