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的風懷軒精神依然不如先前的好,那雙黑玉般的眸子里有著濃濃的疲意,高挺的鼻梁下那兩片薄薄的唇似有若無的嚅動,想說什麼,始終沒說,但他的眼神,僅僅只是眼神就像一把利刀,能狠狠地扎進人心。
端坐在主座上,居高臨下的氣勢,不著龍袍,單一襲瓖龍玄袍襯著他精致臉的有稜有角,冰冷得仿佛稍稍一動就像碎掉似的。
「臣妾給皇上請安。」易川夏嘴角含笑,依然是先前的鎮定,靜若秋水,抬頭啟眸看著對方的陰森眼神幾乎是動也不動。
風懷軒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拜下的女子,眼神深邃的可以吞掉一切的可怕,忽然長袖一掀,一條弧線緊緊朝著易川夏砸了過來。
易川夏的身手極是利落,巧妙在接握在手中,原來是一只小藥瓶。
「吃下去!」只有三個字,卻字字剜割人心。
當然不是毒藥,他不會在這個時候賜死她,她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了,至少按照阿達木的說法,以她的體質種下一種叫做連心丹的草藥,可散發的無形氣味對風懷軒的心疾之病是有很多的療效。
他怎麼會殺死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活藥方子呢?絕對不會。擰起藥瓶,輕輕嗅了一下,與食心散頗為相似的味道,當然就是連心丹?「這是?」易川夏確定地問了一句。
「連心丹!你記得你說過的。」風懷軒的語氣從始至終都沒有柔和過,甚至那種冷意愈來愈深。
「臣妾是答應過幫皇上再次種上藥引的,只是皇上是否答應臣妾先前所提的要求。」易川夏是何等聰明,這個時候不討價還價那就虧大了。
「朕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你吃下,朕或許可以饒了傲玉一命,你不吃,朕可以用強!」魔君的稱號果然是沒有叫做,一聲聲一字字除了霸道就是無窮無盡的冷漠。
易川夏狹眯著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思緒流轉,不禁想起先前落入冰窖的那個他,一聲聲呼吸雪瑤的名字,那模樣哪里還有半點的戾氣,儼然就是一只受傷待宰的小糕羊。
殺人不眨眼的冷血魔頭亦會有所愛的人?還愛得那麼織烈,是他嗎?不會是摔下去腦子摔壞了,說得胡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