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寒以前活得快活,從不擔憂生活,從不會覺得自己會餓著。自是從未想過這樣的慘狀,可是當那一幕幕死人真切地出現在眼前只是,還是出乎意料地觸動了他。
楊寒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我不是聖人,也不是神,又怎麼能幫助的了他們?」
說話間,王勃已經出現在屋內。
「楊大哥,你沒事吧?」王勃以為嚇著他了。
楊寒忙道︰「我沒事,我在想,該如何幫助他們度過冬天。」
王勃也是嘆了一口氣,道︰「這恐怕難了,今天我只是帶你去看看而已。」
楊寒道︰「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對,既然我有能力幫助他們,為什麼要坐視不管呢?」
王勃道︰「楊大哥,每年凍死之人何其多,你別太在意了。」王勃雖然自己有憂國憂民之舉,可是他不想把這種沉重的思想也帶給楊寒。
王勃剛說完話,卻听得楊寒喃喃自語︰「想要取暖,就必須要火,想要火,就必須要柴火,可是上哪弄那麼多柴火呢……對了,煤炭!」
但楊寒隨即有黯然失色,道︰「要取得炭,談何容易。」
王勃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黑石’吧。」
黑石是古時人們對煤炭的一種稱呼,中國是世界上最早用煤作燃料的國家。遠在3000多年前,我們的祖先就已開始采煤,並用這種「黑石」來取暖、燒水煮飯了。而炭的種類繁多,古人對這種開采技術掌握的也不多,因此古時的煤炭不多,且貴。
「額,算是吧。」
「但這種黑石數量極少。楊大哥說的是這個法子嗎?」
「算是吧……」
王勃這下子是徹底不能理解了。
據楊寒所了解的知識,煤礦是由一定地質年代生長的繁茂植物,在適宜的地質環境中,逐漸堆積成厚層,並埋沒在水底或泥沙中,經過漫長地質年代的天然煤化作用而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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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道曙光從東方襲來,破入窗台,進入了楊寒的房間。附近一聲聲狗叫聲,不斷傳過來。
門外大雪早已停下。白雪在光線的映襯下,變得極為漂亮。房檐下,釘著一束束細長的冰丁,更是增添了一抹亮色。
只見院落中,樹梢上的一層冰塊發出吱吱的聲音,比那狗吠聲還要讓人討厭。楊寒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聲音,一下子爬了起來。
「這輩子,就這個覺睡的最窩囊。朱三……」楊寒大叫一聲。
沒過片刻,朱三便在門外道︰「少爺,您叫我有什麼吩咐。」
楊寒道︰「沒事,叫習慣了……你回去再睡會兒吧……」
「哦……啊?不行,少爺,太陽已經出來了,小的就不睡了,我給少爺準備洗臉水。」
楊寒在說話這會,也穿好了衣服。「你去照顧王勃就行了,我自己能搞定。」
「哦!」
過了一會兒,楊寒推出了房門,一股寒意襲來,卻令楊寒精神大振。楊寒伸了伸懶腰,走了出來,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後又做了幾個動作。
熱了兩,楊寒還覺得不夠,又小跑了前來。這一跑,跑到了前院之中。
踫巧,前院之中,服侍楊文氏的丫鬟正在忙著什麼,那丫鬟站在兩排衣服之中,衣服全都掛在繩子上,但是全部被凍結了。楊寒好奇之下,跑了過去,自從來了唐朝,做了一家的少爺,還從未和這小姑娘打過招呼,那可是罪過啊。
「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鬟嚇了一跳,登時回頭一看,道︰「原來是少爺,您早!我叫小蝶!」
楊寒一瞧,這丫鬟臉蛋紅撲撲的,長相倒也過得去,身材比較瘦小,雖不是大美女,但是放在現代好好打扮一番,也算是一個小美女了。
那小蝶劍楊寒出了神,道︰「少爺?少爺……」
楊寒回過神來道︰「額……一直沒有向你打過招呼,真是不好意思啊……」
小蝶聞言,臉色大變道︰「少爺,說的什麼話,奴婢听不懂,您沒必要向奴婢打招呼。」
楊寒嘆氣,這古人的思想真是愚不可及,尊卑觀念實在太嚴重。
「和我不要太拘束。」
小蝶見狀,更是顫抖了一下,想起別家的公子少爺,都是這麼作賤下人,心中就擔憂了起來,她越想越不對勁,堂堂一個少爺,怎麼會突然間對一個奴婢好言好語好態度呢?
小蝶的臉色突然刷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少爺,你放過奴婢把,求求你,求求你……」
楊寒頓時石化,這是怎麼了?我也沒怎麼著她啊?
這一吵鬧,把楊文氏吵了出來,那楊文氏見此情形,當即道︰「寒兒,發生了什麼事?大清早的,你怎麼不注意身體跑出來?!」
楊寒有點無法解釋,道︰「娘,我這起來鍛煉身體呢?」
「瞎說,不在屋里好好呆著,竟給我胡鬧。小蝶,你干嗎跪著?」
小蝶忙站起來,不敢看楊寒,楊文氏看到這一幕,「恍然大悟」道︰「寒兒,你想要干什麼?你可是咱龍門才子,不要敗壞咱楊府名聲,知道嗎?」
「啊?娘,你說的都什麼話啊……」
「寒兒,我知道你長大了,明天我就跟你爹說,給你定個婚事不行嗎?」楊文氏越說越來勁,「說起這婚事,咱可得慎重,不能在找一個像榮忠那麼不講道理,臉皮厚的親家了……寒兒,你跟娘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讓媒婆給你說說。」
楊寒是欲哭無淚,這天下父母對于子女的婚事向來都是興奮。
「娘,我要早讀了……」說著楊寒就要走。
楊文氏只得道︰「好好,你去吧。」畢竟什麼事都沒楊寒讀書最重要。剛說完,楊文氏對著小蝶道︰「衣服怎麼晾的?這樣能干嗎?」
楊寒才走了幾步,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仔細一看,那些衣服確確實實都被凍了個結實,不由心中一怔,這些衣服如果是昨天晚上洗好的話,經過一夜的晾曬,肯定會被汽化干了,現在上面有明顯的冰塊,顯然是今天早晨剛洗的。這麼多衣服,那說明小蝶要起的多早啊!這麼冷的天。
小蝶道︰「夫人,衣服都凍著了,晾一天就好!」
楊文氏卻道︰「胡說,這都凍壞了怎麼辦?還不快拿棍子把冰塊都給我敲下來!」
此言一出,楊寒立馬走了回來,大聲道︰「娘,不能這麼做……這些可是冰塊,你這麼敲打,會連衣服一起敲壞的!」回想起電視中各種因被凍住而輕易這段的鋼鐵和,楊寒就不寒而栗。
楊文氏卻是不懂道︰「寒兒,你淨瞎說,為娘又不是沒做過。」
楊寒正色道︰「那是因為不夠冷,現在這麼冷,都凍成的嚴嚴實實,你這麼敲肯定會敲壞衣服的!」
楊文氏道︰「那這怎麼曬干啊?」
楊寒道︰「就這麼晾干啊,這些冰塊會飄走的!」
「飄走?」
楊寒點了點頭。楊文氏哦了一聲,她對于讀書人的話還是比較相信的,自古以來人們都是有這樣的觀念,但凡讀書之人,都有極高的本事,不僅知道的多,還能做任何事情。
楊寒又道︰「還有,娘,這大冷的天,就別讓小蝶起那麼早了,睡眠不足,可是會死人的。」
「死人?啊?」楊文氏臉色微變。
小蝶有點受寵若驚,可是看著楊寒的表情,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小蝶道︰「少爺,您不用關心奴婢,奴婢吃得消……您還是回去早讀吧……」