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天氣愈發燥熱,幾場大雨都沒緩解酷暑分毫,離開空調的日子幾乎就是與空氣中的滾滾熱浪為伴。這陣子莊暖晨依舊親力親為,帶著新人跑完一家甲方公司後又帶著舊部跑另一家甲方公司,每天盯著大太陽偌大個北京城跑,不過也幸虧有輛車,否則她非被這毒太陽活扒一層皮來。
她倒是被曬成了健康的膚色,冬天的時候皮膚太白,太病態了,現在看著倒是順眼了些,當然要忽略掉眉梢的疲累。方程有一陣子沒來萬宣了,從做完菲斯麥的產品說明會就一直沒再露面,如今承接下來的活動也都是由莊暖晨主動出面洽談,就連簽合同的時候,方程也只是委托一名代表律師來,全權委托莊暖晨打理。
對于方程的行為她倒是多少理解,萬宣對方程來說只能算是個興趣,又或者是閑來無事用來打發時間的,所以萬宣賠了對他也是不痛不癢,萬宣賺了也當意外收獲了,方程的心思只在聯美集團上。
艾念拿過紙巾用力擦了下鼻涕眼淚,抬眼看著她們兩個,哽咽道,「結婚前陸軍就背叛過我,我以為結了婚有了孩子他就能安分守己……我當初就應該打掉孩子跟他分手,當時要是那麼做了我今天也不用受這麼大的委屈……」
「我在崇文附近的酒店。」艾念好不容易哽咽著說清楚了一句話。
「那也不行。」她趕忙避開他,扯過來睡裙就竄進了洗手間。她怎麼敢去預計他的很快多長時間的概念?
剛拿過睡裙準備套上,江漠遠卻伸手一把奪了過來,緊緊摟著她的腰,語氣低啞得更像是懇求,「我很快。」
雖說接手的單子都不大,而且還都是散單,但這對萬宣的所有員工來講已是莫大的鼓舞,而且莊暖晨也深信這只是剛剛開始,她會帶著萬宣的團隊越做越大。
「我必須得去,艾念八成這次是認真的。」她避開他的氣息,暖暖的,揪心的,像是宣示著他們的關系從此會走向正常,但她只怕,江漠遠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正常。
江漠遠伸手拍了拍莊暖晨的肩頭後跟著孟嘯走出臥室。
「艾念——」莊暖晨著實急壞了,伸手微微拉開她語重心長道,「到底怎麼了?你這樣老是哭我和夏旅看著只能干著急啊。」
「暖晨,我……嗚嗚……」電話里艾念泣不成聲,哭得稀里嘩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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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止是玩女人啊,他都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嗚嗚……」艾念說著又痛哭,雙眼的怨恨近乎可以殺人,雙手都在顫抖,「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竟然還挺著大肚子找上門!我恨不得殺了陸軍那個王八蛋!這對奸夫婬.婦!不要臉的婊.子!她走在路上怎麼不被車撞死?」
而這邊,江漠遠又開始蠢蠢欲動,剛剛他的興致被強行打斷自然不滿,俯身低頭輕啃她的肩頭,大手熟練地往下游走,探向令他痴迷的沼澤之中。伴後部莊。
她一听趕忙低頭換衣服。
「你的意思是陸軍又背著你在外面玩女人?」莊暖晨又急又氣。
「你干嗎去?」她微愣,拿過衣服邊穿邊問。
莊暖晨用盡全力將江漠遠微微推開,一咕嚕坐起身,扯過薄毯遮住光果身軀,「把酒店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找你。」又叮囑了幾句話後這才結束通話。江漠遠盯著她逃也似的背影,哭笑不得。
「啊?」莊暖晨心里一哆嗦,不知是男人寬厚的胸膛又重新覆上了她的後背還是因為艾念的話,轉頭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一刻,頭頂開始嗖嗖冒涼風。艾念不是個任性妄為的女人,除非真是遇上大事了否則不會這麼晚打電話打擾別人。
但是,艾念的一通電話像是一盆冷水潑了過來,令一腔熱血的莊暖晨著實打了個寒顫。
江漠遠倒也不為難她,又覆上了她的後背,一手繞到她的胸前把玩,一手不老實地逗弄,薄唇卻落在她的發絲間纏綿廝磨,性感湛清的下巴磨紅了大半個頸部。
莊暖晨懶得理他,伸手將他的臉推到一邊,「都什麼時候了,萬一艾念想不開怎麼辦?我得趕緊去看看。」
「我開車送你。」江漠遠回答的同時戴好手表。
輕嘆了一口氣,莊暖晨起身,腰身卻被身後的男人倏然摟住,低沉的嗓音略顯曖昧地廝磨在她頸部,「我讓你出門了嗎?」
床榻上的莊暖晨被江漠遠折騰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听到手機嗡嗡作響,頂著江漠遠那張近乎鐵青的臉趕忙拿過手機,只將美背留給了江漠遠。
沒一會兒,莊暖晨簡單沖洗了一下出了浴室,卻發現她的衣服已經被進了臥室,一邊的江漠遠也穿戴整齊,大有一副出門的架勢。
莊暖晨在床邊坐下,輕喚艾念的名字,艾念抬眼瞅著她,瞅著瞅著眼眶又紅了,緊跟著伸手摟住她的脖子嗚嗚痛哭起來。
無奈之下莊暖晨只好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夏旅,用眼神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奈何夏旅也搖搖頭,她也是剛來沒多久,一來就見艾念在哭,好不容易停住了莊暖晨又來了。
在來的路上莊暖晨就想到過這種可能,她不是不知道艾念的婆婆有多麼刁鑽,但依照艾念的性子也絕對不會為了婆婆決定跟陸軍結婚,能讓艾念這麼火冒三丈大抵就是因為陸軍的行為不檢,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艾念這次把孩子都抱走了,可見是傷透了心。
酒店大床,扔了一團團的紙巾,看得出艾念在夏旅來的時候已經哭了一輪了,眼楮紅得跟兔子似的,孩子在一旁還睡著,渾然不知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夏旅不知道該跟莊暖晨說什麼也就干脆什麼都不說了,在沙發上坐下後輕嘆了一口氣。
等莊暖晨按著地址找過去的時候不曾想夏旅也在,很顯然她也是被艾念叫過去的,一臉惺忪睡意,卻在見了莊暖晨後眸光征楞一下,很快臉色變得不自然。
「是啊艾念,你再這麼哭孩子都被你哭醒了。」夏旅起身坐過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艾念還是泣不成聲。
「艾念你先別哭,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好嗎?」冰.火兩.重天,莊暖晨全身的每一處細胞都被江漠遠熟稔的動作給激發,恨得她趕忙半支起身子轉頭推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看了一眼屏幕啞言,竟有好幾通未接電話,全都是陸軍。
意外的回答令莊暖晨一驚,轉身支起胳膊抵住想身後不懷好意的男人,聲音像是被人倏然掐住喉嚨的鳥兒,「什麼?你在北京?」
電話里,艾念還在嗚嗚大哭。zVXC。
誰知剛一接通就听到艾念在那頭哇哇大哭,「暖晨,我要跟陸軍那個王八蛋離婚!」
莊暖晨掙月兌不開整個人趴在床上,盯著他的頭越來越往下移,當熟悉的炙熱延綿開來的時候她的全身都在顫抖,拼命闔上雙腿不讓他繼續侵略。
孟嘯坐在沙發上,見他們來了後主動起身打了招呼,江漠遠看見孟嘯也在後眉梢一瞬質疑,孟嘯先開了口,「你們三個聊,我和漠遠在起居室,隨時听候三位的差遣。」說完便遞了江漠遠一個眼神。
莊暖晨也沒料到夏旅會在場,愣了愣後才走上前。
艾念打來電話的時候已是後半夜。
莊暖晨看著他眨了眨眼楮,好半天才道,「不用了,我直接開車過去就行。」
「你現在是在家嗎?陸軍在你旁邊嗎?把電話給他!」江漠遠的熱情燒得她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但這個時候還是友誼戰勝了,對著手機盡量讓語氣硬氣些。
「你才生下寶寶沒多久別哭了,這麼哭會把眼楮哭壞的。」莊暖晨被她哭得心都碎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你先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了?」
所有人都會越來越好,包括她。
「事情總不能做一半就走吧?」他微微挑高眉頭,深邃瞳仁竄過一絲不悅。
「你自己看看都幾點了?」他沒好氣地說了嘴,又沒等她開口回答補上了句,「快點,否則我改了主意你就別想著出門。」
江漠遠的唇角卻勾起壞壞漣漪,順著她的推開卻直接托高她的後腰,滾燙的吻一路延下,熱情吞噬著懷中柔香的每一寸肌理。
「我現在看見他們母子兩個就惡心!」艾念咬牙切齒,透過電波莊暖晨也能輕易感受到來自她內心深處的怨氣。
莊暖晨聞言徹底愣住了,沒想到事情鬧成了這步田地。
夏旅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尤其是听到艾念後來罵的那幾句,良久後她才開口,「那個女的你之前見過嗎?」
「我就是個傻X!那個女的是陸軍單位一實習生,我之前在陸軍單位見過她一面,還笑著跟她打招呼直夸她漂亮,誰知道跟陸軍勾搭在一起的婊.子就是她!我是到了今天才知道這兩個人早就背地里好上了,陸軍還通過朋友在本市給她弄了套房子!昨天晚上那個婊.子找上門的時候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陸軍看見這一幕嚇得跟孫子似的一聲不敢吱,我這才知道,我給他辛辛苦苦懷孕期間,他竟然跟那個婊.子廝混!我要跟他離婚!這種日子我一天都不想過,一想到他們兩個我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