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說,他早就計劃好了的。
車廂里不是一般的寬廣,四壁都是用上好的錦緞黏合上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簡榻、茶幾、點心樣樣都不少。
說來他還真會享受,一輛出行的馬車都要布置的如此奢華。該說他是勤政呢?還是說他變相鋪張浪費?
先前還有幾分夸他來著。
易川夏懶懶地撇了一眼對方,此時風懷軒比誰都享受,一副慵懶至極的模樣,半躺在簡榻上,流發順著榻欄鋪泄而下,好像一團濃濃的研墨。愈走天愈黑了,車廂內被侍從們掛上了夜明珠內,明亮的如同白晝,正好映射到他精致的五官上,投下的陰影都是那麼的美。
美有何用,不過是一個裝著一腔冰冷血的怪物。
此次出宮,易川夏的心頭突然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好像山雨欲來前夕的那種不安。
奇怪,這是怎麼了?使勁地搖頭,想把這種不安扔出腦海,只可惜愈想丟掉愈往腦子里涌。
「何事擾了夫人,如此煩憂?」冷不防的耳邊傳來風懷軒的聲音,不冷不淡地,他半托著腮邦,雙眼迷離地盯著她。
夫人?也對,這是宮外,自然不能爆露了身份。
「夫君莫要擔心,妾身無礙。」易川夏配合的極好,迎上對方的眼神,淡淡回道。
「夫人放心,今日為夫一定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風懷軒漫不經心地捋了捋衣袍,輕輕挪了挪身,頗有意味地冒出這麼一句來。
難忘的夜晚?他想干什麼?易川夏心頭一緊,本想多問些什麼的,忽然馬車停了,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
「主子,到了。」隨即車簾拉開,月城大街上是空前的熱鬧,燈火一片片,車水馬龍,幾乎擠得水泄不通。
「今天是月城的春朝花燈會,每到春天快結束的時候,月城就會舉辦一次。」風懷軒難得好心情地解釋著,同時起了身來已先一步出了馬車,然後轉身朝車內的易川夏伸出了那只大手,「為夫今天特意帶夫人來看看月城的花燈會,可要賞臉。」
若不是他說話沒有出現語無倫次,當真以為他發高燒了。
今天對她是出奇的溫情,難道冰封如山的魔君有這麼溫柔的一面,那柔情的笑容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問他,他也不會說的。
易川夏沒有駁他的面子,搭上他的手下了馬車。
風懷軒居然握住她的手就再也不松手,拉著她徑直擠進了熱鬧的人群。當真如他所說的,跟普通人家的夫妻一般,共享這太平中的歡樂。
他恨她都恨到骨子里了,怎麼會把她當成妻子來待。如此的大獻柔情不是什麼好事。
再說這個男人的心里早已滿滿裝著別的女子,這麼多年來,東月後宮幾乎無所出,看得出來,他是極少臨幸妃嬪的。
月城的春朝花燈會真的很熱鬧,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青年男女,買燈的買燈,猜謎的猜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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