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境況來了個大逆轉,連江漠遠這種見慣大風大浪的人都愣了半天,直到莊暖晨笑得一臉詭異懶洋洋地走到床邊時才驀地有了反應。大步上前一下將她在床上,剛毅眉梢染上淺淺不悅,那眼里還壓著墨般黑的**。
「你耍我?」低沉的嗓音像是一頭困獸,壓抑粗喘。
熱流噴灑在她的臉頰,燙燙的,她抬眼,與他墨黑的瞳仁對視,瞳仁深處她便看到那是一大團的墨浪在翻滾,隱隱的,像是即將起潮的海平面,看似溫和,實則危險。
「我哪敢耍你?江大總裁。」她溫溫笑著,眉梢盡是溫柔。
要不是見到她眼梢那一抹笑謔,江漠遠必定會認為她笑靨間盡是真實依戀,他竟是大意了,她只是輕輕勾勾手指就能令他暈頭轉向,只在他耳畔輕喃一聲他的名字就足以令他喪失一貫的理智和沉穩,該死的妖精。
「是嗎?我倒要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倏然一笑,緊跟著伸手要去扯她的底褲。
「喂——」莊暖晨按住他的手,瞪眼,「你不怕血染的風采我還怕呢,這個時間段千萬別踫我。」
江漠遠壓著她,一動不動。
她的眼神也噙著倔強,打死不從的模樣。
強上這種事往往是逼不得已才行之,江漠遠自然也不舍得在這個時候弄疼她,起身,抬手煩躁地扒了下頭發,燈光下映著一尊男人完美的視覺圖,莊暖晨忍住笑意,將男士睡袍扯過來扔給他,「堂堂總裁要不要這麼出賣色相啊?穿上吧。」
江漠遠伸手接住,並沒馬上穿上反倒是重新返回床邊,兩手一搭再度將她扣在懷里,「喜歡看著我出丑是不是?」
「哪有?」莊暖晨面露無辜狀。
「剛剛你在故意挑逗我。」他壓低俊臉,大有一副憋出內傷的架勢。
莊暖晨沖他眨了眨眼楮,「別逗了行嗎?我哪在挑逗你?」
江漠遠凝著她,不動聲色。
見他神情如此,莊暖晨咽了下口水,聳聳肩,「你是說我叫你的名字?還是勾住你的肩膀?拜托,我是全身不舒服好不好,叫你的名字是希望你能停下來,勾住你的肩膀是怕我沒力氣倒在一邊,這也叫挑逗?」
「再頂嘴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生理期!」江漠遠陡然低喝了一嗓子,粗喘著氣。
莊暖晨嚇了一跳,伸手沖著他的胸膛便給了一巴掌,「那麼大聲干什麼?女人在生理期是不能嚇到的,否則會落下病根!」
江漠遠無奈,立刻閉嘴。
「吶……這樣吧,大不了我替你穿好睡袍了。」莊暖晨蹭下了床,拿起睡袍踮著腳尖為他披上,轉到他面前的時候,故意磨蹭著給他系著睡袍帶,微涼的手指時不時踫觸男人滾燙肌膚之上,引得男人呼吸加重。
他忍不住伸手摟住她,她卻笑著巧妙避開,縮進被子里,包裹得如同蠶蛹,「我困了,晚安。」說著,將自己那側的床燈關上。
江漠遠被晾在床邊,女人指尖的微涼還津著他的胸膛,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沖垮了他的壓抑,上前伸手將她整個人扳了過來,壓就要吻——
「強來的有什麼意思?我會生病的!」莊暖晨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對上闔黑瞳仁抗議。
扣住肩頭的兩只大手驀地收緊,他真正像是一頭困獸似的,呼出的氣都成了滾燙,盯著她了半晌才低低道,「該死的妖精!」松開她,轉身走進了浴室。
沒一會兒,隱約傳出花灑的聲音。
莊暖晨笑得得意,就讓他跟冷水作伴吧。
她從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壞的時候,在這之前,她總認為自己其實挺善良的。看見他被欲火折磨得無處發泄的樣子,除了有點不舍外,剩下的就是淺淺快感,報復的快感……
夜深。
夜風席卷著春季的一點暖。
臥室是淺淺的亮,不是燈光,是銀色月光透過薄紗傾瀉了進來。
月光蔓延至床頭,床榻上的女人酣睡香甜,有一點動靜,來自男人,原本摟著她的大手改了方向,漸漸地拉下薄被,女孩兒嬌小身軀宛若新生兒般不設防。
莊暖晨做著一段香甜的夢,夢中很美,卻不見一人。
薄薄的霧氣遮掩了前方的路,她漫無目的走著,一路上是如雲朵的花瓣,輕柔,踫觸又飛散不見。她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只覺得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從身後伸過來將她摟住。
她貼靠在那人身上,奇跡的並不驚恐,相反是熟悉得無法再熟悉的氣息,這氣息令她安心,令她溫暖。她就那麼輕輕倚靠,不用回頭也似乎知曉他是誰一樣。
男人的氣息蒲落她的頭頂、耳畔……
她舒服地嘆了口氣,雙手扣住腰間大手。
他的手好大,將她縴指包裹,一切顯得那麼自然。
男人的吻輕輕落下,她任由他的溫柔蔓延,從上到下,由淺及深……
夢中的她心跳加快,那種無法言喻的感動和舒適自心底迸出,促使她想要更多。男人在她耳畔輕輕呢喃,她卻听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只覺得他很溫柔很溫柔……
直到一道激流從體內深處直沖腦頂,又迅速在體內炸開,夢中的她忍不住申吟一聲。
男人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那尊寬廣偉岸的胸膛,那是屬于她的,她忍不住靠前,任由男人的大手在她每一寸肌膚上蔓延。
幸福的滋味也在蔓延。
倏然——
身體的某一處被昂大的力量擠入、撐開……
她的叫有些尖銳。
可當那股龐大的力量徹徹底底將她貫穿的時候,那聲尖叫又轉成鶯柔婉轉。
她的耳畔,是男人滿足地低嘆聲。
夢中的她如海浪顛簸的船兒,她深深愛著這片海洋,深深依戀著這尊溫暖的胸膛……
男人的力量時而溫柔萬千,時而狂野猛烈,她驚喘著被那股渾濁的男性熱液所灌滿。
她努力想要看清楚男人的那張臉,努力想要看清……
直到——
男人的臉變得漸漸清晰,夢中的她驚喘一聲,雙眼驀地瞪大!
「啊——」驚叫一聲,莊暖晨從夢中驚醒,呼吸急促。
時間如同凝固。
夢境中的活色生香與現實窗子外投射進來的暖暖陽光形成強烈對比,好半天她才轉頭看向窗子位置,天色大亮。
足足十幾分鐘的時間,莊暖晨才起身,春夢了無痕嗎?可她為什麼覺得全身酸痛無比,整個人像是被車碾過了似的?還是夢做得太真了?抬手揉了揉額角,卻不經意發現胸口上的紅痕……
臉驀地白了!
不是吧?
夢境與現實重疊。
夢中的那張臉再次撞進她的腦海中,是江漠遠!
天……
她想起身,卻尷尬發現自己的底褲竟飛到了遠處的沙發上,還有,隨著她起身,體內流出的那股仍舊炙熱的液體……
倏然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該死的江漠遠!
莊暖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顧不上身子疼套件睡袍就出了臥室。
樓下餐廳,豐盛早餐倒是擺的有模有樣。
她沖進餐廳,看到的一幕就是江漠遠將一份三明治切得整齊放在餐盤里,見她站在門口後溫柔一笑,「正好早餐也好了。」
眼前笑容溫潤的男人怎麼也跟昨晚趁著她睡覺偷襲她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江漠遠,昨晚你趁著我睡覺做什麼了?」她瞪著他。
江漠遠走上前,抬起胳膊撐在門框上低頭看著她,慵懶一笑,「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她沖著他低吼。
江漠遠卻笑得曖昧,故作恍然大悟,「哦,想起來了,昨晚上我餓了,偷吃了頓夜宵而已。」
這句話說得有點歧義,莊暖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一紅,伸手便來打他,「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手腕卻被男人驀地握住,高大的身子猛地將她壓在牆上,淡淡壞笑浮于性感唇稍,「是我過分還是你這麼做老婆的過分?連晚餐都不給我吃,我餓了當然要自己找吃的……」薄唇壓下貼靠在她的耳畔,「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已經告訴你原因了!你在打擊報復!」她沖著他直跺腳。
「原因?」江漠遠挑眉一笑,騰出只大手毫無預警地鑽入她的睡袍之中,修長手指準確無誤探到那片昨晚被狂風暴雨侵襲過的沼澤之地,透明的滑膩打濕了他的手指。
「這就是你所謂的血染的風采?」眉眼間的笑有著對戳穿她謊言的明了。
莊暖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漠遠卻沒放過她,沾染濕潤的手指直接抵在她的唇畔,「嘗嘗看,是我倆的味道。」
「不——唔——」掙扎出一個字,緊接著便令男人的手指有機可趁。
檀口盡是男人雄性獨有的氣息,沾染了口腔的每一處,她用力將他推開,用力咳了起來。她從未嘗過男人體液的味道,怪怪的,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你變態!」她捂著嘴,氣得全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